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預(yù)警
●人類醉酒圖鑒
●小甜餅
“Lachesis,我把生命線交給你了,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走到太陽落山后,看看晚霞的余暉,然后手一揮再度過下一個(gè)百年,你可不許反悔。”
夜暮完全籠罩大地,眼里只有霧氣一般的淡黑與橙黃的燈火在閃耀。燈火越來越亮,黑夜擦去樓房的影子的同時(shí),無數(shù)盞車燈、電燈又亮起來。
“我跟你們說,想當(dāng)年,我騎著戰(zhàn)馬孤身一人闖進(jìn)遼軍大營……”寧嗣音手里拿著筷子腳踩椅子雙手比劃著騎馬的姿勢,口若懸河地講著那些不屬于他的曾經(jīng)。
鐘歸也有些喝醉了,立即起身奪過他手里的其中一根筷子,“我呸!我臨潢府兵力強(qiáng)盛,豈容你說進(jìn)就進(jìn)?!”
“嗯?我的韁繩呢?”寧嗣音看著空蕩蕩的左手,往四處看看,右邊隔了一位正在夾菜吃飯的蘇白遭了殃。
蘇白深吸了口氣,極力壓抑著胸口的火,一邊的卿兮好心地遞了根筷子給他。
“好你個(gè)耶律賢,屢屢攻打我大宋邊境,你*%#%¥#%¥*……”寧嗣音手拿著韁繩,正欲大肆批判一通,卻被卿兮捂住了嘴。
“你們點(diǎn)的酒?!狈?wù)員進(jìn)來后憋著笑,禮貌地放下了盤子里的酒后打算離去。
“別走啊?!辩姎w叫住服務(wù)員,熟絡(luò)地上前搭上他的肩,“來來來,一起慶祝我遼軍大勝。”
“……”服務(wù)員很想笑,但他不敢。
蘇白起身上前把鐘歸拉開,一臉不爽,“他喝醉了,你出去吧?!?/p>
隨著服務(wù)員出門,卿兮松開了捂著寧嗣音的手。
“我們先回去了?!鼻滟鉅恐鴮幩靡舻氖志拖腚x開,卻被寧嗣音拉住。
卿兮低頭,和寧嗣音對視,喝了酒的黑色瞳孔像是覆上了一層霧,帶著迷茫的水氣。
“回哪里去?”寧嗣音突然變得格外乖巧,眨巴著眼睛注視著卿兮。
“回家?!鼻滟獬槌隽藢幩靡粼俅文迷谑掷锏目曜?。
“不行,這個(gè)不能拿走?!睂幩靡羲狸裰帜闷鹆俗郎系目曜?,“這是我的弩,要去打遼兵的呢?!?/p>
“……”卿兮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拿店里一雙筷子應(yīng)該也沒什么吧,“好,那我們?nèi)ゴ蜻|兵。”
“嘿嘿~”寧嗣音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椅子后面空出來的地方,“坐,我?guī)闳ヒ娮R(shí)一下我的英姿?!?/p>
“這是椅子,動(dòng)不了,跟我走,我?guī)闳フ荫R?!鼻滟饽托牡睾宓?。
寧嗣音一胳膊甩開卿兮的攙扶,站起身,偷偷在卿兮耳邊道,“悄悄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p>
卿兮皺眉,湊過去聽。
“其實(shí)我是喀戎,自己有馬。”寧嗣音道。
“……”
不是,怎么又穿越到古希臘去了?
蘇白已經(jīng)帶著鐘歸離開了,卿兮打算來個(gè)干脆直接的辦法,蹲下身兩手一伸就想把寧嗣音公主抱起來,奈何對方不配合,卿兮抓了兩次都被寧嗣音溜掉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尷尬的,寧嗣音一個(gè)滑跪跪在了地上,背對著他彎腰,“你可以騎在我身上!”
