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在劍術上,可謂是一竅不通,所以一直是憑借著輕功在躲閃。葉云卻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依舊是專注應對。
但他這份醉態(tài)和毫無敬畏之心,落在宋燕回的眼里,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連劍術都不會的人,若是被你拿了劍,怕是對劍的褻瀆。”
宋燕回避開葉鼎之的攻勢,手中的水月劍挽了個劍花,瞬間便向百里東君刺了過去,想要逼他出手。
見此情景,溫壺酒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他甚至忍不住就要一掠而起,只是無雙城的成老爺子先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淡淡出聲:“既然上了臺,自然就得做好被打下臺的準備?!?/p>
“放心,燕回有分寸,這只是取劍,點到為止就是。不過,若是溫家實在不放心,也可以提前求饒?!甭勓?,溫壺酒不再言語,而是一心關注著臺上的動作。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但他的外甥,絕不能有一絲損失。因此他話里警告意味十足,“你不知道,他若是受傷,鎮(zhèn)西侯府會如何?!?/p>
好在臺上除了他二人外,還有一人。劍術也頗佳,宋燕回被他牽制著,倒是使不出全力來對付小百里。不然他怕是早就按耐不住,寧可壞了這試劍大會的規(guī)矩,也要上去救人了。
葉鼎之一邊游刃有余地同宋燕回對招,二人有來有往,一邊也在留神注意著百里東君。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眼前之人十分熟悉。但,他們從前分明并未見過。
而此時的百里東君,正被宋燕回的話牽引著,滿是迷茫,“我……會劍術嗎?”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一幕幕畫面閃過。他不會劍術,但他曾經見過一場劍舞。
那一天,他新釀成了桃花飲,喝醉了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模糊中,他只看到師父穿著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瑩白如玉的長劍在院中狂舞。
漫院桃花隨著他的劍術紛飛,傾然,桃花又盡數(shù)枯萎,好似歷經了四季輪轉。哪怕過去了這么久,他回憶起來,那種美卻還是記憶猶新。
他再度睜開眼睛,宋燕回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百里東君的眼神猛地變得清明無比,他喃喃道,“我記起來了?!?/p>
百里東君手輕輕一抬,就將宋燕回給擋了回去。隨即,眼神也越來越亮,說的話也逐漸清晰,“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我會劍術,師父在夢中教過我!”
見二人打的有來有回,葉鼎之也收了手,停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動作。可不料,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險些愣在了原地?!甭牶昧?,我叫百里,百里東君。”
該怎么去形容這副畫面呢?若不是他們身處其中,怕當真會以為這只是一場劍舞,而并非是用來殺人的利器。
“這莫非是早已失傳的……”“可,怎么可能呢?”成老爺子的長劍忽然振鳴了起來,似乎瞬間就要脫鞘而出。他的眼神一直跟著百里東君手中之劍,喃喃出聲:“西楚劍歌,問道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