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占峰接連搖頭,一臉無奈,直接把線索都投屏到了熒幕上,給大家具體分析。
“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都在相片上,大家都認(rèn)真看看。如果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我讓二隊派個人過來給咱們再解釋解釋!”
“這現(xiàn)場——”劉鶴掃過相片,咋舌搖頭道,“也沒有什么可利用的??!很明顯,這根本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應(yīng)當(dāng)被拋尸的現(xiàn)場才對!就是不知道拋尸的交通工具是什么?也不知道,裝尸體的袋子里有沒有什么線索?”
“還真有!”馮凱正了正身子,從他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個證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在證物袋里面,放著的一張沾有血跡的餐紙。
“呵!這是——羊湯店的餐紙?”劉鶴很意外,他拿在手里翻看著,“這個死者莫不是從羊湯店搬出去的吧?那這么說來,這案子就有意思嘍!”
“還別說,這案子的確讓人有些頭疼!你們說,兇手是想要表達什么意思?他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殺了羊湯店老板,又殺了他家的顧客吧?”余一佳坐在角落里小聲嘀咕著,“從大學(xué)城羊湯店,到大學(xué)城后山無頭女尸,這無頭女尸和羊湯店老板江森之間,能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
“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一點,江森的死,和拋無頭尸的人,是同一人。”冬陽打破了大家心情沉重的氛圍,為大家解答兇手的動機。
“何以見得?”秦川放下資料冊,抬頭問冬陽,很明顯他有故意找茬的嫌疑,“難道就不能是無頭尸的女人殺了江森之后,她又被其他人謀害了?”
冬陽并沒有因為秦川的質(zhì)疑而放棄他的推論。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側(cè)目看了一眼秦川,笑著說道:“秦副隊,你可不是說話如此草率的人,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案件的結(jié)局,又何必和我爭一時的口舌之快?”
秦川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他越來越覺得冬陽是一個有趣的人,讓他很值得深思。
“竟被你戳穿了,”秦川做了一個請的姿態(tài),“你先來,我補充?!?/p>
冬陽繼續(xù)往下說道:“首先,如果兇手就是無頭女尸,她都可以把案發(fā)現(xiàn)場做的這么完美,真的沒有必要把自己的皮屑組織留在案發(fā)現(xiàn)場,她可以清理的更干凈,更完美,所以,她的皮屑組織,以及那只耳朵是有人故意放在湯鍋里的。那么既然如此,無頭女尸被發(fā)現(xiàn)后,足以引起警方的注意,兇手無非就是想要轉(zhuǎn)移警方的視線,凸顯出無頭女尸的可疑!兇手或許并不是怕暴露身份,他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把我們往他的圈套里帶。他似乎是想要告訴我們一個很奇怪的案件,那么,這個無頭女尸的身份就特別的重要?,F(xiàn)在重點來了,無頭女尸究竟是誰?她的頭又去了哪兒?是被兇手藏了起來,還是放在了另外的一個‘案發(fā)現(xiàn)場’?”
聽完了冬陽對“兇手”的推斷后,大家更是對這案件有了新的認(rèn)知。
“這兇手城府還真是夠深的!絕對是個陰謀家!”馬晉鳴小聲嘀咕著,“嘖嘖,就我這智商,分析不明白!你們繼續(xù)!”
劉鶴狠狠地瞪了一眼馬晉鳴,低聲吼他:“開會呢!哪兒都有你!案情這么緊張,你就不能給點建設(shè)性的意見?”
馬晉鳴抿嘴,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一臉不情愿。
“我——”馬晉鳴剛要和劉鶴發(fā)火,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找到了!”胖小劉彎著腰,喘著粗氣,像是被累壞了。
“什么找到了?”張占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沒頭沒腦的,說的是什么話?”
胖小劉指著秦川道:“秦副隊讓我去江森家搜證,沒想到,真有發(fā)現(xiàn)!我在他家找到了不止一具尸體,那場面絕對夠震撼!張隊,你還是安排人手過去看一下吧!我把小李他們留在那邊了?!?/p>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胖小劉的身上。
余一佳趕快拽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來慢慢說。
“別著急,說說細節(jié)。”張占峰把自己的水杯推給了他,“具體有多少?數(shù)了嗎?”
胖小劉猛灌了幾口水,掃過大家一臉緊張的樣子,說道:“具體沒數(shù),但怎么都有六七個人了!他家光是冰柜就足足有十個!”
“嚯!好家伙!”劉鶴五官表情豐富,像極了說相聲的演員,“江森這是要在家里開個尸體party??!”
“江森家的事兒好說,安排人過去就行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這開會在討論啥?”胖小劉又喝了幾口水,“需不需要我貢獻點意見?”
“意見倒是不需要,不過——”秦川看了一眼張占峰,怕他覺得自己越權(quán)多心,解釋道,“你在江森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的尸首。比如說——沒有身體的頭?!”
胖小劉一口水噴了出來,把坐在旁邊馬晉鳴的衣服給弄濕了。
“兄弟,你對我有成見就說!”馬晉鳴抖著身上的水漬,“嘖嘖!剛買的限量版!”
劉鶴揶揄他道:“你穿的每件衣服都是限量版!限量加大版!”
會議室的人,都憋不住地發(fā)笑,馬晉鳴的臉頓時紅了。
胖小劉并沒有因為劉鶴的那句話笑出來,反而重歸話題,語氣沉重:“張隊,秦副隊,這單獨的一個人頭我還真沒看到,尸塊倒是多得很!這尸塊也是零零碎碎的,看不出個數(shù),估要為難咱們凱哥了!”
“你總不會說,這小子把所有的尸體都給拆了,分裝在了不同的冰柜里吧?”馮凱瞪大了眼睛,幾乎是要被氣到吐血,“江森這個變態(tài),他這無非是在給我添亂!這我要干到啥時候???我就算是有個小徒弟,至少也要干上一周!”
“一周未免時間太長了,”張隊說道,“給你三天,你必須出結(jié)果!”
“三天?!張隊,你別開玩笑,這是科學(xué),是需要論證的!這……”馮凱眉頭緊皺,把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
“時間緊任務(wù)重,上面壓著,我也沒辦法!”張隊嘆著氣,“你要實在覺得我給你壓力,要不然你去問問余副局?”
頓時,馮凱的火氣就消減了一半。
“四天!最快了!別再追我!”他低吼著。
張占峰點點頭,也就算答應(yīng)了下來。
秦川料想到江森家會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有尸體,卻沒有料到,江森會把所有的尸體都拆解成塊。
“人頭呢?有沒有人頭?。俊鼻卮▎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