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不該聽，明知道這是高啟強的挑撥離間，她他說出的那些話還是無孔不入，鉆入腦海深處。

等到高啟強說完，李響已經(jīng)是滿眼的赤紅。

楚楚的手被他牽在手里，在高啟強高啟盛破碎嘶吼的一聲聲“楚楚”里面漸漸遠去。

街道上是車水馬龍的繁華熱鬧，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十足的冷凝。

李響手里捏著那一截細白的手腕，心里發(fā)怒發(fā)苦又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

楚楚只管低著頭和他走，反正李響和高啟強不一樣，還算是個老實人，她也不擔(dān)心這人玩兒什么別的。

走著走著，前方的男人忽然頓住了，楚楚一下子撞到他寬厚的脊背上，鼻尖兀地通紅。

“你做什么？”楚楚打破了沉默。

李響抿著唇，眼神還殘留著怒氣，楚楚問話他也不回答，只是神情憤憤地低下身子，單膝著地，牛仔褲的粗糙程度和地面不相上下，摩擦著冰涼的地面 ，男人半跪在楚楚身前。

他怒氣沖沖又氣勢洶洶，一把扯過楚楚的鞋帶，不容拒絕地給她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動作還是冷冰冰硬邦邦，臉色還有耳朵尖尖卻是悄無聲息紅了，他悶悶地回答：“系鞋帶?！?/p>

今天是楚楚第一次穿平底板鞋，為了防止抓捕高啟強的時候有什么變故，她就連衣服鞋子都穿的格外妥帖，方便跑路。

也正是由于不熟練，鞋帶系的松松垮垮，實在是不怎么樣，剛才出門的時候李響就看到了，但是他拉不下臉來。

他一路走一路想，就是在思考怎么才能完美無瑕的既表示自己還在生氣，又能給楚楚把鞋帶系好。

為此，李響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不過，剛才停下來的時候楚楚主動和他說的那句話正好就給了他臺階下。

他低頭的動作溫柔而憐惜，認真又嚴肅，這一瞬間，楚楚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酸楚，她鼻尖微紅，眼底似乎有微光閃爍：“喂，你不是生氣嗎，還給我系鞋帶？”

李響站起身，和她四目相對，硬朗的輪廓掩不住柔情的眼神：“我不是生氣你和高啟強那些人的過去?！?/p>

楚楚怔愣著，忽然覺得李響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樣。

男人輪廓剛毅，說出的話卻是溫柔，他小心翼翼攬住楚楚的肩膀，目光直直望進她眼底："楚楚，我在意的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戰(zhàn)友，當(dāng)成愛人。"

他說對了，楚楚卻是沒有。

女人凝著眉眼，語氣發(fā)怔：“愛人？李響，在你心里，我們是那種關(guān)系？”

肩膀上的手收緊，男人呼吸沉重，緊張地在衣服兜里左摸右找。

忽然，他眼神一亮，牽起楚楚的手，急切地拿出什么東西，粗糙的大手緊握著玉白細膩的指尖，楚楚能感覺到李響的呼吸都是沉重的，男人一字一頓，分外緊張：“楚楚，我們在一起吧?！?/p>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瞧見楚楚愣神不說話，李響又急切地把一枚冰涼的東西套到了楚楚中指上，臉色已經(jīng)是透紅透紅的。

“你已經(jīng)把我吃干抹凈了，難不成，你不想負責(zé)？”

他問的氣勢十足，然而楚楚還是能感受到握住她指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