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到了,電話始終沒響。
陸景陽嘆了口氣,算起來王瑞的電話已經(jīng)好幾天沒打過來了,他們會不會就此失去聯(lián)系?
如果真這樣,以后他再想查那些陳年舊案,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陸景陽悲觀地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可能。
他和王瑞像是冥冥之中的聯(lián)系,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的聯(lián)系不會就此終結。
其實以前的通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或許再耐心點就能等到他了,只是還沒機會把已經(jīng)抓到兇手陸擇良的事情告訴他,有點可惜。
陸景陽嘆了口氣,把手機丟到一邊,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去警局只有黃敏英一個人,鄭然然和包子去找彭林了。
“不知道他們那邊能不能有好消息?!标懢瓣枖偭藬偸帧?/p>
“如果他們不行,我們再去找彭林,只要是人,就會有突破口和弱點?!?/p>
黃敏英倒是十分淡定,語氣也十分堅定,像是鐵了心要和彭林死磕到底了。
也是,她是揭露陳觀之當年死因的關鍵原因,黃敏英怎么會不堅定?
深深看了她一眼,陸景陽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開始仔細翻看十三樓連續(xù)跳樓案的卷宗,資料實在是少的可憐,只有當年的一些十三樓租戶信息、死者的照片、以及一些口供。
“黃隊,你看了租戶信息了沒有,有沒有看到有當醫(yī)生的?”
這事黃敏英剛準備和陸景陽說,連忙回道:“找到了,一個叫費林的人,資料上說他是個開私人診所的醫(yī)生。”
“私人診所的醫(yī)生?”
“沒錯,這樣的人會有手術工具也不算奇怪?!?/p>
陸景陽點了點頭。
他迅速從手中卷宗上找到了費林的信息,確實在信息欄填寫了醫(yī)生的職業(yè),當年二十幾歲,現(xiàn)在應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其它的信息不詳。
當年的警方?jīng)]仔細調查過他,他也不是什么重要嫌疑人。
陸景陽想了想,打算把當年的租戶和業(yè)主資料都整理出來,一個個走訪詢問。
對于舊案,最難的就是縮小調查范圍,如今也只能使用這種笨辦法了。
資料才整理了一半,一個上午就過去了,鄭然然和包子也回了警局,看兩人一臉菜色,就知道他們又碰了一鼻子灰。
“又失敗了?”黃敏英問道。
鄭然然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他這個人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能說會道,長得又帥,有時候不用靠嘴巴,單靠一張臉也能讓他人說實話。
可都連續(xù)找了彭林兩次了,居然什么話都無法從她嘴巴里敲出來。
“你們可別這么看我,其實這次都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我們的好事。”
鄭然然不滿地抱怨道。
“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陸景陽好奇地走過來。
“可不是嘛!”
鄭然然大概敘說了當時的情況,他們去醫(yī)院找到彭林。
這次鄭然然換了個關懷政策,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徹底打開彭林的心扉。
她也差點被自己說動了,表情開始松動。
哪知道彭林的媽媽來了,上來就要趕他們走。還說是彭林之前受過刺激,讓鄭然然和包子離他遠點,否則就反告他們警察。
本來這事情就是他們暗中調查的,怕事情鬧大被丁文禮知道,他們只能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只見鄭然然生氣地叫道:“要不是彭林她媽殺出來,我們就成功了?!?/p>
“彭林的媽媽為什么這么激動?”
“我哪知道,估計是更年期!”
陸景陽摸了摸下巴,他可不這么想。
她母親激動的原因恐怕有兩種情況:第一,彭林真的受過刺激,她是擔心女兒才如此激動;第二,她也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因為說出來會影響到女兒,所以言辭激烈。
鄭然然這會兒冷靜了,也有了這種推測。
于是,第五小組有了個新的方向,如果彭林這邊實在無法著手,不如就從她媽媽那邊入手。
“我絕對不會去找那個母老虎!”鄭然然果斷說道。
“那要不這樣,你和包子繼續(xù)負責攻陷彭林,畢竟你們接觸得多,已經(jīng)有熟悉感了,我和黃隊去找彭母?!?/p>
鄭然然贊同陸景陽的分配,黃敏英也點頭同意了。
但今天他們已經(jīng)不適合再調查這件事,丁文禮盯他們盯得很緊,剛才還讓吳權來問十三樓連續(xù)跳樓案的情況,只有晚上下班的時候再說。
鄭然然罵罵咧咧,吐槽道:“丁文禮是不是中邪了,對我們抱有這么大的關注度?”
“誰知道呢?!?/p>
陸景陽的眼底掠過一抹深意。
于是下午幾個人再次投入到十三樓連續(xù)墜樓案中,光是整理所有人員信息,就一直熬到了下班的點。
黃敏英給大家分配了工作任務,分頭去詢問當年住在CF公寓里的這些人,重點排查十三樓的所有租戶。
“我感覺光做這些事就要耗費我們一個星期。”
鄭然然感慨一聲,“為什么我們會成為舊案和未結案件專案組,豈不是以后都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我還是喜歡新鮮出爐的案件,畢竟尸體也是最新鮮的……”
“鄭然然,你這話說得有點滲人?!卑尤滩蛔⊥虏鬯?/p>
陸景陽也調侃道:“新鮮出爐的尸體也輪不到你碰,都是你的死對頭白洛接手的?!?/p>
一提白洛,鄭然然就兩眼冒火,惡狠狠地叫道:“陸景陽,你少和我提他!”
話音剛落,鄭然然就氣呼呼地出去了。
晚上,陸景陽和黃敏英打算去找彭母,看看能不能問出彭林的情況,他們六點就離開了警局。
在超市買了點水果和零食,兩人一起站在了彭林家的小區(qū)門口。
彭林到現(xiàn)在還沒結婚,和母親獨居在這片老舊小區(qū)里,她的父親十幾年前去世。
等于說,這些年一直是彭林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
陸景陽在心里咀嚼了一下彭林父親的去世時間,不仔細想還不覺得,彭林父親的去世時間,就在陳觀之去世后沒多久。
所以,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