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醒來的時候,早已經(jīng)日上三竿,他揉了揉仍舊有些發(fā)疼的太陽穴,抬手擋住了窗外刺眼的日光。
“醒了?”雷夢殺坐在門邊的椅子上,正用一把小刀百無聊賴地剃著指甲。百里東君勉力才睜開眼,從床上走了下來道。
“我記得昨天我被一個老頭給打暈了……那老頭是誰?”“學(xué)堂李先生?!崩讐魵⑿α诵Γp描淡寫道,“也就是你未來的老師?!?/p>
“什么?”初聞太過震驚,以至于百里東君都沒注意他這話的玄機(jī),怎么未比,就認(rèn)定自己自己會是李先生的弟子了。
好在七日之后,就是學(xué)堂大考初試的日子。彼時大大小小的告示,早已貼滿了天啟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據(jù)傳:“這次天啟各大名門、世家所推舉出來的參選之人,共有四十名,堪稱歷年之最?!?/p>
而千金臺中,百里東君的賠率,已經(jīng)從一比一,變成了一比十。而且似乎,還有愈演愈烈之勢。伴隨而來的,就是關(guān)于百里東君更多的傳聞。
葉鼎之聽了不由暗自皺眉,見狀,葉曦就知道他是又在擔(dān)心了,小聲安撫道。“傳言不可盡信。哥哥與之親自交手過,自然最清楚他的武功?!?/p>
“而且百里祖父肯放心讓東君哥哥來天啟城,想來對其安危,應(yīng)當(dāng)也是心中有數(shù)的。更遑論,他可是學(xué)堂小先生親自接過來的人。于情于理,在大比之前,他的安危都是有所保障的。”
這個道理,葉鼎之自然懂。他就是怕那些人明著不敢做什么,但背地里會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不過這事,著急也沒辦法,自己如今身份敏感。
而且青王那邊,明面上對他開誠布公,對自己的到來,表現(xiàn)得極大的欣喜,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但卻使了不少力氣在查他。這些天更是堅持不斷試探。
這也是葉鼎之雖然心里擔(dān)心,但在事態(tài)嚴(yán)重之前,還是不敢輕易與東君聯(lián)系上的緣故。就連平日里,同葉曦的來往也少了。
萬眾矚目的大考初試終于開始,雖然是學(xué)堂的大考,但初試的地方,卻是挑在了一個令眾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干金臺。
彼時,天啟城第一賭坊千金臺的主人,屠大爺正坐在高臺之上,語中也是不解?!傲鹿舆€真是獨特啊,我在天啟城這么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把大考搬到我賭坊里來的?!?/p>
“人生變化無常,世事變遷,與賭博,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柳月點到為止,并未多言。他旁邊的小童卻是主動將余下的話補(bǔ)全。屠大爺聞言,也是感慨一句,“柳月公子果然不同尋常?!?/p>
“這次我那二弟倒是做了一件妙事。能為學(xué)堂提供一次場地,讓我有幸親眼見證這番盛事,也不枉千金臺這一日損失了萬兒八千的銀子。當(dāng)真是值得啊?!?/p>
只這最后一句,暗含深意,話尾也拉的老長。柳月如何不知他話里的意思,只淡淡道?!扒Ы鹋_的損失,明日學(xué)堂自會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