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兜上前道:“我們既無罪,請您放我們離去,我們這就將將她送與大東家。”
年輕人輕輕搖頭,目光移開,直直落在燭衣身上,說:“不是所有東主都要殺你,大東家那我自有解釋,這界楓城,你是走是留我不干涉,后面城中發(fā)生的事情,亦與我無關(guān)。”他眸色淡淡,又對幾人說,“你們幾個,解了云紗絲?!?/p>
“是”。馬姐妹忙奉命收回細絲,燭衣有些不穩(wěn)地站起來,因她受不到形元神識,看起來比旁人精神不少,又因有天生清絕氣質(zhì),如珠玉其中,
燭衣行了個拱手禮,“多謝閣下相救,鄙人無以為報。”
年輕人看了一眼其他人,游離的眸子好似視若無物,說:“你們走吧。”
聲音莫名疲倦。
馬姐妹幾人果真如釋重負般留下她的東西朝巷外跑去,燭衣?lián)炱鹱约旱臇|西,最后又行了個禮離開。
年輕人起身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那位將神定來查將神門之事?!?/p>
“那個小姑娘呢?”男子淡淡發(fā)問,“她有王劍。她是當(dāng)年之人?為什么救她?”
少年凝視著對方那古樸威武的面具,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大東家喜歡扒獸皮,你我都見不得。但如燭衣上的氣息真的是…真的是霜毒,我感應(yīng)到了?!?/p>
“剛才沒有感覺到形元波動 ,看來是有人刻意封印了她的形元?!彼终f。
“若真是來村人,黑峰還欠了她多條人命。事有因果,如今還是莫要再將人家牽連?!蹦凶訃@了一口氣,又對年輕人說,“安持,接下來你要怎么做?”
“我明日要趕往首城,他在這個節(jié)眼上來訪,真是麻煩。”被喚作安持的年輕人臉色異變。
男子聞言思索片刻,又拍了少年的肩,詢問道:“那你放出神識,探到了什么?”
“夜羅,他找到了新殼,隱藏了氣息,估計是此去未劫得守印人,反被人追殺?!?/p>
“帝印…”男子口中輕念,”將神門與祁昔宗已趕往首城,我本不欲卷入這一次爭斗,但斑郎即火燒牧云村,我非得去首城再給他一劍。”
“斑郎?他…”安持一怔,“如今在首城?”
“我推測會去,不然他不會在此節(jié)骨眼上拜訪金沙,兩位黑蜂儲王來此,是真的捅破了二者勾結(jié)的事實?!?/p>
先前金沙政變之后,登基大典上宴請黑峰寒嶷王,因寒嶷王之母娘家在金沙,便有了遮面的半面輕紗。若另有王儲在此來訪,便是變相直接向天下宣布了二者珠胎暗結(jié)的事實。
除非是有特別原因,例如,黑蜂王將已經(jīng)得到帝印的位置,而且就在金沙,那便可光明正大利用金沙王族勢力。
安持莫名握緊了手中的拳,唇色蒼白,“大哥, 您盡可先去,我過幾日定往首城?!?/p>
“唉,帝印一現(xiàn)又是一場亂世,你還年輕,不要做任何傻事?!蹦凶雍翊蟮氖謸崦倌甑念^,充滿慈愛,長只如父,他最享受這種溫暖久違的感覺。
另一邊
一個紫紗如霧的女子低頭俯視著全城,紫黑色的長槍橫在空中,衣袂飄動。
她微微掀起紗布,艷絕天下,濃濃的煙熏妝間的紫眸冰冷卻無神。
“棄子罷了?!彼p聲說,聲音低沉沙啞,仿佛有一股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