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眾人強(qiáng)烈的目光下,龐尊終究還是中了夢魘術(shù),輕落于輝煌,就此沉睡。
此時的龐尊就像困于囹圄的幼獸,在料峭的黃昏中迷惘。又像一塊綴著蟲洞的腐朽的木,就靜靜的躺在深淵,等花蚊來親吻他。他不美好,沒有王冠,只有奴隸的枷鎖,他不是小王子,是囚于方寸的一具白骨。
孟藝“先別爭,大家應(yīng)該都感應(yīng)到了,除龐尊外,這里還有第五人?!?/p>
孟藝將那透過面紗的兇狠轉(zhuǎn)向了另一個角落里的歲禮。
歲禮因為龐尊的沉睡,隱身術(shù)已經(jīng)自動失效,她只覺這一刻的分針仿佛跨越了一個世紀(jì),卻還是找不到終點,難熬的,煩躁的,凄涼的,化作了三位大仙子冰冷的目光。
歲禮(傷疤三)‘混子,光仙子還有幾分鐘蘇醒?’
混子“宿主,大概還有半小時,你不要想轉(zhuǎn)移目光了,好好面對吧?!?/p>
言外之意,認(rèn)命吧。
歲禮(傷疤三)‘……^_^’
歲禮(傷疤三)“三位仙子找我什么事?”
歲禮還穿著斗篷,并看不清其他面部表情,只能看得見她勉強(qiáng)扯起嘴角。
曼多拉“敢問這位仙子是?”
歲禮(傷疤三)“……小女是慕秋湖的小龍女,今日見光仙子蘇醒,抱著湊熱鬧的心態(tài)想來看看。”
火燎耶“龍女?你跟龐尊什么關(guān)系?”
火燎耶事實上根本不信歲禮的話,他并不認(rèn)為龐尊會心胸寬廣到收留一個小龍女的程度,于是,原本陰暗的面部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明媚,眼神變得玩味。
歲禮(傷疤三)“姐弟關(guān)系,我和龐尊是老相識,在龐尊還未成大仙子時,就早已認(rèn)識他?!?/p>
火燎耶“哦~所以龐尊收留你是出于之前的情誼是嗎?那么,你和他怎么認(rèn)識的?”
歲禮(傷疤三)“廟會,我曾救了他?!?/p>
除了身份和來殿堂的目的造假,其余都是實話。
如果火燎耶執(zhí)意要和她打一架的話,那么,就請火領(lǐng)主戴著滑稽的禮帽飛進(jìn)劇院吧,再等他游出這片海,就變成了哀殤的標(biāo)本。
曼多拉“仙子力量竟如此強(qiáng)大,可以救了雷電尊者,可為什么…我在你身上連一點仙力都沒有感受到呢?”
歲禮(傷疤三)“女王不必多管閑事?!?/p>
曼多拉“這事我還真管定了!”
孟藝“說實話,小妹妹,你不用說謊,畢竟,這里沒有龐尊,誰都知道你在欺騙龐尊,不是嗎?”
歲禮(傷疤三)“…好吧,那請你們先和我打一架吧?!?/p>
歲禮輕笑,不同于往日那副溫柔的樣子,仿佛此刻,才是真正的月亮,涼薄不帶感情,著了魔的跟隨著所有人的動作不分晝夜地?fù)u晃,在末日前迎接著最后狂歡的囚徒。
只見她笑吟吟的,瞳孔盛著一汪澄然的春色,隱約泛著漣漪。她用一把灼骨的神力燒斷了思緒,燒斷了癡離的迷夢,燒斷除了龐尊全世界都知道的欺騙。神力點燃煙卷,燃起過往千般風(fēng)月杳杳。
戲折子里的情意還在唱,伶人捏著強(qiáng)調(diào)吊起高昂。玉山將頹,卻堪堪脊背直崩住鶴骨,眉撫三分將斷的苦水。
然后,一切都死了。
歲禮的人設(shè),呃,怎么說呢,可以說她是白切黑,也可以說她本來就是黑的,只是在這個傷疤染上了溫柔的性格而已。
不過這個傷疤重點不在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