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厚的夜色深處,秋生甫一踏入夢境,忽聞一陣幽微且顫抖的夢囈聲撕破夜的寂靜。他略微蹙眉,滿腹疑竇地睜開眼眸,那朦朧月華映照之下,其面龐更顯沉穩(wěn)莊重。
他倏然坐起,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今夜有所不同。他悄無聲息地移步至床畔,發(fā)現(xiàn)我正深陷沉睡,然而狀態(tài)異樣。我額上沁滿了冷汗,仿佛在與無形的恐懼角力;口中囁嚅的夢話斷斷續(xù)續(xù),虛弱而戰(zhàn)栗,似乎正在一場看不見的戰(zhàn)役中掙扎。
秋生阿玉,阿玉,你怎么了?快醒醒!
韋玉香不要過來…不要!
秋生阿玉,你怎么了?沒事了!
韋玉香秋生……
秋生沒事了沒事了!
秋生的目光鎖定在我緊蹙的眉頭,那眉宇間凝聚著我夢中的苦痛與糾結(jié),而我面色慘白,痛苦之態(tài)尤為明顯。他立即察覺,我已墮入一場恐怖的夢境漩渦。面對此景,秋生的憂慮更增,他決意即刻喚醒我,助我脫離這場夢魘的纏繞。他輕聲呼喚我的名字,言語中充滿溫情與撫慰。
然而,就在這一刻,我夢境中的恐懼攀至頂峰。我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抓住秋生搭在床沿上的手腕,力量之猛令秋生措手不及。他失衡倒下,恰好撞落在我身上。
我們身體緊密相貼,秋生分明感知到我身體的陣陣顫抖和涔涔冷汗。
秋生對…對不…
韋玉香別…走!別走!
他內(nèi)心一震,旋即調(diào)整情緒,決心以身體的力量給我最堅實的慰藉。
秋生不走,沒事了!不怕了!
他緊緊擁我入懷,以寬闊胸懷為我筑起一道抵擋所有恐懼的屏障。他在我耳畔低語,那磁性嗓音猶如涓涓暖流,逐漸驅(qū)散我心頭的陰郁。
在他的懷抱里,我慢慢松弛了緊張的身軀,緊繃的神經(jīng)也漸次松弛下來。我感受著他的溫?zé)崤c關(guān)懷,仿佛尋到了一處堅如磐石的依托。在他的守護(hù)下,我逐漸從惡夢的深淵中掙脫,重返清醒的世界。
當(dāng)我睜開雙眼,迎上秋生那滿含關(guān)懷與憂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暖意。我深知,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他在我身邊,恐懼與不安都將不再伴隨我左右。
秋生沒事了。
秋生我在。
韋玉香嗯……
我依偎在秋生的懷抱中,他則緊緊地將我環(huán)繞,甚至情不自禁地用右手輕輕拍撫我的肩頭,使我漸漸在他的懷抱里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一陣劇痛從腹部襲來,我忍不住發(fā)出細(xì)微的呻吟。當(dāng)我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秋生恬靜的睡顏。陽光穿透窗簾縫隙,灑在他面上,為他柔和的面部線條鍍上一層金色光澤。
他的睫毛濃密修長,宛如兩扇微微上揚(yáng)的小扇,在均勻的呼吸中輕輕擺動。鼻梁挺拔,嘴唇紅潤,整體宛如一幅寧靜美好的畫卷。此時他的安寧和平靜卻讓我不由一驚。
盡管疼痛幾乎讓我難以呼吸,但我不想吵醒他,只能竭力抑制自己的呻吟。然而,我還是驚動了他。他緩緩睜開眼眸。
秋生醒了?
韋玉香秋…秋生?
秋生那個你昨晚上做了噩夢……
韋玉香噩夢?
我努力回憶,卻是一片空白。我做了夢嗎?做了什么夢?為何會在秋生的懷抱里醒來?想到這,臉頰瞬間泛起兩抹羞澀的紅暈。
秋生你…你沒事吧?
韋玉香我…我沒事。
韋玉香啊…對…對不起啊。
秋生沒…沒事。
秋生看到我臉紅,他擱在我背上的手一時僵硬,既不舍得放下,又覺得難為情。看我這般模樣,他知道手已經(jīng)麻木,我忙起身,他也隨之起身,卻瞥見床單上沾染了血跡。
秋生血!
韋玉香!
我急切地用被子遮住,慌亂地說:
韋玉香沒有!你看錯了!
秋生阿玉你是受傷了嗎?
韋玉香我…我…你你先出去!
秋生???哦……
文才見狀,不忘調(diào)侃他一番。
文才一大早就去找人家,被攆出來也是正常!
#秋生你說什么呢!
秋生瞪了文才一眼,眉心緊鎖望著我的房門,只好先去姑媽的店鋪。而我稍作整理,并洗凈床單,慶幸的是行李箱中還備有一包衛(wèi)生巾,在這陌生的世界還有些安慰,不然以我自己這暴脾氣肯定要生無可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