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的走著,正值盛夏,外面蟬鳴鳥叫不斷,謝暮安眼皮沉重,用團扇遮著臉,靠在馬車側(cè)壁上睡著了。
李承澤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謝暮安上著湖藍翠煙衫外披淡藍薄煙紗,下著散花水霧綠草里裙上繡著水紋。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觀音面,旁邊的鬢角碎發(fā)微微透著潮濕,雖然馬車中有冰盆,但是還是有些悶熱,約莫是出了一點汗水。
李承澤去握她那只那種團扇不放的手,她的手如柔美的畫卷,細膩而光澤。他把團扇拿走,把謝暮安的手搭在他的腿上。
他注意到謝暮安的衣袖上好像繡著銀色的狐貍,他盯著那只小狐貍好久,久到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他的身份,他輕輕的撫摸那個小狐貍,低頭俯下身去。
馬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入京都內(nèi)了,當雨秋騎著馬在馬車一旁想掀開簾子問問她主子去哪兒家酒樓,就看見簾子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一角,那一角就看見了自家主子睡著正香,而旁邊的李承澤正偷親她袖子上的銀色小狐貍。
謝暮安睜眼時,李承澤已經(jīng)結(jié)束親吻衣袖的動作,不過與她對視時,李承澤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耳尖和脖子,隱約要上頭。
謝暮安挑眉:“你怎么一臉對不起我的樣子,做什么缺德事了?”
李承澤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才沒有?!?/p>
謝暮安還是很懷疑,不過沒有深究,相信李承澤沒干壞事,不如信自己是秦始皇。打開簾子就看見在一旁僵化的雨秋:“雨秋,不去酒樓了,回府,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府上有新鮮的云夢魚,回府給我們殿下做魚吃去?!?/p>
雨秋呆愣愣的:“嗯,小姐,我知道了,魚……”
謝暮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怎么卡機了,不是正常人類嗎?cpu也能燒掉嗎?
謝暮安和李承澤在屋子里,小侍女們站著冰盆旁為他倆扇著扇子,兩人圍著暖鍋,里面熱氣騰騰的紅油煮著生魚片等食材。
李承澤你不是說你要下廚嗎?
謝暮安里面的菜那一樣不是我親手下進去的?
李承澤你……
李承澤也服了,伸手給她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
李承澤那你說你會做很多菜,不會也是……
謝暮安當然不是火鍋啦,我會各種蔬菜炒雞蛋。
李承澤太厲害了,以后有幸一定要嘗一嘗。
對于分不清鹽和糖,從沒有下過廚的李承澤來說,會做炒雞蛋,是一件很厲害的事。
謝暮安被夸的有點翹鼻子,哈哈哈哈哈囂張的笑了幾聲,繼續(xù)沉浸式和李承澤搶飯吃,一個人吃飯,就是沒有搶著吃香啊。
這邊歲月靜好,搞種田文藝文,那邊太子馬上要被蠢蠢的殺手當成范閑給宰了,一整個送人頭。
太子拉著林婉兒展現(xiàn)自己的神機妙算,猜出來林若甫還在猜疑范閑,讓林婉兒不必憂心,讓其轉(zhuǎn)告林相,綁架林珙的人,確為宗師,不用懷疑范閑。
話剛說完,那一群不要命的蠢蠢的散養(yǎng)殺手就包圍了上來。
用大刀指著太子李承乾的鼻子就大喊著與范閑仇深似海,今日便要報仇。
林婉兒在一旁勸阻說這真不是范閑,也無濟于事,根本沒人相信。
太子李承乾這是什么章程?你父親的手筆也太爛了些。
林婉兒尷尬的手帕都要攪碎了。
小殺手還在安撫林婉兒:“小姑娘,你放心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且離去。”
然后看向太子:“我與你是世仇,與她爹林相并無瓜葛?!?/p>
太子李承乾你不認識,你怎么知道她爹是林相???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要樂死了,這群活寶,不知道林相從哪搞的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這群人也不管這么多了,人到手了,壓著人就要離開。
林婉兒在后面追著喊:“等等等……等一下。他真不是范閑,他是太子??!”
追幾步,也知道自己追不上,連忙返回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