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周末,但對于沈難安來說卻是最心塞的一天。
這天他和好友溫佑文約好去市中心吃飯,沈難安早早的就到了地方,沒多久溫佑文便發(fā)信息叫他到店外來接他,他看見了信息也不墨跡,抬起大長腿就往店外走。
剛走到門口他便頓住了,那里站了一個人,一個在沈難安記憶里不會再出現(xiàn)的一個人,那人身高挺拔,頭發(fā)剃成了寸頭,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精神,再加上俊朗的眉目,清晰的下顎線,引得路人移不開眼,頻頻回頭,對于陌生人的視線他絲毫不慌張。
這就是陳子封啊,自信高傲,不可攀,他這樣的想。
正在跟陳子封寒暄的溫佑文最先看見他,沖他揮了揮手,他才又從新抬起腳步走去,他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他想過無數(shù)次兩人重逢的畫面,卻沒想到如此的突然。
陳子封見他走了過來,沖他頷首笑了笑,說道:“好久不見,難安。”
沈難安張了張嘴,有些遲鈍的回了句好久不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老舊卡頓的機(jī)器。
待沈難安走進(jìn)時看見陳子封身旁站了一個女人,剛才因?yàn)樗疚恢玫年P(guān)系被擋住了視線。
溫佑文:“真的太巧了,昨天陳子封他們才回國,今天就讓我們撞見了?!?/p>
沈難安聞言愣了一下:“他們?”他看了一眼溫佑文遂又將目光投向了陳子封。
陳子封不冷不淡的看著他:“和我的未婚妻,我們回國來辦婚禮。”
沈難安反應(yīng)真如那卡頓的機(jī)器,他看向了站在陳子封身邊的女人,大腦空白,就像是老舊的機(jī)器終于在強(qiáng)制性的啟動下罷工死機(jī)。
陳子封伸手?jǐn)堊∩砼耘拥募纾瑳_他道:“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許若?!?/p>
沈若聽見陳子封介紹自己,面上露出笑容,沈若長相乖巧,看著十非常招人喜的。
陳子封對他們介紹完許若又向許若介紹他們:“若若,這位是沈難安,這位是溫佑文,這兩人都是我以前的同學(xué)?!?/p>
聽完陳子封的介紹,沈難安只覺心中感到悲哀,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釋然,畢竟誰會跟未婚妻介紹這是前任,還是個男的,反正是他是不會。
溫佑文:“你們也是準(zhǔn)備在這里吃飯嗎?”
陳子封看了沈難安一眼:“不了,這里人已經(jīng)滿了,坐不下了?!?/p>
溫佑文:“嗯?沒事啊,可以和我倆拼桌啊,反正好久不見了就當(dāng)是敘舊了,你和難安以前也玩的好,難安肯定也很想和你一起吃飯?!闭f完又用手肘碰了碰沈難安,道:“是吧?”
沈難安面上維持著微笑,心里卻要哭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
陳子封又看向沈難安,眼神深邃,讓人望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嗎?”
沈難安皮笑肉不笑:“當(dāng)然?!辈皇?,但如果你未婚妻不在的話,我可以。
不論過了多久,沈難安都看不透他的眼神。
陳子封:“那......”
