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璐陰笑著搖頭道：“沒，我們從不認識！就像，江森一開始也不認識柳梅一樣！”

林婉璐這意味深長的話，讓秦川深思。

“你的羊湯配方，是從哪兒弄來的？快說！”秦川冷聲呵斥著，表情極其嚇人。

林婉露再沒有說話，沉默地低下了頭，她似乎要把這個秘密永遠的帶走。

同樣，在觀察室里的馬晉明更是一頭霧水。

“這倆人打的什么啞謎？什么認識不認識的，兇手到底是誰，她還沒說呢！”

夜如期而至。

冷風中的夜景煞是好看。

秦川一個人獨坐在江邊欣賞夜空的美景，身后突然有人發(fā)牢騷。

“也不知咋就那么晦氣，好不容易去一趟案發(fā)現(xiàn)場都能遇到個冤家，我這招霉的體質(zhì)也是沒誰了！”

秦川回頭一看，竟然是余一佳。

“嗨！余美女?！鼻卮ㄖ鲃哟蛘泻舻溃斑@么晚一個女生在江邊閑逛，也不怕遭來壞人的歹心？”

“秦川?。慷脊帜?！明明一個簡單的案情，現(xiàn)在變得這么復雜?。俊庇嘁患岩惶ь^，和秦川的目光相對，她臉上的怒氣更大了，上前和他辯論，“林婉露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柳梅的尸體呢？究竟去哪兒了？案情都還沒有明朗，怎么就被你擱置了??？”

秦川嘆著氣，搖頭看向江面，目光空曠深邃悠遠。

“柳梅嘛，估計是被江森給煮了??？”秦川語氣輕松，就好像在說“你吃了沒”一樣，“至于林婉露，她身上的案子，恐怕沒這么簡單！之所以不敢在警方面前出現(xiàn)，原本就是她在逃避！至于為什么要擱置，案件也需要沉淀，我需要思考?！?/p>

“你……總感覺你這人沒有責任感，不像個警察！”余一佳走到秦川身邊，扶著欄桿，“江森已經(jīng)死了，兇手還沒找到，柳梅又失蹤了，線索幾乎都斷了，這案子啊，恐怕是要成為懸案了！”

“不會，不還有兩個人沒有調(diào)查呢？”秦川指著江面倒映的霓虹，“真相永遠都不會被掩埋在底下，就像這江面，即便再平靜，在水的下面總會有波瀾?！?/p>

看似秦川這是說給余一佳聽的，可實際是說給他自己聽。

余一佳看著秦川的側(cè)顏，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出了他對這案子的決心。

“我且信你一次！”余一佳語氣，“那下一步的部署要做什么？”

“搜查江森家，希望還可以找到柳梅的些許線索?！鼻卮◤臋跅U上跳下來，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喂！？你不打招呼就離開，真沒禮貌！”余一佳沖著他的背影大喊，“你這種人究竟是怎么混進警察隊伍的！”

秦川頭也沒回，沖著余一佳擺手，留下了一句：“那你認為什么樣的警察才算是合格的警察？像你爸那樣的？”

余一佳氣鼓鼓地跺著腳，和秦川兩次交手，他兩次都用余景龍來說事兒，這讓余一佳無言以對。

秦川鉆進車里，拿出手機，撥通了張占峰的電話。

“張隊，明天安排人手去調(diào)查一下江森的其他店面，順便把店里的湯鍋都搜刮一下，說不定咱們會有其他的意外收獲！”秦川嘴角陰仄仄地笑著，“還有柳梅的尸體，她失蹤的時間不長，就算江森已經(jīng)對她下了手，怎么都還能有一些殘余的尸塊才對?！?/p>

張占峰迷迷糊糊，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

“沒問題。”他打著哈欠，“倒是你，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干嘛呢？”

一聲悶雷從天空炸響。

“在外面，欣賞江景?！鼻卮⊕鞌嗔穗娫挘瑔榆囎?，準備回家。

剛從沿江路下來，秦川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暴露，披頭散發(fā)，帶著一個漁夫帽的姑娘，正一瘸一拐地往主干道上走。

他把車靠過去，搖下了車窗，探頭問：“這位姑娘，你沒事兒吧？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車外的那個姑娘歪著頭，看了一眼流里流氣的秦川，有些懼怕。

“放心！我不是壞人！”秦川指著她的腿，“看你好像是受傷了，帶你一路，這附近不好打車?？催@樣馬上就下雨了，你總不會要一瘸一拐地走到馬路上叫車吧？”

她回頭看了看身后，她從上面走了這一路，的確沒有看到有車經(jīng)過。

“那……謝謝你了?！彼优车厣狭塑?，緊張地靠在車窗邊，對秦川似乎還有些懼怕。

幾乎是頃刻間，雨從天而降。

“看！如果你不上車，現(xiàn)在就變成落湯雞了！”秦川和她開玩笑道，“你的腳是崴了嗎？”

那姑娘揉著腳踝，點頭道：“嗯，在上面不小心踩滑了，崴了腳。”

秦川看她沒那么緊張了，又問道：“你要去哪兒？我直接給你送到？”

“齊城大學，謝謝?！蹦枪媚镄⌒囊硪?，“要不然，我給你點車費吧？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p>

“車費就算了，不過看樣子，你是齊城大學的學生？”秦川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大三？在校外住吧？”

那姑娘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別見怪，職業(yè)病！”秦川笑了，“一個姑娘家穿這么暴露，很容易被壞人盯上??！你沒聽說大學城那邊出了一個變態(tài)殺人案嗎？”

“知、知道?！北磺卮ㄟ@么一問，那姑娘被嚇到了，“就、就是羊湯店那個，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聽說死的是老板?！?/p>

“呦，知道的還不少！”秦川又偷瞄了一眼。

坐在身邊的姑娘，頭發(fā)雖然很長，遮住了胳膊的位置，卻隱約地從發(fā)絲間露出了淤青，似乎是被人毆打所致。

“上學在外，一個姑娘家要多長點心眼！交男朋友可要多留心，萬一遇到變態(tài)一定要早點脫離，別等到自己受傷了再后悔！”秦川給她敲響警鐘。

就在這時，秦川的手機突然響了，低頭一看，是余一佳。

秦川接起電話，冷聲問：“余大美女，有事兒？”

“你一個人扭頭就跑，不知道下雨了?。?！”余一佳顧?quán)凉郑拔覜]開車！被雨淋了！那個……你回來一趟??？”

坐在旁邊的姑娘，噗地就笑了出來。

“你找個地方先避雨！”秦川加快了車速，掛斷了電話，“我都已經(jīng)快到地方了，她才說讓我回去接，剛才想什么了！”

那姑娘側(cè)目看著秦川。

在霓虹燈的照耀下，他的側(cè)顏很帥，讓人有些失神。

“要不，你就給我放下吧，這里好打車?！彼f道，“女朋友就很小氣，萬一真生氣，你可哄不好呢！”她指著前面的站牌，“就在這里吧，站牌下不會淋雨。謝謝你送我一程，好心人?！?/p>

秦川放下那姑娘，調(diào)頭回去找余一佳，再回來的時候，那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

雨夜，凌晨。

一個女生，站在站牌下等車。

即便是秦川遠去，他還是有些擔憂。

第二天一早。

刑偵二隊傳來消息，凌晨在齊城大學后山，找到了一名無頭女尸。

秦川剛進刑偵隊，就聽到大家把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