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之夜到來,整個(gè)狼王閣戒備森嚴(yán),人人提心吊膽,方圓五里之內(nèi)連一只蚊子都沒放進(jìn)去,劉耀文正在吸收月光帶來的力量,同時(shí)也在承受著那力量帶來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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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閣外,狼族眾人正準(zhǔn)備迎接一場(chǎng)惡戰(zhàn),那是狼族歷來都會(huì)經(jīng)受的考驗(yàn),一個(gè)發(fā)了狂的狼王,千百年來,月月如此,大家倒是習(xí)慣了每個(gè)月的惡戰(zhàn),也能提升整個(gè)狼族的戰(zhàn)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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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大人,這都已經(jīng)后半夜了,狼王大人怎么還沒出來?。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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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不見劉耀文破門而出的眾人開始疑惑,桑樂也一臉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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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照例該是吸收月光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就出來的,怎么今天這么久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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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大人,不知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近幾個(gè)月來,主上狂暴的時(shí)間越來越短了,就說上個(gè)月吧,我們都還沒盡全力,主上就恢復(fù)意識(shí)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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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覺得不對(duì)勁,桑樂不顧危險(xiǎn),毅然回到狼王閣,走近劉耀文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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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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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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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戰(zhàn)戰(zhàn)兢兢推開狼王的房門,劉耀文身著一身黑色睡袍,手里攥著那個(gè)掛在頸上的鱗片,不明就里的桑樂不敢輕易開口,就那樣呆呆站在門口,劉耀文卻破天荒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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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你看到了嗎?我好像已經(jīng)不會(huì)失控了,除了吸收月光之力時(shí)的蝕骨痛,再?zèng)]有其他不適,桑樂,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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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看得出狼王有些失落,卻不知該如何安慰,畢竟這樣的轉(zhuǎn)變?nèi)握l都需要時(shí)間來適應(yīng),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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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之前屬下也發(fā)現(xiàn)了,主上月盈之夜昏迷的時(shí)間越來越短了,可這一切,似乎都是從小宋先生在你發(fā)狂的時(shí)候吻了你那次之后開始的,漸漸地明顯起來,而且主上吩咐的事,屬下也去辦了,只是負(fù)責(zé)小宋先生病癥的醫(yī)生,記憶被人抹除了,連檢查的所有病例也都不知所蹤,主上,是不是小宋先生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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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你親自去一趟丘貍山送帖子,就說我十分思念丁哥,希望他能見我一面,還有,將那塊玄靈玉帶著,那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務(wù)必要求得九尾哥哥愿意見我,記住,答應(yīng)之前那玉石決不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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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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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看著窗外那圓潤(rùn)華光的月亮,心口開始陣陣酸楚,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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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個(gè)夢(mèng),夢(mèng)里,那個(gè)奔走逃命的人好像是自己,一陣急速的下墜,撕心裂肺的疼痛,后來的畫面就是一個(gè)極其美麗的人在給自己包扎,可恨的事就是怎么都看不清是誰,那人輕輕吻在了自己的臉頰,畫面一轉(zhuǎn),他拔下了他心口的鱗片,放在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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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又一個(gè)夢(mèng),夢(mèng)里的人壓抑著,痛哭著。像是快要窒息一般的痛苦和哀傷,劉耀文猛然驚醒,夢(mèng)里的人是誰?宋亞軒?為什么他哭得那樣撕心裂肺,為什么此刻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千根針尖輪番扎刺一般的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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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貍山內(nèi)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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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大人,又有拜帖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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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十分茂密,堪比小片林子的大樹上,匐著一只周身雪白,毛發(fā)尖端浮著粉紅色的九尾狐,聽到有人稟報(bào),徐徐醒來,扶著樹枝伸展腰肢,幻化作人形,光著腳,輕盈落下,左眼尾處一顆如同朱砂一般艷紅欲滴的痣更顯攝人心魄的嫵媚,雖是男子,卻擁有著令整個(gè)狐族女性都甘拜下風(fēng)的絕世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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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許的小事也要來煩我,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是誰下的拜帖,就說我閉關(guān)未出,一概不見,若是連個(gè)拜帖都擋不住,我還要你們干什么?怎么,將我說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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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被人攪了清夢(mèng),緊緊盯著那小廝,領(lǐng)主大人一向不是會(huì)發(fā)脾氣的人,就連殺人的時(shí)候都是笑靨如花,他開始有些慌張,連忙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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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大人息怒,并非屬下無能,只是。。。只是這帖子,是敖三爺下的,所以屬下這才緊著過來稟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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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下拜帖的人是敖三爺,丁程鑫立馬變了臉色,赤著腳走近那送帖子過來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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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三送來的?這家伙幾百年也不在墨海了,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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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知,只是這龍王殿的人還在丘貍山結(jié)界外等著,領(lǐng)主大人,屬下該如何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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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打開拜帖看了一眼,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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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兒要來,哈哈哈,太好了,這敖三,總算舍得放軒兒出來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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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話,喜笑顏開恢復(fù)成粉色九尾狐的模樣,繼續(xù)倚著樹枝睡下,歡愉的語(yǔ)氣吩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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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來的人,我丘貍山隨時(shí)恭候敖三爺大駕,再讓人準(zhǔn)備些我們丘貍山獨(dú)有的吃食,玩物什么的,對(duì)了,把后山所有的花全都用靈力催開,要盛放!