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自重 別人如何輕賤了你都不要緊 重要的是你自己別輕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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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瑰公主的儀仗浩浩蕩蕩的駛出紫禁城。
宜修與世蘭陪同胤禛站在城墻上眺望,不免心中難過,久久不得平靜。
胤禛有政務(wù)在身,并未停留很久。同宜修囑咐幾句便離開此地,前往養(yǎng)心殿。
宜修今日穿了件橙紅色喜鵲旗裝,外搭織錦黃馬褂。鬢間的偏鳳金步搖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
世蘭站在她的身側(cè),顰眉微皺,復道。
年世蘭太嬪位份低微,只有這一個女兒,如今也遠隔千里。
宜修輕微地嘆了口氣,眼底是和世蘭一般無二的擔憂。她隨即說道。
烏拉那拉·宜修只盼望公主在準葛爾能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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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宮。
令頤坐在妝匣臺前,玉竹與墨冬正在侍候著。她們拆去女子發(fā)間精美的首飾。
胤禛不動聲色地走進內(nèi)殿,翡翠珠串在手中反復轉(zhuǎn)動著。他透過銅鏡望向令頤。
赫舍里·令頤四郎怎么悄么聲的就來了,倒嚇了沅沅。
愛新覺羅·胤禛朕怕你已經(jīng)睡下了,所以就沒讓外頭的人通報。
嬌美的女子此刻卸去繁華的珠翠倒更顯的清新脫俗,嬌而不妖。
胤禛用手指輕輕勾起令頤一束烏黑的發(fā)絲,他攥在手心,眉宇間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令頤那一張巴掌大的臉上,兩只黑漆漆的眼睛在這夜晚之中,如星辰般明亮動人。
如瀑的黑發(fā)垂在肩上,更平添了幾分溫和從容。彼時她嗓音溫柔地說道。
赫舍里·令頤四郎似乎心情不佳,可否能說與沅沅聽聽?
愛新覺羅·胤禛朕只是想起今日送朝瑰出城,心里總是酸澀。
令頤略微低垂著眼眸,復道。
赫舍里·令頤公主定會平安喜樂。
愛新覺羅·胤禛也罷。
愛新覺羅·胤禛朕瞧著你身上的這身寢衣倒好看,顏色清麗。
聞言,令頤緩緩轉(zhuǎn)了一圈。她的眉毛彎彎如月牙,眼底含著笑,胤禛看得如癡如醉。
赫舍里·令頤四郎若是喜歡這個顏色,那沅沅便做一套相同的給四郎。
愛新覺羅·胤禛沅沅心思巧妙,只待寢衣繡好,朕必然日日穿著。
赫舍里·令頤四郎慣會取笑沅沅。
美人適時顯露出的害羞神色,倒讓胤禛愛不釋手。他輕輕牽起令頤嬌嫩纖細的手,眼神眷戀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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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宜修攜后宮妃嬪赴甘露寺進香。
安陵容有孕不過四月,且甘露寺路途遙遠,雪地難行。未免龍?zhí)ビ袚p,故而留在紫禁城。
宜修貴為皇后,自然為尊。先是由她敬香后,再按照妃嬪位份,按順序進行跪拜。
而此時,甄嬛便躲在大殿的柱子后,淚眼婆娑的盯著不遠處的沈眉莊。
倒是文鴛眼尖,瞧見了柱子后的她。于是動了壞心眼想要捉弄甄嬛一番。只見她悄聲走去,似是無意般踩上了甄嬛的手。
鈕祜祿·甄嬛啊——
礙于痛苦,甄嬛不由得尖叫出聲。
瓜爾佳·文鴛大膽!誰鬼鬼祟祟躲在這里?
文鴛這么一鬧,眾人的目光自然投去她那兒。
令頤將柔夷搭在懷夏的手背上,打眼望去。彼時甄嬛穿著灰色的尼姑袍,跪在一旁。
鈕祜祿·甄嬛賤妾參見皇后娘娘,各位小主。
甄嬛低垂著頭,她似乎憔悴了不少,臉色蒼白。而那只被文鴛踩到的手,此刻也紅了大片。
瓜爾佳·文鴛阿彌陀佛。本宮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莞嬪娘娘。
瓜爾佳·文鴛已經(jīng)不是莞嬪,該如何稱呼呢?
文鴛話語里滿是譏諷,擺明了是要為難她。
鈕祜祿·甄嬛賤妾甘露寺莫愁。
瓜爾佳·文鴛莫愁是沒錯,怎么自稱賤妾而非貧尼?難道是你自甘卑賤,也不愿安守佛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