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夜小姐,這位是我給您找的畫像師
管家恭敬地對站在落地窗的女子說。
夜云卿知道了,下去吧
等管家走后,那人才轉(zhuǎn)過身。
精軟的妝容,高挑的身材,及腰的霧藍(lán)長發(fā)從肩頭傾落,眼睛是深邃的黑,好像一個黑色漩渦。只一眼就走進(jìn)了楊鶴寧的心里,矜貴而神密是楊鶴寧對夜云卿的第一印象。
夜云卿回頭,看到呆愣著的小畫家微微一笑。
夜云卿怎么了?小畫家
聽見夜云卿叫了她一聲,楊鶴寧才緩過神來。
楊鶴寧小姐,我是您的畫像師,請您坐在這邊。
對上清冷深邃的眸子,楊鶴寧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fā)顫。
夜云卿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莫明覺得有趣,輕輕一笑。
夜云卿不用這么緊張,我不吃人,坐吧。
夜云卿坐在椅子上,看著楊鶴寧的動作,臉上還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淡笑。楊鶴寧小心的挪動白己,生怕因為自己的動作,碰壞了什么東西,把自己賠上去都還不起。等她坐下后再臺頭,夜云卿的笑臉闖入了她的眼睛。這一抹笑,不明顯,不明媚,卻成了楊鶴寧日后回憶里最溫柔的一抹光。
夜云卿畫像不用著急,那群老人家不過是為了找點(diǎn)事吸引我的注意力罷了。期間便暫時住在這里吧,每天來我書房兩小時就好,你可以找些自己的事來做
楊鶴寧好
聽了夜云卿的話,楊鶴寧又拘束地手不知道放哪了。
夜云卿不必特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夜云卿看著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模樣更覺好玩。聽了她的話,楊鶴寧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拿出畫筆開始勾線。
兩個小時時去,夜云哪讓仆人帶楊鶴寧去了她的房間。在路上,楊鶴寧問了她花園的方向,仆人指了指窗外。
仆人外面就是,小姐不是特別喜歡花,喜歡的花也有點(diǎn)奇怪,所以外面的那片花園都是我們打理的
楊鶴寧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
回到房間,放下自己的手提箱后,搬著畫板便坐在了花園里畫著自己的畫。夜云卿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著小畫家坐在花園里畫畫,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便繼續(xù)回去工作了。
楊鶴寧就在花園里坐著畫了一下午,直到仆人來叫她吃晚飯。在飯桌上坐著的卻只有她一人。
楊鶴寧管家,小姐不下來吃晚飯嗎?
管家回楊小姐,小姐的晚飯會有下人送上樓。
管家只是恭敬地回答她的問題。楊鶴寧沒有多問,吃過晚飯便上了樓。路過夜云卿的書房時,門口的飯菜已經(jīng)涼了,便知道這人沒有好好吃飯,但自己也不方不更管,便不再提。
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呢?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時,夜云卿的回眸一笑走進(jìn)了楊鶴寧心里;或許是這么多天的相處過程,十幾歲的小朋友的青澀;又或許是每次拖延的畫像,為了可以和她多呆上幾天,楊鶴寧的畫改了又改;也或許是夜云卿對楊鶴寧一次又一次的縱容……這一幅肖像畫硬是拖了二十幾天的時間,可偏偏又分不清是誰先動的情。
夜云卿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為了利益,她可以不擇手段的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僧?dāng)小姑娘出現(xiàn),她好像就變了,會被小姑娘拉著去吃飯,回去花園曬太陽,甚至連周圍的管家仆人都會欣慰她的變化。只不過,都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限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鶴寧在夜云卿的肖像畫上完成了最后一筆勾勒。
夜云卿我一直希望這幅肖像你可以畫得再慢一些
楊鶴寧我也是
二十年后,那個窮困潦倒的畫家小姑娘成了一所貴族學(xué)校的美術(shù)老師,和同學(xué)們相處的十分融洽。突然有一天,有個學(xué)生問她最大的遺憾是什么,她只是斟酌著開口。
楊鶴寧有一幅畫,我畫得太匆忙了。
那一天,她走的時候,收拾了自己所有的念想,夜云卿也在一夜之間回到從前那副模樣,就好像這段時間中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