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嚴之歡就這樣盯著她用完了早膳,換了個地方又盯著她梳完妝,后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
在宮里悶的很,有嚴之歡說說話也是好的。
但是兩人并沒有呆多久,莫笙被圣上口諭叫走。
對,嚴浩翔。
嚴之歡也想跟上去,可是卻被門口的公公攔住。
在這宮中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顯,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圣上口諭,傳皇后娘娘?!?/p>
加重了后面四個字。
莫笙“你在這里稍等,我等會兒回來?!?/p>
嚴浩翔才不會主動召她。
若不是因為今日有老皇帝的人前來探查,他才不會讓莫笙來他身邊。
老皇帝想看到他們兩人相敬如賓,那嚴浩翔就做戲做全套,演給他看就好了。
嚴浩翔.“待會兒會有人來,你就坐在一邊就好了。”
聽到莫笙進來的聲響,嚴浩翔批著公文頭也不抬的說道。
他的宮殿燈光不是很鮮亮,大的有些讓人不安,他獨自坐在大堂中央,竟顯得孤寂。
這就是天子嗎?
這么一看,居然有些可憐。
對于他的安排莫笙倒沒有多言,照他說的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批閱公文。
倒也沒什么,挺無趣的。
可是看著看著,莫笙發(fā)現(xiàn)一封書信他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
那張在布帛中顯得格格不入的粗糙的紙張飄然落在了她素色的衣擺前。
她小心翼翼的撿起來,動作輕柔的展開書信,極好看的字呢。
那是張真源在沒得到朝廷給的回信后又送的加急書信。
大致內(nèi)容還是關(guān)于間諜和申請調(diào)任的事。
莫笙“這是從前線來的信?”
嚴浩翔掃了一眼,淡淡丟下一句:
嚴浩翔.“婦人家,不要插手朝廷上的事?!?/p>
聽到這話,莫笙從座位上站起來,嚴浩翔的視線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書案。
莫笙“那你說說,婦人應(yīng)做些什么呢?”
嚴浩翔換了支毛筆,那些支比都是個等個的上等品。
嚴浩翔.“相夫教子,打理后宮?!?/p>
莫笙一聲冷笑。
莫笙“誰規(guī)定的?”
嚴浩翔動作一頓。
嚴浩翔.“什么?”
莫笙“我問你誰規(guī)定的這些?!?/p>
莫笙“誰規(guī)定的女子就應(yīng)該圍著孩子和夫君轉(zhuǎn),守著灶臺和后院過一輩子?”
嚴浩翔.“這是古人留下來的規(guī)矩,世世代代都是這樣。”
莫笙并未氣惱,大方一笑,將鬢邊頭發(fā)挽了挽。
莫笙“您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并不守規(guī)矩…”
就在這時,有人從門外進來,莫笙從余光中看到,收了咄咄逼人的氣焰。
這人可以不用通報就進到皇帝待的大殿,再加上嚴浩翔突然召她,她也能猜個大概是因為什么了。
莫笙由站轉(zhuǎn)為跪坐,給嚴浩翔研墨。
嚴浩翔看得出她是個機靈丫頭,不用他提醒就能看得懂。
現(xiàn)在應(yīng)付老皇帝才是重要的,至于莫笙,他也并不打算過多理會。
婦人而已。
看著兩人和諧的畫面,那位公公一臉微笑的站在一邊。
嚴浩翔悄悄掃一眼莫笙。
處變不驚,沒有任何慌亂的跡象,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就靜靜的磨墨。
看著墨的形態(tài)已經(jīng)變成很適合用來的寫字的液體狀,莫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支著下巴看著那封信。
信中的闡述思路清晰,有條有理,而滿是對家國的擔(dān)憂,還有對于回朝廷的向往。
然后,一只手伸過來把信抓走,從中間揉皺,團成一團。
莫笙抬頭。
沒開口。
她知道如果在這個公公面前和嚴浩翔吵起來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老皇帝耳朵里,嚴浩翔會不好過。
所以她要在外人面前給他留面子。
直到公公邁著小步子離開,莫笙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莫笙“怎么?”
嚴浩翔.“你好像對前線的事很好奇?”
莫笙坐直了身子,剛想開口。
嚴浩翔.“我說了,婦人家不要插手家國之事?!?/p>
莫笙“作為天子,聽取意見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嚴浩翔.“婦人家,談什么政治?”
那雙眼睛很好看,莫笙第一次見他就這么覺得。
此時這雙眼睛從下面看上來,盯著她看,她想錘上去。
莫笙“剛愎自用…”
她不忘行禮,然后退出大殿。
然后剛好遇到無所事事隨便瞎溜達的賀峻霖。
莫笙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但是一些無意識的小動作還是會暴露人的情緒。
她提著裙擺下臺階,每一腳踩下去都帶著點氣。
剛剛好又和賀峻霖對視。
那雙眼睛。
是可以和嚴浩翔那雙桃花眼媲美的程度。
又是一雙好漂亮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面裝著散漫。
看到她,賀峻霖沒有行禮。
他不需要對這后宮里任何人講禮節(jié)。
看她的樣子,是在嚴浩翔那里受氣了吧。
賀峻霖.“皇上真是好福氣啊?!?/p>
莫笙也沒有想到賀峻霖會主動搭話。
賀峻霖.“娘娘真是不多見的美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