他在心中祈禱著陳子封千萬別答應(yīng),剛才在門口見到陳子封時,他還在幻想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內(nèi)心有些許期待,但接觸玩又見了許若,他只覺得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心緒不寧,又夾雜著怒火,但同時他卻有清醒了,現(xiàn)在他和陳子封什么都不是。
“...好吧,就一起吧?!?/p>
沈難安聽完回答,只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都攔不住。
他暗自嘆了口氣,回到包廂便開始點(diǎn)餐,他長相不是那種特別的出眾,但是特別的耐看,五官更是越看越好看,氣質(zhì)也是溫柔的勾人的那種,服務(wù)員接過菜單時被他的微笑弄得內(nèi)心小鹿亂撞。
菜上齊后他就沒有再看陳子封了,如果他抬頭看的話,他就會發(fā)現(xiàn)陳子封雖然一直在照顧著許若,幫她給筷子消毒,到溫水,但注意力卻一直在他身上,可惜他沒有,因?yàn)樗桓摇?/p>
席間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低著頭的,他其實(shí)是想抬頭看看的,看看這三年不見陳子封都有哪些變化,剛才在店門口的時間對他來說...太短了...他知道對比這以前的陳子封,現(xiàn)在的他少了以前的年少輕狂,多了成年人的沉穩(wěn)。
他想看,真的非常想,好像多看幾眼就能補(bǔ)上一些這三年的缺憾??墒撬惶ь^就會看見陳子封對許若細(xì)節(jié)中的照顧,無微不至,這些以前都是屬于他的……屬于他的啊,現(xiàn)在卻是別人的了,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 ,他和陳子封已經(jīng)分手了,陳子封怎樣都和他沒關(guān)系了,可是他好不甘心。
因?yàn)樾睦锎е拢@頓飯沈難安吃的心不在焉,根本就沒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茶水,吃完飯他去了一趟洗手間,看著洗手臺上面鏡子里的自己,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色很蒼白,難怪剛剛溫佑文老是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沈南回到包間時,陳子封已經(jīng)買完單,下樓去停車場開車了,許若倒是沒走,和溫佑文一起等他。
許若見他來,遞給他一張紅封的請?zhí)⒌溃骸拔覀兘Y(jié)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哦,我們還等著老同學(xué)的祝福呢,老實(shí)說之前要請子封的同學(xué)們,但子峰說出國太久,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這次又很巧的碰見了你們,我們便順?biāo)浦劾??!痹S若一邊說著,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馬路邊 。許若看見了陳子封的車,便走了過去,上車之前對他倆說:“婚禮見啦!”
說完許若就上了車,一扭頭就見到了陳子封的一張臭臉,他心里咯噔一下語氣帶著小心翼翼:“怎么了?”
陳子封皺著眉,語氣冰冷的問她:“什么婚禮見?”
許若有委屈:“我包里剩的兩張請?zhí)o他們了。”
陳子封:“誰讓你做主的?”
許若被他說的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花:“為什么不可以?你不想請他們?你們關(guān)系不是還不錯嗎?吃飯的時候,你見那個姓沈的臉色不好,不還挺關(guān)心的嗎?”
陳子封不再說話,油門一踩,車身一下躥出去,把許若嚇得不輕,她咬著唇也不再說話。
沈難安和溫佑文等他們走后也自己打車走了,溫佑文的車拿去檢修了,而沈難安是不開車,他家境好,父母都是教授,自己也很優(yōu)秀,不是他買不起而是他對此有些陰影,因?yàn)楫?dāng)年他小的時候爺爺就是開車出了車禍不幸去世,當(dāng)時他也在車上...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陳子封跟他說過的話。
難安,別怕,不想學(xué)車就不學(xué),我給你當(dāng)專用司機(jī)隨叫隨到......
不知覺間沈難安早已紅了眼眶。
到了家,沈難安發(fā)了個保平安的信息給溫佑文,隨后盯著好友列表里的陳子封陷入了沉默,剛好此時溫佑文發(fā)來的信息跳入了他的視線。
溫佑文:你感覺如何,要不要我再來陪陪你。
沈難安:?
溫佑文:我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沈難安:沒有。
溫佑文:你是不是喜歡陳子封...我也真是遲鈍,這么多年了我今天才看出來。
沈難安:你想說什么。
溫佑文:沒什么,你是我的朋友,我永遠(yuǎn)支持你。
他看著溫佑文的回復(fù)感到不可思議,溫佑文居然不覺得惡心,他看著信息心里慢慢靜了下來,勾了勾嘴角,自嘲的想,當(dāng)初他究竟在怕什么啊,他怎么就那么的懦弱...如果不是他的懦弱,也許現(xiàn)在站在陳子封身邊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