“……”卿兮扶額。
“18號(hào)房間要……收……盤……嗎……?”服務(wù)員進(jìn)來后,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話都說不利索了。
卿兮沒這么丟人過,此刻只想馬上離開這個(gè)讓他社死的地方。
卿兮蹲下去,想要扶起寧嗣音,然而后者根本不領(lǐng)情,“上來啊阿喀琉斯,你還要騎著我去殺死赫克托耳呢?!?/p>
……
卿兮覺得更丟人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蠻力抱起了寧嗣音離開。
經(jīng)過大堂時(shí),卿兮還在擔(dān)心寧嗣音會(huì)不會(huì)做出什么驚為天人的舉動(dòng),不過懷里的人難得的乖巧,卿兮就放下了心。
但這顆心沒放下多久,就聽見寧嗣音開了口,“阿喀琉斯,你真好看?!?/p>
聲音不大,但靠近門口有兩桌人看了過來。
宙斯保佑,希望他們都沒看過希臘神話。卿兮如是想著。
等等,什么宙斯……自己怎么也被帶歪了。
把寧嗣音塞上車平安到家時(shí),寧嗣音已經(jīng)睡著了。
卿兮扛著他回了家,輕輕地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就要去洗澡。
“別走……”感受到衣角被人拽住,卿兮回身,看著床上似乎已經(jīng)沉睡過去的人,右手還死死攥著他的衣角,像是不知世故的小孩看中了哪根喜歡棒棒糖,非要拽著大人給他買。
卿兮蹲下身,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床上,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寧嗣音皺起的眉角,輕輕地落下一吻。
睡夢中的寧嗣音似乎感知到了,嘴角露出笑意,像是小孩如愿吃到了糖果。
卿兮安撫著寧嗣音讓他慢慢睡去,不知疲倦地注視著他,眸子里倒映著熟睡的美人,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許久后,卿兮見寧嗣音睡著了,輕輕起身,松了手走向浴室。
“殺!”卿兮剛走到浴室門口,就聽見床上的人中氣十足的一聲吶喊,嚇得他一個(gè)機(jī)靈。再回頭時(shí),寧嗣音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面色緋紅,手持筷子指向電視機(jī)。
……
卿兮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把門關(guān)上了。
打開水龍頭后水聲淹沒了門外寧嗣音的說話聲,卿兮無比慶幸自己鎖了門。
但是沒幾秒后,門被敲響了。
“下雨了,卿兮,下雨了!外面下好大的雨?。∧憧爝M(jìn)屋躲躲。”門外的人喊的很大聲,生怕他聽不見。
……
卿兮停頓了幾秒,心里嘆了口氣,繼續(xù)洗。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還伴隨著寧嗣音罵罵咧咧的聲音,“快進(jìn)來啊卿兮,你這孩子淋什么雨啊……”
卿兮快速地沖完了澡,打開浴室門,寧嗣音安靜了。
“看看你,頭發(fā)都濕了?!睂幩靡袈裨沟?。
卿兮沉默地看了他幾秒,寧嗣音有些發(fā)怵,“你干嘛這么兇,還瞪我?!?/p>
“我沒有?!鼻滟鉄o奈地解釋。
“昨天我把你電腦搞壞的事情我不都跟你道歉了嗎,你干嘛還這么兇?”
