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離開咖啡廳之后,直接就朝白幼寧的報(bào)社走去,算算時間他們應(yīng)該是忙得差不多了。
蘇九幼寧!
走進(jìn)報(bào)社,蘇九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埋頭整理資料的白幼寧,就叫了她一聲,
蘇九那件案子忙完了嗎??
白幼寧抬起頭驚喜的看向蘇九,"你怎么這么快就來找我了?我還沒忙完???"
蘇九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先忙正經(jīng)事要緊!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們住的地方有著落了!
蘇九話音剛落"?。。≌娴膯??!"白幼寧兩眼放光的一下竄到她身邊,見她點(diǎn)頭,頓時開心的圍著蘇九直轉(zhuǎn)圈圈。
看到她的樣子,蘇九有點(diǎn)哭笑不得
蘇九我托人租界的巡捕房附近買了一棟二層別墅,但是房子具體如何,我還沒去看,所以不用這么開心。你要是不忙了,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那邊看看,但是你……?
白幼寧一想到自己一會還要去陸垚工作的地方調(diào)查,瞬間心情變得差了起來,撅著嘴唉聲嘆氣的說“我還要出去調(diào)查案子的嫌疑人,暫時還沒有時間!”
說著像是想起來什么,立馬嚴(yán)肅的盯著蘇九說"麗麗,你都不知道那個陸垚,就你學(xué)弟,在你走后態(tài)度非常拽!把我跟楚生哥從頭到尾都刻薄的評價了一頓!不過,雖然他的本事卻是很不錯的,可是這個家伙他居然罵我是白癡?。馑牢伊耍。←慃?,等他找你,記得不要給他好臉色!幫我報(bào)一罵之仇!!"
看著憤憤不平握緊拳頭的白幼寧,蘇九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
蘇九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幫你報(bào)仇好吧??!
蘇九看著白幼寧雙眼就差噴火的姿態(tài),忍不住說道
蘇九好啦,別生氣!先別想這種不開心的事了,想想我們有房子可以住了,還不用花租房子的錢,這件事多值得開心呀???等晚上我們一起到了新家再好好慶祝喬遷之喜吧!
"哦,對對!是啊,不租房我們能省很多錢呢?。?
看著又恢復(fù)活潑的白幼寧,蘇九搖搖頭笑了一下,
蘇九幼寧,我先走了!晚上見!
“好!我先把上午問出來的東西整理好!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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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一座綠意盎然莊園里,有著各色各樣的鳥兒,每一種都是極為珍惜又有靈性的物種。就連關(guān)著鳥兒的籠子,都是請名工名匠使用珍貴的金絲楠木制作而成。一個梳著平頭的胖老頭流連其中,一會到這邊逗逗鳥,一會兒到那邊喂喂食。這些鳥兒也正是他親手飼養(yǎng)的。別看這老頭面相和藹,但他可是全上海最狠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人慘死他手,就連租界里的洋人都要畏懼三分。
喬楚生站在白府的大廳里,趁著白老大還沒來,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警服。在道上混了這么久,散漫慣了,冷不丁穿上這制服,還真有些不大習(xí)慣。
他想起在巡捕房門口他跟白幼寧的對話,深深嘆了一口氣。
陳老六被殺一案是他上任以來第一個接手的案子,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什么眉目。
全上海此時會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就等著他失敗,然后趁機(jī)拉下他換別人上位呢?
斂了斂心神,等著傭人通知白老爺子。
“老爺,楚生少爺來了?!币粋€女傭走過來對手拿羽毛逗著小鳥的白老爺說道。
正沉浸在逗鳥的快樂中的白老爺子,用另一只手隨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知道了?!?/p>
白老爺提著自己最近特別喜歡的兩只鳥籠,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邊走邊看著鳥兒嘰嘰喳喳雀躍的樣子,眼睛里是掩蓋不住的喜歡。
“老爺子好!”喬楚生站直,沖白老爺喊道,連忙迎了上去。
白老爺看著他,爽朗的笑出聲,抬了抬手示意他接手里的籠子。喬楚生彎腰接過兩個鳥籠,隨著白老爺走進(jìn)會客廳?!熬仙砟模粗⒖O了。”“合適是合適,就是不敢照鏡子。”喬楚生將手里的鳥籠掛在旁邊的紅木架子上,這是白老爺在會客廳里專門放鳥的地方。
“為什么呀?”白老爺坐了下來,有些疑惑問道。
喬楚生不好意思的撓頭笑著說:“我只要看見警服就想抄家伙,畢竟以前總是跟巡捕們發(fā)生沖突?!?/p>
白老爺哈哈大笑了幾聲,被他逗的很是開心:“等你多穿兩天習(xí)慣了就好了。那個案子你查得怎么樣了?”
