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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地,燃息緊皺著眉頭。
路途中她從未說過一句話,雖然她平時也不愛說話,但璇白卻覺得這時的她與往時不大一樣。
曾經(jīng)的她是不想說,現(xiàn)在的她是說不出。
直到他們沿路休息時,燃息才第一次開口。
燃息璇白,你說…我錯了嗎?
璇白不知道燃息為什么會這么問。
璇白戰(zhàn)神怎會錯呢?
燃息可當我看見那些流離失所的月族子民時,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罪人。
燃息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樣的罪大惡極,云中君非要除掉他們不可。
燃息在我看來,他們同仙族的子民一樣,不過是一群在努力活著的人罷了。
征戰(zhàn)幾萬年的戰(zhàn)神,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間冷暖。
云中君唯一沒有算對的,便是燃息居然生出了感情。
這種感情愈發(fā)強烈,逐漸在她的心中扎根。
那天,璇白第一次見,燃息居然放過了一個月族刺客。
燃息我不殺你,你走吧。
“你…”
燃息他日,若是我在戰(zhàn)場上見了你,絕不手軟。
說罷,她讓人放走了那名刺客。
臨走前,那刺客嗨大罵燃息,罵她惺惺作態(tài),璇白還暗戳戳上去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恰好被燃息看見了。
璇白本以為燃息會斥責自己,可她卻沒忍住笑了笑,弄得璇白尷尬的很。
那些月族俘虜對燃息也已然放下了所有戒備,他們甚至會時常在一起閑聊。
璇白覺得這畫面很溫馨,真希望永遠都能定格在這一刻…
直到那天來了水云天派來的仙兵。
“我等奉云中君之命,特來支援戰(zhàn)神?!?/p>
燃息只是點點頭,并未多言。
可突然,那仙兵一揮手,一把劍飛向燃息身后,隨著一聲慘叫,一個月族小孩就這樣倒下了。
燃息你做什么!
“月族余孽,當誅?!?/p>
說罷,一群仙兵相擁而上,抓住了所有的月族子民。
燃息住手!我讓你們住手!
“恕難從命,這是云中君的意思?!?/p>
說罷,他一聲令下,四處響起了月族子民的哀嚎。
燃息向他們奔去,卻被仙兵攔住,倒在了地上,她甚至來不及站起來,只顧著爬向那些與她朝夕相處的月族子民。
可她還是太慢了。
血腥場面盡收眼底,她從未覺得鮮血竟如此刺眼。
她愣在原地,許久過后,才緩緩站起來,沖到那邊仙兵面前掐住他的脖子。
燃息他們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不會對水云天造成任何威脅,就這樣都不能放過他們嗎???
“戰(zhàn)神,月族就是月族,所有月族人都該死?!?/p>
“你這是要違抗云中君?”
燃息眼睛發(fā)紅,緩緩放開了那名仙兵,癱坐在地上。
“戰(zhàn)神病了,應立馬回到水云天修養(yǎng)?!?/p>
燃息搖了搖頭。
燃息我沒病,是你們瘋了。
她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人都走光了,只有珊珊來遲的璇白向她奔去,想要將她扶起來。
一滴眼淚落在璇白的手上,他怔住了。
燃息璇白,我是在哭嗎?這就是難過嗎?
璇白也跟著難過起來,紅了眼睛,點點頭。
璇白是。
燃息被帶回了水云天,說是修養(yǎng),其實就是把她關了起來。
期間云中君還來過幾次,無非就是讓她分清利弊,舍去不必要的感情。
燃息你說這是沒用的情感?可我卻覺得這比虛偽的天界好上千倍萬倍。
燃息云中君,你難道不心虛嗎?
這是她第一次違抗云中君。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種自由,慶祝自己終于擺脫了云中君的控制。
璇白見證了燃息戰(zhàn)神的墮落,也見證了一個新的燃息的誕生。
她不該是戰(zhàn)爭機器。
她不該是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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