卿兮回想了一下,哦,好像是三個(gè)月前的事情了……
“說好了不跟我算賬的……”寧嗣音嘀嘀咕咕地轉(zhuǎn)身走了。
卿兮失笑,上前兩步一把摟住他的腰,輕松地抱了起來,走向浴室,“你還沒洗澡?!?/p>
寧嗣音無力地抗拒著,但抵不過卿兮的力氣,只好被放到了浴缸里。
卿兮試了試水溫,朝浴缸里放了水,順帶把鬧騰的小貓咪的衣服扒光了。
“你也不能穿衣服!”寧嗣音雙頰更紅了,不知是羞的還是鬧的,氣哄哄道。
卿兮嘴角一揚(yáng),起身把自己浴袍脫了,“你別后悔。”
寧嗣音上下打量了卿兮一眼,把頭埋進(jìn)了水里。
“你別——”卿兮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伸手撈出寧嗣音。
“不行不行,我要死了?!睂幩靡籼痤^后甩了甩腦袋,大口呼吸。
卿兮暗罵了聲“笨蛋”后,蹲下身一手捏住寧嗣音的下巴,另一只手捏住鼻子,把寧嗣音的頭仰著靠在浴缸邊緣,張口對著寧嗣音的嘴親了下去。
吹了幾口氣后,寧嗣音咳嗽著把水嗆了出來。
卿兮收了手,從架子上拿了沐浴露給他洗澡,一番折騰下來卿兮又出了汗。
卿兮看著浴缸里玩泡泡的寧嗣音,哪里還有半分講臺(tái)上運(yùn)籌帷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樣子。
“寧嗣音?!鼻滟獍逭四槅玖艘宦?。
“我說了,我叫喀戎!”寧嗣音剛打破一個(gè)泡泡,白忙之后回頭賞了卿兮一個(gè)眼神,也正色道。
“他們說酒后吐真言,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卿兮一手抓住了寧嗣音玩泡泡的雙手,另一只手掰過了寧嗣音的臉,讓他正對著他。
“嘿嘿,有?!睂幩靡艉┖┑匦α诵Α?/p>
“什么?”
“但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卿兮沉默片刻,道:“我有?!?/p>
“啊?”
“我愛你?!?/p>
寧嗣音愣了愣,隨即嘴角瘋狂上揚(yáng),笑得猖狂。
“我一直覺得這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只要我做得夠好你就能感受到,我一直覺得這些話很虛偽,說得再好聽也代表不了什么?!鼻滟赓N近了寧嗣音,手里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fā),“可如果你想聽,我可以一直說,說到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p>
寧嗣音難得的沉默了,就在卿兮以為他酒醒了的時(shí)候,寧嗣音開口了,“其實(shí),我想跟你說……”
“什么?”卿兮放下手里的毛巾,湊過去聽。
“我知道你不是阿喀琉斯,你這么漂亮,你是拉珂西斯對不對?”寧嗣音道。
“……”
“我就不追究你的女扮男裝了,拉珂西斯,我把生命線交給你了,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走到太陽落山后,看看晚霞的余暉,然后手一揮再度過下一個(gè)百年,你可不許反悔?!睂幩靡粽f完,看著湊近的側(cè)臉,舔了舔唇角,微微起身吻了上去。
浴缸里的水換成了清水,卿兮長腿一伸抱著寧嗣音坐了進(jìn)去。
窗外月色清欠,樹影婆娑,浴室里的燈滅了,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兩個(gè)身影。
【END】
拉珂西斯:拉克西絲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命運(yùn)三女神(Fates)之一,負(fù)責(zé)決定生命線的長度。
喀戎:古希臘神話的一個(gè)半人馬角色,是克洛諾斯和菲呂拉的兒子??寺逯Z斯把菲呂拉變成母馬與其交合生下喀戎,這個(gè)出身讓他不像伊克西翁與云交合生下的其他半人馬那樣野蠻殘暴,而是為人和善,主持公道,熱情好客。這也讓他成為了希臘諸多英雄的老師。
阿喀琉斯:是希臘神話中的英雄,海洋女神忒提斯(Thetis)和凡人英雄珀琉斯(Peleus)之子。
赫克托耳:是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參加特洛伊戰(zhàn)爭的一個(gè)凡人英雄。特洛伊的王子,普里阿摩斯的長子,帕里斯的哥哥。特洛伊第一勇士,特洛伊戰(zhàn)爭中特洛伊方的統(tǒng)帥。最后和希臘聯(lián)軍第一勇士阿喀琉斯決斗,落敗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