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神情真摯不已,但顫抖的指尖和那一閃而過的心不在焉還是泄露了真實想法。
比起父皇,他現(xiàn)在更加關(guān)注的,是她這個長公主的心思。
嘴上說著在乎,不過是虛偽的場面話罷了。
五年前,是誰在父皇駕崩的當夜,一連召幸了七個女人?又是誰,在酒醉后對著太廟的法國想破口大罵。
他記得的,只有五年這件事。
楚姒心里好笑,他當然要記得,怕是一刻也不敢忘記吧。
五年,是先皇,也就是她的父皇和她約定的期限。
當年她出生時便是那般不凡,先皇早早就對她傾注了過多的心力,這也使得他格外了解她。
看出楚姒想要皇位的心思后,先皇本是震怒,但當楚姒質(zhì)問他,是否無論她多么努力都比不上一個男人的身份,是否即便是她這樣才能和對百姓的心思都遠遠超過任何一位皇兄的公主,也要老老實實嫁人浪費這一身的才能時,先皇猶豫了。
先皇是個中庸的君主,什么都是尋常,只一點格外出眾——
愛護兒女,性子平和,人也很寬容。
所以,在楚姒失望的眼神里,先皇最終嘆息著默認了她的想法,但要楚姒答應他一個條件。
“朕將這個位置給你任意一位皇兄,若是即位五年后,你的皇兄還是不能從你手里收回你的攝政之權(quán),那……你就去做吧?!?/p>
五年之約,楚姒不知道父皇有沒有告訴過皇兄,但無論他知不知道,她的動作都不會停下。
且看他剛才那反應,一定是知道的。
不過,這問題也不大,畢竟……
當初她選擇的,就是皇兄當中最好控制的一個。
在父皇面前表現(xiàn)得再有才智,再賢明,離開了她在背后的出謀劃策,也不過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
但皇位能讓一個人迅速成長,哪怕當初楚姒選的是最好控制的一個,五年過去,至尊之位上的皇帝也快容不下她了,近年來更是時刻想各種辦法將她手上的權(quán)力收回。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對于皇帝來說,這句話實在是至理名言。
細細想想,當初父皇的要求其實對她挺不公平的,但父皇是個好父親,她愿意聽一回話。
哪怕,也許她會因為這一次的聽話失去性命。
楚姒極輕極輕地彎起眼,形成個乖巧溫和的小月牙。
“皇兄,您知道嗎,當初在御花園,只有我一個人在那涼亭里待了三個時辰,別的皇兄讀書從御花園經(jīng)過都沒理會我,只有您理了我,我那時候就覺得,皇兄你和別人都不一樣。”
似乎是提到了往事,皇帝一面為她還念著舊情歡喜,一面是真誠的感慨。
“是啊,當時你才那么小一團,我怎么忍心。”
氣氛似乎變得融洽,楚姒悄然挑眉,笑得怪異而溫柔。
當然覺得不一樣,畢竟,只有他一個人這么蠢。
只有他當時對她這個天賦異稟、公然參政的公主沒有敵意,不是因為身為兄長的友善,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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