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也不知,不信你們可以看水鏡?!?/p>
余生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了,藥神傳承飛了不說,這鍋還扣在自己頭上了。
她直接單臂一揮,一道水鏡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運用回溯之力還原了整個場面。
眾人看得尤為仔細,眼珠子都快貼到水鏡上了,確實什么也沒發(fā)現,那藥神無緣無故就隕落了。
“看來那個老東西還有修為,不然如何掩蓋事實!”女子一雙狐貍媚眼盛滿了憤怒,惡狠狠地盯著藥神總是樂呵呵的眼上,“當初就該強搶過來?!?/p>
彪形大漢怒不可遏,活像爆發(fā)的火山:“我可不管什么誰是誰非,人在你那兒沒的,你就要給老子個說法!”
倒是老者最為鎮(zhèn)定,一雙骨瘦如柴的手隔空指著余生,語速不緊不慢,卻讓人遍體生寒:“小生啊,是誰繼承了傳承,捉來就是。”
他低低一笑,宛如地獄索命的惡鬼:“我有一法寶,要不要試試?!?/p>
“只是啊,”老者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張碟子,聲音裹著陰風,“人在你的地盤里出了事,可就是你的責任了?!?/p>
余生打了個寒戰(zhàn),忍不住縮頭,她在這些人里面修為最低,輪到藥神在自己世界里呆著的時間也最短。
她也沒多大野心,只是想其他人得到后分一杯羹,別人吃肉她喝湯還不行嘛?
誰知命運給她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
當她得知藥神把傳承傳給自己小世界的人時,高興地快瘋了,因為按照約定,這個傳承是屬于自己的。
她只要給剩下的人復印一半即可。
可是偏偏她不知道那傳承給了誰。
這就麻煩了。
那該死的老東西竟然還有修為,讓自己的回溯之力都探不到真相。
“各位,”余生心里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卻不得不陪著笑臉,“此次是在下的過失?!?/p>
“等找到了那人,在座諸位皆可獲得完整的傳承,在下只得一半,如何?”
余生心里在滴血。
她的傳承?。?/p>
“呵,”女子吐氣如蘭,柔媚一笑,竟是萬種風情,讓人酥了半邊身,說的話卻讓余生一顆心跌倒了谷底,“我覺得…不如何?!?/p>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讓人想起郎朗晴天上大團大團的云朵,又浸著絲絲縷縷的柔媚,勾魂攝魄,用最勾人的聲音說著最可怕的話:“小生是覺得,姐姐好糊弄么?”
她心底冷笑,就這?看來這個余生越來越不安分了。
低頭看著精心維護的長指甲,她復又開口:“小生,你看姐姐的指甲,似乎缺了點紅色?!?/p>
老者那雙綠豆眼也笑瞇瞇地看著她,閃爍著精明的光。
大漢沒有說話,他自知頭腦不夠聰慧,舌頭不夠靈活,來之前就已經被兩人叮囑過,沒有開口,由著兩人說。
反正最后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余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像個鵪鶉似的唯唯諾諾,扯出一張哭一般的笑臉:“在下還有些薄產,獻給諸位每位五萬兩銀子如何?”
她再也不敢在想些什么了,那女人的意思很明顯,不給錢保養(yǎng),就用血染紅。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女子和老者對視一眼,拍板同意了此事。
不能逼的太緊。
老者滿意地拿出了碟子,取了之前提前準備好的藥神的血,滴在碟子中央,右手掐訣搖頭晃腦念念有詞。
跳躍的燭光下他的影子時長時短時明時暗,配合著他嘔啞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里顯得格外詭異。
只是屋中人都沒有心思關心這個,他們只關心藥神的傳承。
干燥的碟子在法決的作用下漸漸盛滿了水,漸生漣漪,一圈圈水紋觸到碟壁又返回,周而復始。
待水平靜下來,水面上浮出了白盛妍的臉。
其他三人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把白盛妍抓到跟前逼問傳承。
余生卻臉色一白,險些跌坐在地上,頗為絕望地捂住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為什么偏偏是她?
“快點快點!”大漢直接把她提溜起來,急不可耐地催促。
面對著三人是餓虎般的眼神,余生欲哭無淚,膽戰(zhàn)心驚地說:“我…我做不到??!”
女子心中氣憤,長長的指甲在余生脖子上輕輕一劃,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痕跡,嚇得余生渾身哆嗦。
她柔聲開口,像是道侶間調情:“如此這般,可以做到了么?”
余生知道她會錯了意,當成了她不想做,連忙擺手解釋,生怕晚一秒命就沒了。
“不是我不肯做,是我不能做?。 ?/p>
女子和老人目光相接,都看到了對方相同的情緒。
“是…是因為那個女孩,她…根本不受我控制啊她!”
這說起來她自己可是委屈極了,明明誕生在自己的世界里,偏偏一舉一動不受自己控制,奇怪的很。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保住小命,余生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世界取出,呈現在三人面前,找到了易容之后的白盛妍,對她下了一個“摔倒”的指令,白盛妍并沒有遵從,反而走的四平八穩(wěn)。
眾人見到此景,心中大駭。
都是做天道的,尋常操作也沒有什么秘密,除了在規(guī)則之下不能隨意抹殺人以外,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就是天道,每個人的行為,性格,身份,結局都可以由自己決定。
說好聽點是擺布,說難聽點就是傀儡。
顯然,得了傳承的女孩是個例外。
“這是怎么回事?”大漢不解,拎著余生的領子吼道,“給老子個解釋!”
余生被拎得兩眼翻白,喘不過氣來,胳膊無力的胡亂撲騰,像條離了水的魚。
老者出手,把余生救了下來:“不是她的錯。”
余生腿一軟癱在地上,眼前發(fā)黑,火星亂怦,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可知為何?”女子對著老開口。
大漢也直愣愣地看著老者。
老者心中波濤洶涌,聲音較之從前更為嘶?。骸叭绻@個女孩歸神界天道管的話,我們就無法插手。”
“什么!”女子尖叫,再不能保持冷靜。
之前是因為,無論如何傳承跑不了,不去坐下來多撈點。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她這個竊取了傳承的人,她動不得!
她如何能鎮(zhèn)定?
大漢也是這么想的,暴躁地一巴掌拍碎了桌子。
沒錯,他們已經把傳承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而白盛妍就是那個竊取寶物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