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嵩近日里在朝堂上可謂是腹背受敵,尹崢和老五尹岐整日里和他是爭鋒相對。
就連墻頭草老三不知為何也堅定的站在老六的戰(zhàn)線上,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受傷!
什么?你說老四?
他啊,是個心思深沉的,眼看著他失勢,竟然向父親稱病,整日里閉門謝客,他想要找他一起對付老六,無異于癡人說夢。
就這樣,尹岐在朝堂上的表現(xiàn)一日好過一日,辦了好幾件差事,還都完成的特別漂亮,而他?
往日里管著戶政司讓他吃掉了不少的好處,今時今日這些好處全都變成了刺向他自己的利刃,一刀刀劃破他虛弱的一擊即破的外殼,消磨新川主對他日益失望的慈父之心。
戶政司出事,嫡長主及其舅父在戶政司作威作福多年,貪墨、打壓、迫害下層官員和普通新川子民的事情再也壓不住了,一件件、一樁樁被捅出來。
新川主勃然大怒,“可惡!豈有此理!嫡長主,孤信任你,這才將關(guān)系國計民生的戶政司交給你,可你是怎么做的?!”
他出離憤怒,盡管這些年已經(jīng)知道了嫡長主才能平庸,他都已經(jīng)漸漸接受了新川將來有一個才能或許不是很突出的川主。
但平庸和狠毒成性,不顧百姓死活,只知自己中飽私囊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前者若有仁愛之心,新川百姓或許不會過得太差。
但后者,一定是個只知道享樂的紈绔川主,到時百姓會生活在怎么樣水深火熱的地獄里,便可以想見了。
那是百姓的災(zāi)難!
看著下方冷汗直冒的尹嵩,新川主狠狠嘆息,語氣既痛且恨,“你可知道你這般作為將會害了多少的百姓?”
尹嵩一點兒猶豫不帶有的,當場就直接跪倒在地,砸出撲通一聲巨大響聲,痛哭流涕。
“川主……不不,父親,兒子知道錯了,兒子今后必定好好悔過,一一補償那些受害的百姓和官員。”
他此時顧不得什么高貴的形象,只知道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若是被父親廢除了嫡長主之位,他不知道今后該如何是好。
尹嵩哭的眼淚橫流,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一張原本還看得過去的臉此時是完全不能看了,就著這個俯跪在地上的姿勢往新川主坐著的臺階上爬過去。
一邊哭,一邊叫喚,“父親!求您再給兒子一個機會,兒子只是一時糊涂?。 ?/p>
尹崢等幾個兄弟冷眼看著,這位二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錯處,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恐怕此事之后的確會改變,但卻絕對不會是變得清廉正直。
保住位子之后的第一件事,應(yīng)當就是加強對戶政司的控制,這一次,不論是變本加厲還是一如既往,總之,用來蒙蔽新川主的手段會更加高明。
當局者迷,上座的新川主卻是實打?qū)嵉男能浟?,看著自己嫡出的二兒子如今這樣的卑微落魄,新川主心下浮現(xiàn)出一絲不忍。
加上尹嵩叫著會改正,一時之間,新川主舉棋不定。
原本想下令廢除嫡長主的敕令就這樣卡在喉嚨里,沒了聲息。
當此之時,外間傳來一聲通傳之聲,“川主,嫡長主夫人求見?!?/p>
眼下是什么時候?
尹嵩被廢除的關(guān)鍵時期,趙芳如這個時候來是要做什么?
新川主眉頭皺的死緊,看向外面,“讓她進來?!?/p>
外間的尖細的通傳聲再次響起:“宣嫡長主夫人!”
趙芳如一身紅色華服,神色從容的走進來,見到尹嵩的狼狽樣,不著痕跡的笑了笑,而后才看向新川主,“兒媳拜見川主?!?/p>
新川主還未叫起,一旁狼狽的尹嵩卻是忍不住站起身,急切的抓住趙芳如的衣袖,“芳如,你是來幫我求父親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看著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哄騙她的尹嵩,趙芳如面無表情,語氣冰涼:“不是的,妾此來,是為了另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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