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車子一路平穩(wěn)的駛到盛卷住的地方。

談灝言將她從車?yán)锉吵鰜怼?/p>

盛卷乖巧的摟著他的脖子，女人帶著酒氣灼熱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薄在耳際，唇瓣似有若無的蹭到他的肌膚。

空曠靜謐的停車場，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幾乎震耳欲聾。

這一刻，時(shí)光如同被拆解，將所有的事物全部慢速播放。幾千次，幾億次的希翼，終于夢想成真。

即便只是飲鳩止渴，也值得。

盛卷的公寓不大，復(fù)式的結(jié)構(gòu)。裝修很隨意，屋子里一點(diǎn)煙火氣息也沒有。茶幾和辦公桌上散落著工作文件，能看到她挑燈夜戰(zhàn)的身影。

談灝言小心翼翼的將盛卷打橫抱起直奔臥室，偌大的床上散落著她早上來不及整理的女性用品。

談灝言別過臉去，面露羞赧。

他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后腦勺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剛想起身，卻沒注意到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袂，由于慣性，談灝言沒有防備的把她壓在身下。

他頓時(shí)手足無措，腦袋一片空白。

大概是覺得喘不過來氣，盛卷撐開他，睜開朦朧的眼，有點(diǎn)小孩子鬧脾氣的味道?！疤亓恕笔謪s很不誠實(shí)的沒有放開他。

人意識淺薄時(shí)的舉動才能暴露心中的弱點(diǎn)。尤其是喝了酒的女人，愈發(fā)的缺少安全感。

談灝言有點(diǎn)無奈：“乖，放開。我給你沖一杯蜂蜜水?！?/p>

盛卷驢不對嘴：“你還有腹肌啊…”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盛卷更是語出驚人：“還挺…硬?！?/p>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談灝言掰開她的手，落荒而逃。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給她調(diào)了一杯蜂蜜水。

開放式的廚房里，暖黃色氤氳。

不知沉思了多久，蜂蜜水完全涼透他才緩過神來。

回到臥室，床上的女人呼吸均勻，已經(jīng)熟睡。他替她褪去外衣，首飾，掖好被子。最后安靜的坐在她的身旁注視著她寧謐的睡顏。

那張讓他夢見過無數(shù)次的臉，像是云霧后清冷的月牙，又像是三月春日盛放的桃花，無論是哪一種，都足矣讓他貪戀癡迷。

肆

“阿姨今天有事。姐給我們訂了外賣。”盛跡懶洋洋的邊打著哈欠，邊拿起一塊炸雞。

談灝言“嗯?！绷艘宦?，環(huán)顧四周卻沒見到盛卷的影子。“盛卷姐不吃？”

“她??？肯定又在舞蹈房練舞呢?！笔③E見怪不怪，盛卷有時(shí)候?yàn)榱吮３稚聿模B續(xù)幾天都只吃全麥面包和蔬菜汁。“不用管她，她練上舞蹈跟入魔一樣。這些高油高脂的食物她從來不碰?！?/p>

談灝言沒說什么，默默的吃完后自己去廚房做了一碗素燴湯又在柜子里里找了幾片吐司用空氣炸鍋熱了一下，然后去了二樓的舞蹈房。

舞蹈房靠西，談灝言找到，并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靜靜的看著舞蹈室里那個(gè)蹁躚若蝶的身影。

他從未見過那樣美的畫面——少女柔軟的腰肢如同抽芽的柳枝，纖細(xì)勻稱的四肢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雖然沒有飄逸的衣裙，但是屋內(nèi)充盈的日光讓她的全身鍍上一層金紗。看不清面容，不過在此刻，長相已經(jīng)并不重要。

談灝言屏氣凝神，生怕驚動了屋內(nèi)猶如洛神一樣的人兒。

盛卷還是看見了他。

門外的少年沉斂似水，氣質(zhì)清和，有著同齡人鮮少有的沉穩(wěn)淡若。

她莞爾一笑，招呼他進(jìn)來：“灝言？”

他舉起手中的托盤，朝她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盛卷姐，我做了湯，你要不要吃點(diǎn)？”

盛卷沒想到他小小年紀(jì)還會做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趕緊拿著勺子嘗了一口。

沒想到這一口完全勾起了她的食欲，她一邊吃一邊沖著他豎大拇指，眼瞳里亮晶晶的。

談灝言勾唇微笑，盯著她鬢邊被汗水浸濕的碎發(fā)，手指動了動，很想替她拭去。

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勇氣拿起一旁的毛巾。

那天，他們在舞蹈房里，聊了許多。

從各自的夢想談到未來，好像無論是年紀(jì)稍大的盛卷亦或是正值少年時(shí)的談灝言皆有迷茫和膽怯。

問到他為什么想做科研時(shí)，談灝言不假思索的回她。“因?yàn)?，爺爺?shù)倪z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