夏日的蟬鳴聲響個不停,濕潤的空氣中糅合著溫柔的清風(fēng)與膩人的花香。
熙攘的人群中夾雜著喧囂,清脆的蟬鳴也在喧囂中,就像是在訴說些什么,比如說……悲劇。
它們喋喋不休、叫喊不止。
女孩走在相對的街道,顯得格外清冷,人行道上沒有什么人在行走,長長的路只有她一個人。
柏油路上的私家車在往相反的方向飛速行駛,她的背影尤其孤獨寂寞,柔軟的長發(fā)被微風(fēng)悄然吹起,常年被劉海遮擋的額頭露出來了。
她漂亮的雙眸被長長的睫毛擋住,漆黑如能夠噬人的恐怖深淵的眼瞳照射不進一絲光。
那雙眸子黑的嚇人,如同一只陰魂不散的幽靈在光明的大道上行走。
她習(xí)慣性的微微頷首,那張輕蔑又姣好的臉龐顯得更加孤傲。
沒有人會懷疑她是什么性格柔弱的人,她寒冷的傲氣如一把鋒利的刀刃,輕輕觸碰一下都會被她所割傷。
但她蹙著眉,似乎在想一些難以接受的問題,眉宇間的寒冷更甚幾分。
她的長相并不高冷,但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周身氣質(zhì)卻無法因為樣貌掩蓋。
她叫江浮歡。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她其實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她在思索著剛剛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她遇到了一個自稱自己是"神"的人。
他說他要與她做一個交易——如果她答應(yīng)幫助他,他就許諾給她一個"新生"。
她答應(yīng)他了,不是因為他提出的好處有多誘人,而是因為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她敢肯定,如果她敢拒絕的話,她估計就走不出那個古怪的地方。
她看見他滿意的點點頭,看樣子對她這個決定十分的高興。
他給了她一個項鏈,他沒有多解釋,只是說如果有什么問題,他會以項鏈做媒介與她溝通。
但她深深明白——這不只是一個溝通用的工具,同樣也是用來監(jiān)視她的東西。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被人牢牢掌握在手心中的感覺。
這不是她的身體。應(yīng)該說,她的靈魂只是暫時寄居在了這具陌生的身體。
她得到了原主一部分的"記憶"。
記憶是什么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
那個女孩也叫江浮歡,與她同名同姓。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呢?
除非是有人故意所為。
反正除了這個解釋,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那個人"……估計就是"神"吧……
不過,這個與江浮歡名字相同的原主的性格與江浮歡完全不一樣。
一個軟弱,一個強勢,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她們就像站在天平的兩個極端。
那個"神"告訴她,這里不是她原來的世界,而是一個名為"凹凸世界"的地方。
難怪……
她的思緒飄然——
坐在高處的"神"漫不經(jīng)心的看向底處的江浮歡——如同國王與臣子。
但也不太一樣,身為"臣子"的江浮歡高昂著頭,直視著他,絲毫不畏懼。
他慵懶的調(diào)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他的動作隨意,但手足間透露著"神"應(yīng)有的高貴。
"你需要我做什么?"
是"你",不是"您",她對他沒有用敬語。這個做法尤其大膽,是對"神"的不敬,是以下犯上。
"神"溫柔的笑了笑,絲毫不在意江浮歡的逾越。
"‘幫’那個小姑娘。"
什么意思?
他的話含糊不清,卻絲毫沒有要解釋這句話的意思。
"神"沒有再說些什么,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她也同樣沒說話,轉(zhuǎn)身離去,隱沒在白色的霧氣中。
在"神"看不見的地方,她的手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