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好衣服沒多久,東兒便來了,說是要陪我一起吃早飯。
我笑了笑,點頭答應。
比比東進了房間,便聞到了一絲血腥氣,她皺了皺眉,看著澹臺云裂收拾著床褥,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表現(xiàn)得很正常,內心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因為那般殘忍地殺了人而感到愧疚與不安,孤寂與寡言變成了他的代名詞,這讓比比東不知是該嚴厲教導還是溫柔疼惜。
澹臺云裂默默吃著早餐,并未言語。
比比東看著盤子中的食物,倒是心事重重。
“云裂?!彼蚱平┚郑_口道。
“怎么了?”澹臺云裂應聲道。
他雖從不主動挑起談話的話題,但卻都是有問有答,讓人覺得心安,卻又覺得疏遠。這是比比東對現(xiàn)在的他的印象。
“今日晨起,我便聽說赫連海那邊出事了。”比比東平淡道。
“出什么事了?”澹臺云裂吃著面包,漫不經(jīng)心道。
“昨日他受了重傷,老師便安排了一處寢殿,讓他在這兒休養(yǎng),但不知為何,今日清晨,他所住的寢殿中遍地鮮血,全是殘缺不全的尸塊,他因此受到了驚嚇,已經(jīng)瘋了?!?/p>
澹臺云裂依舊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只是淡淡道:“那些都是他的親衛(wèi),是我殺的。”
他垂下眸子,斂著情緒,不知在想些什么,頃刻,他又開口道:“對不起,我又殺人了?!睔⒌脹]有一絲罪惡感……于我而言,殺人就像是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簡單到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負罪……殺人會上癮,而我,已病入膏肓。
比比東嘆了口氣,心下一軟,說道:“是不是他們昨晚對你動手了?”
“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那么快。我答應了你不會殺他,所以我只是提醒他不要反復踐踏我的底線。”
“……云裂,這件事,雖然是他們有錯在先,但你處理的方式……我知道,你是在保護自己,這不怪你,以后,我會搬過來和你一起住,我也可以保護你,用更好的方式保護你,好嗎?”
“好?!卞E_云裂點頭答應。他愿意和她同吃同住,也喜歡和她同吃同住,那種久違的安全感,只有她能給他。
“至于赫連海的事情,就當做我們兩個的秘密吧,我不會把你推入險境,赫連海雖然瘋了,但好歹留下了一條命,以后應該不會再對你造成威脅了,”比比東說道,“等一會兒吃完飯,我就把東西搬過來,收拾好了之后我們再出去玩?!?/p>
“好,一會兒我?guī)湍恪!?/p>
吃完飯,澹臺云裂將空余的那間臥室收拾出來,改了一下房間的布置。
之前幾年,比比東經(jīng)常閉關,所以寢殿也基本成了擺設,東西并不是很多,收拾起來也很簡單,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收拾完畢后,比比東便帶著澹臺云裂出了教皇殿,前往武魂城。
“其實這幾年也沒什么變化,我也很少會出來逛,不過前些陣子開了一家買賣魂導器的店鋪,現(xiàn)在在武魂城挺火的,就連武魂殿的長老們也經(jīng)常光顧?!北缺葨|笑著說道。
“你去過嗎?”澹臺云裂低頭問道。
“還沒有。”比比東搖了搖頭說道。
他原本對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跟著她出來一是陪她,二是想去時光書店看看有沒有夜白他們的消息,但看著她眸中閃爍的那一絲期許,他不免動容。
“那一起去看看吧?!彼嶙h道。
“好啊好啊,我們快走!”比比東的臉上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拉起他的手,迫不及待道。
這個時間,店里的人并不算多,畢竟購買魂導器這種事情在魂師圈也屬于高消費水準,消費群體并不大。
“歡迎光臨本店!”負責招待的服務員恭敬道。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澹臺云裂看著比比東欣喜的模樣,笑著說道。
每一個魂導器都在櫥窗里擺放的整整齊齊,明碼標價。
比比東看著那昂貴的標簽價格,都不免覺得肉疼。她在武魂殿,魂導器都是老師和長輩們送的,從未想過價格會高得如此驚人。
“這也太貴了……”比比東盯著一條紫色的水晶項鏈,小聲嘀咕道。
澹臺云裂倒是聽得清楚,剛想開口說買了送給她,結果,從里屋走出一人,笑著說道:“如果是朋友的話,可以打折哦!”
澹臺云裂微微一怔,轉身看向那紫袍男子,皺了皺眉,疑惑道:“你怎么在這兒?”
澹臺云裂是打折(zhe)還是打折(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