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鮮血沖上了天空,將男人腳下的雪全數(shù)染紅,而被他砍下的頭顱,借勢滾到了炭治郎的跟前
“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一切實在過于無法理解了,原本來參加祭奠的人們花費了數(shù)量才作出反應,開始想要四處逃散,尋找著庇護所
“吵死了。”
男人皺了皺眉頭,炭治郎知道他接下來絕對會對村民們做出與騰村大叔相同的事情
看著藤村大叔那開始渙散的瞳孔,來自炭治郎內心的沖動,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讓男人傷害與他相熟的人們
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支撐著炭治郎站起,手邊可以依靠的也只有跳神樂舞時使用的舞具,即是如此炭治郎那幼小的身體之中不存在任何的恐懼
炭治郎能察覺到,男人是看到了火之神神樂后,才撕下來平和的模樣,但明明火之神神樂不過是灶門家家傳的神樂舞而已,他不明白男人為什么會做出如此反應
男人的目的明顯是他,炭治郎并不認為他能夠逃出男人的追殺
實力上的差距實在過于明顯,可起碼現(xiàn)在他能夠拖延一會兒時間,讓村民們可以盡量逃得再遠一點,活下去的可能性再大一點
于是他只能握緊了舞具向男人沖去,然后像是理所當然的被男人的觸手撞飛,再次落到了地上
要死了嗎?
聽說人死前會有走馬燈,可倒在地上的炭治郎只是看見了家人們的身影
要是我沒有回去的話,媽媽會擔心的吧?禰豆子也會很自責,不知道竹雄的病好點了沒有……
炭治郎的走馬燈中沒有他自己,全是昔日與家人們的日常相處
一開始是媽媽、禰豆子、竹雄、花子他們,而到最后則是已經死去的父親
如果在死后的世界他能見到父親的話,他一定會對父親道歉吧,對于自己先行離去沒有好好照顧弟妹,讓媽媽為自己的死而落淚這件事
然而男人只是伸出手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緩緩舉起,強迫炭治郎直視他猩紅的豎瞳
“赤發(fā)赤眼的赫日之子,額頭處的傷疤,日之呼吸……”
鬼舞辻無慘在如此近距離下才發(fā)現(xiàn)那隱藏在炭治郎長發(fā)下的花札耳飾,無慘的瞳孔隨之一縮
“還有這個耳飾,你還真是為了挑釁我而存在的啊?!?/p>
“我……”
忍著喉間涌出的鮮血,炭治郎說著
“我即便是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說要殺了我的人不知有多少,你又怎么認為你能夠做到呢?”
無慘也不過是偶然路過這個村落而已,卻不曾想在這里卻能撞見昔日仇敵的傳承人
“就算現(xiàn)在的我死了,但肯定能有人能夠制裁你,在那之前,我會在地獄一直詛咒你!”
炭治郎自認為他無法在男人手下活下去,可他依舊不想就這么認輸,于他繼續(xù)反駁著
聽到炭治郎的話語后,無慘的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但炭治郎還是捕捉到了無慘動搖的那一瞬間的
無慘在數(shù)秒的沉默后,突然開口道
“就讓你這么死了,似乎有點不太劃算了?!?/p>
炭治郎看著那即使面對著無法擊退的敵人,也還在燃燒著斗志的意志力與那不屈的雙眼,剎那間無慘產生了絕妙的想法
有關于怎么將眼前宛如日輪般的存在也拖入黑暗的想法
只要他成功了的話,就連他身上留下來,百年未愈的傷痕,猶如他天敵般的日之呼吸,都可以為他所用
到時候連煩人的鬼殺隊也不足為懼意,想到這無慘幾乎要忍不住發(fā)出笑
而在無慘話語落后,炭治郎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然后,不知過了多久,在驚人的疼痛之中,炭治郎逐漸蘇醒過來
他的骨頭像是在被一段段敲裂般,額頭的疤痕令他疼得厲害,眼睛的景象模糊不清,連意識也似一盤散沙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炭治郎也是一眼發(fā)現(xiàn)了那個男人
男人換掉了那身白西裝,摘下了帽子,但那張臉哪怕是下了地獄他也不會忘記
“你個混賬東西!”
炭治郎在混亂的腦海中搜索著罵人的話,他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可他胸口處那不斷燃燒著怒火與憎恨卻不假
然而,男人并沒有理會他,只是單純的注視著自己狼狽的模樣
而炭治郎也在意識逐漸回籠之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并不在云取村的事實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某個合室的中心,合室之中燈光昏暗,讓人難以分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