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二隊長沉不住氣地問道，“大有人在也總該有個名字！難道所有的掮客都認識巴德?。克€能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一半！”沃薩有些驚訝，他豎起大拇指給二隊長點個贊。

“對了一半？前一半，還是后一半？”余一佳問。

“后一半。”沃薩又繼續(xù)往下說，“實際上，巴德在掮客的圈子里名氣還是很有的，我們?yōu)椴簧偃私榻B了工資相當高的工作，其中不乏有年收入幾百萬的，當然更多的都是比較廉價的。之所以巴德在圈內(nèi)的名氣大，是因為他的利潤空間比較少，不只是單純介紹真正靠人才引進而找工作的同胞，更多的是為了那些偷渡過來的貧苦大眾?！?/p>

“呵！把你們自己說的那么偉大！還不是輸入一些非法出境者！你們這是知法犯法！難道你們國家就沒有給這種人立法？”二隊長冷哼著，心中說不出的不痛快，“你要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給我們增添了多少麻煩！為了搗毀你們的這些組織，害的我們警察都多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沃薩深深地低下了頭，不敢和二隊長直視。

“行！就算你們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借口，是為了你們國家人民生活質(zhì)量上升，這對你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這和巴德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有什么關系?。俊庇嘁患炎穯栁炙_道，“難不成，他還能無成本輸出？還是說，他根本不收取這些人一點的抽成?。俊?/p>

“那到?jīng)]喲——”沃薩尷尬地搔了搔頭，又繼續(xù)說，“但他要比其他掮客的收費低很多，所以他認識更多想要偷渡過來的人，所以才把同行都給得罪了個遍?！?/p>

“亞健康負面競爭唄！？”二隊長冷笑了出來，“算巴德是一個有眼光的人！他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不過這還沒等把同行干死，他自己就先掛了！”

沃薩點頭，他同意了二隊長的說法。

“所有人??？”秦川咬文嚼字，“那不如你把你所知道的同行都給我們列一個名單吧，我們會按照你提供的繼續(xù)找，看看能不能從這里面把害死他的兇手給揪出來?！?/p>

沃薩愣了一下，回應秦川的話道：“這——恐怕我還真沒有那個實力?！?/p>

“不是你自己說的么？怎么還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你自己就反悔了？”余一佳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看他，“放老實點，別想著溜奸?；?！”

“真沒有！”沃薩一臉苦相，“平時我能接觸到的就是巴德，外面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辦，我只負責聯(lián)系工作而已！”

“可是巴德已經(jīng)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難道你就一單生意都沒做？”沉溫雪同樣也發(fā)出了質(zhì)疑，“兩個月不開張，你是準備關門大吉么？”

“吃老本??！實際上，我一直都在找巴德，卻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沃薩唉聲嘆氣地搖頭道，“所以這位警官找上門，說有大生意要和我談，我才特別的興奮！畢竟很久都沒有生意照顧我了！”

“就沒有其他掮客找上來要和你合作的？”二隊長問。

“這——”沃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本想說謊，卻又咽了回去道，“有。”

“是誰?。俊?/p>

秦川和二隊長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是孫開。”沃薩垂著頭說道，“他是個中國人，準確的來說，是齊市人?！?/p>

秦川把頭看向了二隊長，問道：“這個孫開你們調(diào)查過嗎？有沒有記錄在案？”

二隊長搖著頭，對沃薩提到的這位“孫開”一無所知。

秦川見二隊長也是一臉茫然，于是繼續(xù)追問沃薩道：“這個孫開是什么來頭？具體說清楚，不要有所保留！”

事情都已經(jīng)交代得這么徹底，沃薩也沒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他唯獨能夠惦念的，就是不被這面前的這些警察扣押在這里。

沃薩想了想，開口說道：“孫開這個人的人品不太行，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他在業(yè)內(nèi)的口碑還是不錯，規(guī)模和巴德不相上下?！?/p>

他倒是一個聰明人，在太高別人的同時，也一樣把巴德的規(guī)模簡單的概述了一下，來證明巴德在業(yè)內(nèi)存在的地位規(guī)格。

“不過，孫開有在這邊一直合作的合伙人，那個人我也認識，相對來說，他這個人做事比較黑，是我們公認的‘黑哥’。這就是我們給他起的外號?！蔽炙_繼續(xù)往下說，“黑哥這個人做事心狠手辣，像我這種不溫不火的性格并不想和他發(fā)生沖突，所以當孫開找到我的時候，我直接就拒絕了。畢竟，我還不想得罪黑哥，遭來禍事?！?/p>

沒想到，沃薩還是一個對人情世故看的很通透的人。

秦川又問道：“在他找你之前，巴德有沒有說過關于孫開的什么事兒？他和孫開的關系怎樣？”

沃薩一扁嘴，搖頭道：“都說了，巴德沒朋友。當然，我也不是他的朋友，只是合伙人?？上攵目诒烤褂卸嗖盍?。”

二隊長和秦川對視了一眼，很快兩個人就把苗頭共同對準了沃薩。

“除了孫開，難道就沒有其他人要提過和你合作的事兒？”二隊長開口問道，“巴德對你和其他人合作的事兒，有什么意見？”

“意見？！哼——”沃薩冷哼著，似乎帶有一絲不屑，“他這個人自大的很，總是和我說什么有能耐就去找比他更靠譜的合伙人，說實在的，我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打算，只不過這些年也沒有遇到比他更合適的吧！他這人雖然嘴賤，脾氣不好，又摳門，但好在他和我磨合的比較融洽，從來都沒發(fā)生過爭執(zhí)，所以也就一直忍了。而巴德失蹤的這兩個月，我也不是沒有找過同行合作，可合作的幾次都不太愉快，所以——”

秦川算是看出來了，沃薩這個人一樣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貨色，兩個都是刺頭，誰也別嫌棄誰的意思。

“像巴德這樣的人，在你們?nèi)ψ永锊恢股贁?shù)吧？多少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就像孫開這樣的?！倍犻L又問。

“這——”沃薩愣住了，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他看了一眼秦川，實際上他是想要知道，這些人的底線在哪兒。

秦川一個犀利的目光回應回來，頓時讓沃薩不敢再試探。

“比起把你們國家的人偷渡過來這件事，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已經(jīng)夠文明了！”秦川冷哼著，“與其選擇閉口不談，不如直接交代來的爽快！”

沃薩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沉思。

“你猜，你是在我們這邊服刑來的舒服，還是回你們國家服刑來的爽？”余一佳突然說道，“不如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思考這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