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府門口,白芍見凌不疑扶著云清荷走了出來,連忙上前。
白芍“女公子!”
白芍“女公子你的臉!”
白芍關(guān)切的問道,云清荷柔柔的笑著,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云清荷“凌大人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p>
凌不疑抬頭看了一眼樂鼓樓的馬車已經(jīng)候著了,隨即點了點頭。
看著白芍扶著云清荷上了馬車后,馬車的車窗簾子被拉開,那柔弱的女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隨即大著膽子道。
云清荷“凌大人!”
她示意他過來一下,凌不疑走下來臺階,站在馬車的車窗前。
車?yán)镒呐?,那雙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含羞著看著凌不疑,白皙的臉頰上帶著好看的紅暈。
云清荷“凌大人,謝謝你一直護著清荷,若沒有你,清荷……”
凌不疑“謝這個字,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
云清荷“那……清荷有個問題想問大人?!?/p>
云清荷說道,她那淡淡的柳眉,彎曲成一抹遠山的姿容和音韻,含笑的眼里,有著燦若繁星的明凈和閃亮。笑意在眼底蕩漾,使得她的整個容顏都顯得那么溫婉可人。
讓凌不疑看得一時有些晃了神。
云清荷“大人,你再過來一些……”
凌不疑順從的往前多走了兩步,微微抬起好看的下巴,認(rèn)真的看著云清荷,她也從車窗里微微探出了些頭。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很近,云清荷大著膽子直視著凌不疑的眼眸。
云清荷“凌大人……凌大人是不是喜歡我?”
如此突然的問道,讓凌不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看云清荷那雙清澈的眼眸,逃避的躲開了視線。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凌不疑輕輕眨了眨眼睛,云清荷身上那好聞的花香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凌不疑現(xiàn)在心里亂得很,其實他也不知道……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卻忽的聽見微弱的抽泣聲。
凌不疑抬眸,便見那手搭在車窗邊上的女子正輕聲的抽泣著,眼眶里的淚珠啪嗒啪嗒的低落在地上。
她的眼尾泛紅,像冬日里的梅花一樣艷麗,鼻尖都哭得紅紅的,纖瘦的肩膀小幅度的微微顫抖著。
云清荷“我知道了大人……許是清荷自作多情了?!?/p>
云清荷“旁人欺我時,是大人幫著我…旁人辱我時,亦是大人護著我……清荷自小無依無靠,是從大人身上感受到了愛……”
云清荷“在清荷心里,大人如皎皎明月,清荷原以為大人多次相護,心里定然也是有清荷的,可是……可是大人沒有……”
凌不疑“我、我……”
凌不疑微怔著說不出話來,只見那女子紅著眼眶滿眼深情的看著他,似乎他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所有的依靠……
凌不疑心里的某處地方慢慢的撕開了裂縫。
云清荷“只是清荷實在沒辦法不心儀大人,就算大人對清荷的諸多關(guān)照只是一時憐惜……可在清荷眼里,大人是清荷的依靠,亦是唯一心儀之人。”
云清荷哭得委屈,淚珠如雨下,卻哭得一點也不狼狽,反而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云清荷“是清荷逾越了……清荷身份卑賤,不該癡心妄想得到大人的愛,大人就當(dāng)今日沒聽過清荷說的這些話吧”
云清荷“白芍,我們回去?!?/p>
云清荷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將車簾子放了下來,一臉決絕的吩咐白芍即刻啟程。
就在馬車即將行駛之時,一雙修長的手牢牢的搭在了車窗的邊上。
凌不疑“慢著——”
坐在馬車?yán)锏脑魄搴纱浇菗P起一抹笑容,她就知道,她沒有賭錯。
拉開車窗簾子的那一刻,卻又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眼含著淚看著凌不疑。
凌不疑的眼眸認(rèn)真,他湊近了些對云清荷說道。
凌不疑“從我第一眼見你起,便想靠近你,見你受傷我會緊張,見你被人欺負(fù)我會生氣,我會下意識的憐惜你保護你……你方才問的突然,我還沒想清楚……”
凌不疑“直到你要走的那一刻,我好像想清楚了,云清荷……”
凌不疑“我……我心悅你?!?/p>
他十分認(rèn)真的說著,云清荷聞言抬起袖子將淚珠擦去,破涕而笑,看著凌不疑的眼神溫柔,滿是愛意。
只是凌不疑沒有察覺云清荷眼底的那幾分算計。
云清荷“凌大人,我很歡喜……”
她那輕輕顫動的睫毛,映襯著閃爍的眼神,美目宛若靈動的秋水,清澈而歡快,明亮而純凈。
看著她如此充滿愛意的眼神,凌不疑覺得心里似乎被她的喜歡給填滿了。
馬車稍稍動了一下緩緩啟程,就在車輪要滾動之時。
那車?yán)镒呐雍龅奶匠龃巴?,在凌不疑的?cè)臉上落下一吻。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稍縱即逝,馬車往前行駛了,周圍空氣里似乎還帶著云清荷身上的香味。
凌不疑有些微怔的撫上她吻過的側(cè)臉,隨即揚起了一抹笑容,轉(zhuǎn)身看著馬車離去。
云清荷放下了簾子,抬手將臉上的淚痕擦拭干凈,眼底一片清明。
唇角勾起一抹十分滿意的笑容,實際上凌不疑自己都沒分清他對她到底是愛還是憐惜,只是云清荷才不會給他分辨的機會,她直接的讓凌不疑看到她的愛,這樣凌不疑也會堅定的選擇他愛她。
就算她對凌不疑只有三分的喜歡,卻能讓凌不疑感受到十分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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