嘻嘻嘻,小可愛要來了,切記,墨海來的客人,決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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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也是難得見到領(lǐng)主大人這樣歡喜的樣子,不得不說,身為狐族守護(hù)者,丁程鑫是掩藏了許多旁人猜不到的可愛的,不敢多思,他連聲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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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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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周末,丘貍山結(jié)界入口處等了一個(gè)出塵絕艷的男子,白色綢質(zhì)長(zhǎng)衫,額前輕靈的碎發(fā)配著后面的長(zhǎng)尾發(fā),時(shí)尚卻又不失典雅,伸著脖子站在石階上,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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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哥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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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邁著歡快的步子沖向丁程鑫,終于等到了思念著的小可愛,哪怕強(qiáng)如九尾狐大人,也是難掩歡喜的情緒,互相奔赴而來的兩人給了彼此一個(gè)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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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魚,哥哥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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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哥哥,我也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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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看了一眼敖三爺,依舊是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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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蛇,你老是把軒軒關(guān)在家里多浪費(fèi)啊,倒不如時(shí)常讓他來陪我玩呢,我啊,一個(gè)人在這丘貍山可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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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三爺淺笑,沒有反駁,宋亞軒看著哥哥默許的樣子,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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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敖三爺被忽視的一天,丁程鑫帶著宋亞軒四處游玩,漫山盛開的鮮花,新鮮清甜的果子,清澈的溪流,奔流的瀑布,一日的吃喝玩樂下來,宋亞軒歡喜異常,想來日日在墨海里待著,實(shí)在是無聊壞了,到了這截然不同的環(huán)境里,精力難免過于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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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作為出來玩的條件,宋亞軒依照哥哥的意思服了藥,在九尾殿睡下,丁程鑫這才從外面進(jìn)來,看著敖三爺獨(dú)自坐在宋亞軒床邊,狐族向來是以伶俐著稱的,今天一整天玩樂下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敖三爺?shù)膽n心忡忡,只等著宋亞軒睡下,好好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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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zhǔn)備了些酒水,你的心事,要不要和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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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看了一眼熟睡的弟弟,倚在門口的丁兒,欣慰的笑了笑,果然了,無論多少歲月遷移,他還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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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已經(jīng)很開心了,你是怎么看出來我有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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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上萬年的交情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隱藏還想瞞住我?敖三,我可是純種九尾天狐,你也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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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的風(fēng)光極好,斜陽(yáng)綠樹,提拔的翠竹林立,推杯換盞之后,敖三爺將這次來的目的據(jù)實(shí)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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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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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怎么會(huì)那么閑,還帶著亞軒來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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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三爺將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講述清楚,丁程鑫被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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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軒怎么可以。。。那這心,若是真的在那小狼崽子身上,該如何是好,我和他。。。也是多年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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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三爺看著他為難的樣子,也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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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管放心,我只是想取回軒兒的心臟,并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取出心臟,亞軒的身體恢復(fù)以后,我們一定會(huì)繼續(xù)提供血液,直至那狼崽子康復(fù)的,丁兒,求你了,只有你能說服他救亞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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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如九尾狐丁程鑫也實(shí)在想不通了,敖三爺這么費(fèi)勁的作風(fēng)全然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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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gè)小問題,既然你已經(jīng)懷疑亞軒的心臟在劉耀文身上,以你的性子,確定了之后硬搶回來便是了,為什么要這么煞費(fèi)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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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首先一點(diǎn)就是,我沒辦法確認(rèn)軒兒的心臟是不是在那狼崽子身上,況且,若是強(qiáng)行取回,那心臟對(duì)于軒兒來說,就徹底毀壞了,我要救他,所以絕對(duì)不能冒險(xiǎn)行事,丁兒,算我求你了,等亞軒好了,我讓他多待在你丘貍山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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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是最能讀取人心的,雖說敖三爺是大神級(jí)別,但是眉宇間盡是憂愁和哀傷,完全不需要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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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guī)湍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