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什么去對待不幸?樂觀嗎?做不到樂觀呢?那又活該倒霉嗎?
當我到達一個新地點時,我意識到,這次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樣。
別人,好像看不到我,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有些惆悵,這樣的話,還怎么幫助那個少年。
我低著頭,心情有些低落,像以前那樣穿過墻。
咚——痛感是真實存在的。
余念“?”
余念“過不去?”
我抬手摸了摸墻,發(fā)現(xiàn)是有實感的,與以前不同的,我不是虛無的,而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存在。
余念“?。?!”
得知這個情況,我第一反應便是慶幸,她不是只能無力的做個旁觀者了。
余念“至少可以幫他撿助聽器了。”
是的,少年助聽器被踩壞的一幕我至今無法忘記。
少年眼中的茫然與無助幾乎化為實質(zhì),開始那時候的自己無法幫助他,那個時刻,兩人的無助似乎共頻,那一次比任何一次無助都更難受,像有一雙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心臟,無法喘息。
幸好,我能幫助他了,不再被迫當個旁觀者。
我很想快些見到少年,似是想向他分享喜悅。
我知道他在哪,是的,他一定在那里。
畫室里安靜極了,唯一的人也在發(fā)愣,沒有任何聲響。
少年安靜極了,不聲不響的,幾乎快融入畫室里那些精美的石膏雕像,沒有突兀。
宋亞軒在發(fā)呆,他很喜歡發(fā)呆,對著被風吹起的窗簾,沒有白云的藍天,或者盛開在小草之中唯一的一朵小花。
他或許不是在發(fā)呆,而是在思考,在默默進行一項大工程——將風帶到內(nèi)心世界,讓內(nèi)心世界也有藍天和花朵。
來到畫室,我大搖大擺的進去,畢竟在我看來,別人看不見自己。
我來到畫室門口時,宋亞軒往這邊看了一眼。
當我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發(fā)出了什么聲音,又見宋亞軒收回了視線,繼續(xù)發(fā)呆。
他在對著自己的畫發(fā)呆,那是一副半成品,他還沒有花完,現(xiàn)在他卻不知道如何完成這幅畫了。
這個作品一如他的作畫風格一般,壓抑的,憂郁的,但是此時,這幅畫上盛著陽光灑下的光輝,光照亮了他的畫,讓一直處于黑暗的他感到迷茫。
我輕手輕腳找個空位子坐下,生怕發(fā)出聲響破壞了面前的畫面。少年只注意著自己的畫被陽光潤色,沒注意到他自己也沐浴在陽光之下。
直到太陽落下,未完成的畫最終被少年收了起來。天色不早了,少年開始收拾背包。
見他的動作,我猜測他要回家了,連忙起身準備跟他走。
宋亞軒......
宋亞軒默默收拾好東西,我也跟著他出了畫室。
他家離學校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雖然別人看不到她,但是有些事物我是有感覺的,比如吹在身上的冷風。
這個世界對我是陌生的,只有宋亞軒能給我微少的安全感,所以我準備跟著他回家,在他家躲躲夜晚的冷風。
我慢悠悠跟在他身后,卻不想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
他似乎又在思考,所以半天沒有動靜。
余念?他鑰匙落學校了?怎么在門口站著不開門?
我正這樣想著,卻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宋亞軒“你是在跟著我嗎?”
余念?。。?/p>
這里只有他們兩人,我可以肯定,他說的是自己。
余念繞到他身前,與他面對面站著。
余念“你能看得見我?”
少年緩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