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洪?”花清初疑惑道,“就兩個人?”
“不!”白隨汎搖了搖頭,“就一個人?!?/p>
他指指沛夙郁:“光他一個人就夠了,我來看個熱鬧。”
白隨汎還很熱情的把花清初留下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沛鴛身旁!”
白隨汎擺了兩個小凳,中間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瓜子和果仁,甚至還有茶。四下無人,他把衣擺撩起來,露出了他結實的腿。
“唉你不知道,沛鴛跟我說好了,在園內我可以隨便穿,一出來就得穿你們這個世界的衣服,真的很悶!”白隨汎抱怨道。
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是一條大河,河水奔騰不息,浪花一下一下的拍在河岸上,花清初抱緊了胳膊說:“我怎么感覺有點冷,你不冷么?”
白隨汎搖搖頭說:“試不著,我凍習慣了?!?/p>
一直站在河岸邊的沛夙郁一抬胳膊,一個閃光的光罩攏在了他們的頭頂,一瞬間被溫暖包裹。
花清初一直緊緊盯著南河,又過了半個時辰,河流還算正常,絲毫沒有要發(fā)大洪的感覺。
沛夙郁微微轉身,面朝河流來的方向。白隨汎也激動起來,他扔下手中的花生說:“要來了!”
一瞬間,天空變得昏暗,狂風呼嘯,黃沙漫天飛舞,天上仿佛破了一個大洞,雨水瘋狂的從那洞里灌下來。河流逐漸湍急,露出了掙命的面目,像一頭發(fā)怒的雄獅怒吼著奔騰而來。肆虐的洪水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谷奔瀉而下,不斷沖入早已翻騰洶涌的河流中,那轟轟隆隆的聲音在拍打著岸邊的同時,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觀望者的心。
花清初在光罩之中,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伤€是感覺下一秒就會被吞沒。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眼見自然強大的力量由遠而近,花清初尖叫起來,她看到洪水都快舔到沛夙郁的腰了!
沛夙郁還是站在原處,甚至睫毛都沒有顫一下,他站立如松,背影無比挺拔。抬起胳膊,似是隨便一劃,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金色的光屏,縱千米高數(shù)百丈,牢牢的阻擋住了將要吞沒他們的洪水!
花清初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在這無邊的昏暗中,她只見中間那一抹白。
洪水并沒有停止,還在堆積,光屏也逐漸變大。水被牢牢的框在一個方塊里,無法放肆。
這場洪水持續(xù)了有一個時辰左右,水在光罩里翻涌,好似一面高聳入云的水墻,十分震撼。
風和雨都小了,花清初恍惚的問:“行了?”
白隨汎情緒激昂:“好戲才到高潮!”
沛夙郁騰空而起,“嘩”的一聲,廣袖齊飛,他念起法訣,右手似撫琴,一朵桃花從他手中盛開,在空中迅速展開,膨脹,光華撒下,靈光四濺。他輕輕撥動,便見桃花開始旋轉,分化,形成一個散布的桃花陣,飄向四方,下起了翩翩細雨。
白隨汎拍案而起,大聲叫好:“化洪水為細雨!滋潤大地!太好了!”
不多時,聚集的洪水慢慢減少,天空逐漸清澈湛藍,太陽探出頭來,大地變得滋潤,潮濕清透的空氣沁人心脾。
“牛吧?”
花清初目瞪口呆,真心實意的說:“牛!”
她還沒緩過神來,白隨汎已經手舞足蹈的迎了上去:“以一人之力抗天災,太強了!”
沛夙郁略顯疲憊:“還好?!?/p>
花清初注意到了說:“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沛夙郁一頷首,對白隨汎說:“一會來人,你看著點?!?/p>
白隨汎點點頭說:“行!”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好一會,逐漸停了。聚集躲藏在屋里的鎮(zhèn)民一窩蜂的涌了出來,臉上全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他們仰天長嘯,最后還對著沛夙郁所在的方向跪地,狠狠的磕著頭。
遠處也來了一大群人,黑壓壓的,高矮胖瘦,刀槍劍戟,什么樣的都有。
“這是來干什么的?”花清初疑惑又警惕。
“洪災出,鬼祟現(xiàn)。洪災過后,會有很多妖魔鬼怪精靈什么的出來活動,他們都是來獵殺的,有可能是為了賺錢,也有可能就是單純來練手長功力的。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是聽著沛鴛的威名趕來的?!卑纂S汎抱著膀子說。
“讓開!”一伙人策馬奔騰而來,將人群沖散成兩股,為首一人窄袖騎裝,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烏發(fā)如緞,由于年少,沒有正規(guī)地束好,只隨意用根帶子扎起來。面具遮面,飛快的駕著馬,看起來非常急切。
“那人……”花清初墊腳張望,“好眼熟。”
白隨汎說:“是么?你擱這等著,我領他們去鎮(zhèn)里安頓好?!?/p>
跟著那少年的一群人到了鎮(zhèn)子入口便停下了,而他還在往這處狂奔,白隨汎往前跑著,攔在路中間,做停止動作,想要讓他停下,喊道:“哎!兄弟!兄弟!跑過了!”
離花清初不過百米距離的時候,她終于看清,蹦跳著招手,歡呼雀躍:“無名!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