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6月,窗外的香樟樹葉在微風(fēng)中抖動,在陽光照射下,陽光透過枝葉,漏到墻面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的光斑。傍晚的彩霞一片一片地印上遠處的丘陵之上。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后,我們照例在一樓等車,我和許桉誰也沒有捅穿那層塑料紙,一直保持著一個曖昧的關(guān)系。許桉在陳連安面前展現(xiàn)著他的英語作業(yè),說來挺奇怪,初一的英語非常簡單,大家學(xué)的都很好,一到初二特別是下學(xué)期,很多男生的英語明顯的開始不懂了,而許桉,卻一直在英語這方面天賦異常,成為男生中的神話。
我在一旁無奈地注視著無聊的許桉,而他也會在言談之中若有若無地把視線移到了我身上,我看著他狡黠的朝我笑,不免忍俊不禁。
過了一會兒,我們班的一個強壯的男生從樓上跳下來,然后向我展示著一個新奇玩意,我瞥了幾眼,就翻了個白眼:“什么東西真無聊?!?/p>
那個男生突然跟我抬起了杠,我一氣之下手賤且不小心地打翻了他手中的東西,我兩手一攤,那個塑料殼滾落地上,我連連后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奧?!?/p>
我看到那個男生眼中很明顯的憤怒,我害怕他打我,因為我感覺他真的生氣了,但我仍覺得給個面子,他也不會當(dāng)眾打一個女生,所以我嬉皮笑臉地后退。
一瞬間我看見他揮舞著拳頭朝我奔來,我眼瞳一瞬間放大,收縮毛孔。他的身形和臉逐漸向我奔來在我眼中失去了形狀。我驚呆了迅速后退卻撞上了墻,我下意識地用手肘護住我的臉部。就在我以為我即將要掛彩的時候,我埋在手臂中聽見了一句怒罵聲。那個瞬間,我永遠都不會忘。我睜開眼睛,只看見許桉將那個男生反手抵在了墻壁上,沖他揮了一拳,對方咬牙切齒,許桉用手肘持著他的頭,我早蜷縮著蹲下來了,只聽見許桉對著他怒吼了一聲:“你特么有病,女的你都打?”
我身邊的那些隔壁班朋友早就上前試圖拉住暴怒的許桉,我連忙反應(yīng)過來,沖上去扯開兩個男生,在我和朋友的協(xié)助下以及帶隊老師的勸架下,許桉被迫松開了緊攥的雙拳。
我上前安撫著許桉,許桉第一次用了一種憐愛的表情盯著我,我順了順他在爭斗中凌亂的頭發(fā),車來了,許桉快步走,我拉住他的衣袖上了車。許桉先上車,我故意繞過他身邊的那個位置,跑到了上面一個位置,許桉一臉質(zhì)疑,然后賭氣式地不讓我看見側(cè)臉,我坐在他后頭,雙手玩弄著他的發(fā)絲,湊到了他的耳邊:“干嘛生氣啊?”
“沒生氣?!?/p>
“那你干嘛冷著臉。”許桉無語。
“那個,今天我本來就做錯了,我不小心把他東西打翻的,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班的,咱們明天也去道個歉?!蔽以谠S桉保持沉默后一分鐘,我摸摸他的頭:“好不好嘛?”
“好好好?!?/p>
“你今天干嘛突然沖出來?”
“誰會看自己喜歡的女生被其他男的打?”許桉轉(zhuǎn)過身認真的對著我說。
我語塞,和許桉四目相對,仿佛一霎間墜入他深邃的眼底。我笑逐顏開,含著笑地回答:“那我也會心疼的啊?!?/p>
而在我們互相拉扯的時候,許桉發(fā)覺我在他身后后,一手抵著那個男孩,一手虛擋在我腰前。只因為他怕在暴怒混亂中誤傷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