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看著手里的加急信,淡淡一勾嘴角。
貼身的侍衛(wèi)都能看的出來,他們的國君今天心情特別好。
所以,一群人,心里暗戳戳盤算著,晚上又能有雞腿加餐。
李同光來不及顧忌周圍幾人的眼神,看著北磐傳來的捷報,簡直比他自己打了勝仗還要激動百倍。
瞧,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有野心,有手段,又有能力。
他們都是一路人,本就是志同道合,天生的一對!
「陰陽蠱已解,大恩不言謝,愿君順安。」
李同光垂眸,將信紙收在懷中,深吸一口氣。
好一個大恩不言謝,好狠的心。
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救命之恩,更當以身相許。
這女人只想著空手套白狼,豈不知,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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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勝仗的梧國軍隊,并沒有戀戰(zhàn),千秋將愿意歸順的百姓安頓好后,留了大部分兵馬,駐扎在北磐都城。
這一戰(zhàn),他們勝在出其不意,勝在兵貴神速,其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若是出了差錯,結果都會相反。
接二連三打了勝仗的梧國士兵,士氣大漲。
有人甚至提出,要趁勝追擊,將北磐余孽一網打盡。
但毫無例外,都被千秋當場拒絕了。
梧都城,皇宮內。
千秋站在后宮里,看著殿外一棵棵梨花樹開得正盛。
一陣微風吹過,片片花瓣隨風飄落,宛若九天凡塵的仙子翩翩起舞。
錢昭手里端著一碗湯藥,遞給千秋。
錢昭殿下,最后一劑湯藥用完,這蠱就徹底解了,保準連后遺癥都沒有。
千秋顫顫一笑,詫異道。
楊盈當真?
錢昭當真。
千秋仰頭將湯藥一飲而盡,終于要跟這陰晴不定的蠱蟲說再見了。
從今往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左右她了。
千秋見錢昭接了空藥碗還杵在原地不走,轉頭問道。
楊盈可是還有其他注意事項?
錢昭是一名盡職盡責的醫(yī)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眼下,他明知自己不該多嘴,卻還是不能裝聾作啞。
錢昭殿下,六道堂的兄弟們都在傳,您不肯登基為帝,就是因為安國新君,說您要帶著梧國作為陪嫁,歸順安國。
千秋斜眼看了錢昭微微憋紅的臉。
真難為這冰塊臉,一次跟她說出這么多實話。
楊盈你也說了,都是傳言,放心,我梧國不會歸順安國,更不會讓你們作為我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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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昭將得來的消息,分享給六道堂的兄弟們。
結果,天還沒黑,就又聽到有消息傳來。
安國新君接連滅了宿國和阮國,沒有一鼓作氣去打炎國,反而大張旗鼓的向著安梧邊界走來。
黑夜降臨,梧國皇宮一片寂靜。
寑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原本還在屋內沐浴的少女,聞聲立刻警惕起來。
楊盈誰?
沒有人應聲。
千秋蹙眉,趴在浴桶邊上,轉頭朝著門口望去。
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大步走進來,手里拿著燙金色的婚書,眉飛色舞道。
李同光是我,這是婚……
男子的話,戛然而止。
眼前,美艷的少女一副受驚又惱怒的模樣,瞬間讓他頭腦一片空白。
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不對,來的正是時候。
楊盈李同光!你給我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李同光你也看過我洗澡,我不過是來討利息的……
夜色深濃,輕紗床幔上的鈴鐺輕輕搖擺,少女終于放棄了抵抗,任由男人在她耳邊輕聲的呢喃。
他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說,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說,
此一生,唯愿同她一人攜手同看四海升平,九州一統(tǒng),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