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反應(yīng),似乎表現(xiàn)得有些太明顯了,這讓秦安的心里頓時變得有些必要爽。
“干嘛!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秦安頓時就給出了特別直接的反饋道。
余一佳這個當事人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這個大男人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就是——”秦川頓了一下,重新看了一下余一佳,且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在這么最關(guān)鍵的時候,你應(yīng)當會有一些其他的話想要對她說而已。”
“沒有?!鼻匕簿o繃著臉,再沒有了之前的輕松之感,“我能說的,想說的,都已經(jīng)表達完了!至于其他的,我沒有什么好交代的了!”
秦川的意思更明確不過,他無非就是想讓秦安的感情能有一個最終的表現(xiàn),讓他不要有離開的遺憾。
可秦安這個咬緊牙關(guān)的樣子,卻像極了秦川當時緊繃著臉,不想和余一佳承認他喜歡她的那種感覺很相似——果真是兄弟,就連表現(xiàn)“喜歡”的狀態(tài),都那么極為的相似!
兄弟倆之間的談判結(jié)束了,余一佳竟然成為橫在他倆之間溝通的那個唯一的橋梁,她才更應(yīng)當感到尷尬才對——
“你倆難道就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這個被迫接受的人,難道就——”
“正因為我考慮了你的感受,所以我不想和你多說什么,以后——也別見了!”
秦安給出了更決絕的話。
他無疑是在給自己和余一佳盤了最后的死刑。
這無關(guān)秦川,只是單純從他感情單方面去出發(fā)。
秦安,表面上是那么自私的人啊,可實際上,他是一個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人,他總是在考慮別人的感受,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說,對于這段根本都沒有開啟的感情,多說無益。
“走吧!都離開吧!”秦安完全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陷入到了椅子里。
他扭過了頭,不再看秦川和余一佳,哪怕是一直都在盯著他的吳半仙,他都當作無視了。
他僅僅是希望,他在被移交之前,和這些人的交集到此為止。
對于秦安交代的問題,足夠?qū)0附M做結(jié)案陳詞,更為細節(jié)的問題,他們可以慢慢的進行核實查證,反正人都已經(jīng)被拘了,也不會急于一時。
秦安所說的“此生不見”,也不太現(xiàn)實。
畢竟,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為了能夠核實關(guān)于死者的信息,關(guān)于死亡方式的細節(jié),都需要他來配合。
秦安和秦川相見的機會也還有很多,只不過是見一次少一次——
剛才還進行審訊熱火朝天的審訊室,在一干人等離開之后,頓時變得冷清了。
秦安獨自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苦笑著盯著監(jiān)控視頻頭,腦子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謀劃的一個“局”,感覺是很輕易的就被秦川和余一佳這兩個人給攪黃了。
原本秦安也能全身而退的一個圓滿局面,卻沒想到以“慘敗”收場,本以為這對于秦安來說,是一場悲劇,可誰知道,到最后,這對于秦安來說,也同樣是一個殘局。
那誰才是贏家呢?
一個雙方都慘敗的局,沒有贏家。
就連被波及到的霍萱到最后都沒有一個好下場,誰又能說是全贏呢?
恐怕只有坐在辦公室里的余景龍,他才是那個終歸能夠認定為“勝利”的人!
從審訊室重新回到專案組,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尤其是秦川,他幾乎都沒有說過話,一直在不斷的抽煙。
專案組辦公室里,完全都被幾個大男人的煙霧給包圍了,嗆得余一佳和沉溫雪一個勁兒地咳嗽,兩個女人卻都不敢發(fā)表任何的言論,任憑他們放肆地抽著——
秦川把煙盒里最后的一顆煙抽完,把煙盒捏扁了,扔進了垃圾桶,起身就走。
“秦川!你干嘛去!?”余一佳追著他從專案組跑出去。
走廊里,秦川壓低聲音對余一佳說道:“你最好別跟著我,我要去和余局談判!”
“你——你是為了秦安嗎?”余一佳抓住了秦川的手腕,一個勁兒地搖頭,“求你,別去!就算你去了,也是觸霉頭,我爸根本都不會的答應(yīng)你任何的要求!”
秦川何嘗不知道余景龍的“鐵面精神”,可他不嘗試一次,又怎么可能死心?
“就算觸霉頭,就算被他罵,我也要去!”秦川陰沉著臉,“所以我才讓你別跟著,我并不像讓你夾雜中間難做。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
余一佳的話還沒說完,秦川已經(jīng)甩開了她的手,朝著余景龍辦公司的方向去了。
余一佳在原地急的干跺腳,卻根本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控制現(xiàn)在的局面。
對于秦川,這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對于余景龍,這是他的職責(zé)范圍,他不可能答應(yīng)。
秦安,他這個人,已經(jīng)不單純是橫在秦川和余一佳身前的人了,甚至已經(jīng)影響到了秦川對這個職業(yè)專業(yè)的判斷,擾亂了他所有的思維方式!
秦安,是一個太過于恐怖的人,余一佳根本沒辦法控制。
“秦川,你這么做,你會后悔的!”余一佳在秦川的背后喊了一嗓子,“這根本就是他的圈套,你相信我嗎?他的心里并沒有你,這都是給你上的感情枷鎖!”
秦川僅僅是在原地頓了一下,他并沒有停留,繼續(xù)朝著他應(yīng)當去的地方迸發(fā)。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如果我不去,我就不配為人,這是我作為他哥,能為他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了!”秦川并沒有和余一佳喊出這句話,這是他內(nèi)心對自己的獨白。
從秦川見到秦安的這一面,他就知道秦安在給他布局,每一個問題的回答,每一個精準的答案,都是在敲擊著秦川的心門——
不管說,這是秦安對秦川的試探,還是他給秦川下的“蠱”,最終的目的他都達到了。
秦安成功的說動了秦川,讓他去找余景龍求情,不能說完全把秦安給洗白,至少也能在他的案子上多少松動一些,給秦安爭取更多的時間,讓他可以在這世上多停留幾日。
只是,秦川還真的忘記了,他能做的,余景龍不見得就能答應(yīng)。
正如余一佳說的,秦川終歸會后悔。
不過,在這一刻,秦川很確定,他做的,就是他想要的,絕對不會后悔。
就正如,余景龍當年找到他,想讓他去當臥底的那件事一樣,絕對不后悔。
秦川站在余景龍辦公室的門前,做好了全部的準備,抬起手剛要敲門。
余景龍竟然恰好不好的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和秦川迫切的眼神相撞。
“怎么?為了他的事兒來的?”余景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