“嫌疑人已經(jīng)抓到了?!?/p>
“是路垚?”
“您認(rèn)識他?”喬楚生有些驚訝的看著白老爺,沒想到老爺子竟然也知道路垚這個人。
“沙遜派人過來特意囑咐,說那是個讀書人,千萬不能對他動刑。”
喬楚生立刻會意,遲疑的問:“沙遜是想保這個陸垚?”
白老爺瞇了迷眼:“如果這個陸垚真的是殺了陳老六的兇手,整個上海沒有誰能保得住他!沙遜之所以會為了他,特意走一趟,無非就是陸垚在沙遜那兒操持股票,內(nèi)幕交易了解得太多了。沙遜不讓動刑,八成是怕泄露商業(yè)機(jī)密。這幫洋鬼子,整日里頭西裝革履的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烏七八糟的虧心事?!?/p>
喬楚生一邊聽,一邊思索著。
其實(shí)就算沒有白老爺?shù)奶嵝?,喬楚生也不會對陸垚用刑。在他看來,那路垚就是個棉花包子,有些貪生怕死,成不了什么大事,雖然讀了很多書,也就是個繡花枕頭。再者說,他還認(rèn)識童麗……不過,喬楚生心里清楚,自己打小就在混江湖,除了懂那么點(diǎn)兒人情世故,長了一張會說話的嘴,外加打仗上逞狠斗勇能湊湊數(shù)之外,關(guān)于破案的那些學(xué)識方面的東西,他了解的還真不如陸垚多。
“我讓你進(jìn)巡捕房,一個是想讓你洗白,以后能干點(diǎn)大事。第二,就是為了制衡。如今凡事要想在租界上做買賣的,可不是光有錢和槍就能夠踏足的,還得知道這些在上海的各方勢力人家手里的游戲規(guī)則?!卑桌蠣斚蚯疤搅颂筋^,正色道:“法律,才是最好的武器。”
喬楚生點(diǎn)點(diǎn)頭,知曉了老爺子的良苦用心:“明白?!?/p>
他忽然又想到童麗的身份,有些好奇的問:“那位童小姐?”
“也是,幼寧今早應(yīng)該帶著童小姐去找過你了,也罷,關(guān)于這個童麗,我也是被各地勢力多方打點(diǎn)過的,被通知一定要好好接待她!”
原本還有些笑意的白老爺,立馬嚴(yán)肅了起來,他站起身背著手,“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就這么跟你說吧,整個上海誰能不懼任何勢力不向任何勢力低頭的人,只有她!那幫洋人,別看在我們?nèi)A國人面前拿腔拿調(diào)的,可對上童麗小姐,他們也都得乖乖認(rèn)慫!”
"?。?!"喬楚生一聽就震驚了。
之前在巡捕房審訊室里,陸垚就跟魔障了似的崇拜童麗。雖然他猜測過童麗的背景,可誰能知道這么一個柔柔弱弱的漂亮姑娘,居然還有如此令人驚訝的背景。
童麗到底是什么人啊,這么厲害,竟然連那幫平頤指氣使的洋人都害怕。
白老爺見喬楚生這幅模樣,以為知道他是第一次知道能在上海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并也沒有過于驚訝,而是繼續(xù)說:"她在國外開了好幾家公司,都是一群洋人在給她賺錢,她的身家據(jù)說能買下整個上海灘!而且她身后還有一些勢力,幾乎都是被她一手扶持起來的!你可以接觸她,要是能跟她交上朋友,那在上海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人敢為難于你了!幼寧目前跟她關(guān)系挺好的,你如果喜歡她,也可以試試能不能讓她對你動心!"
“我?我行嗎?”喬楚生自覺長得還行,但畢竟只是個混混出身,他有些不自信的想,自己已經(jīng)對童麗一見傾心了,可對方有這么厲害的身家背景,他有什么資格能讓童麗愛上自己呢?心里沒底的很,原本只以為她是一個世家小姐,他作為白老爺子身邊的得力干將,也稱得上是出類拔碎。此時,徹底知道童麗的背景后,喬楚生之前還十拿九穩(wěn)的感覺,直接都變成了不確定。
"呵呵,你也是個英俊的男人嘛,主動一點(diǎn)你還怕她不動心?!而且她這次回國,上海的各方勢力都想要試探一下,結(jié)果都被她身后的勢力給擺平了,還被通知不許隨意靠近她身邊。而你,目前是最有機(jī)會的人!"白老爺拍了拍喬楚生的肩膀,鼓勵他道。
"可是我心里沒底……"喬楚生撓撓頭,還是覺得自己怎么看怎么配不上童麗。
白老爺子卻是笑而不語,“幼寧不是決定搬出去住了嗎?這是個好機(jī)會。你,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