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先生在柿子離開之后,才緩緩起身走到了那個房間前,雙手插兜的對著房間內(nèi)的什么東西說話:“跟著他,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你盡管把瓜吃了,不甜也得吞下去?!?/p>
“哆哆哆~”的一陣稀碎的蠕動聲,奇先生面帶笑容的看著,戲謔地說:“要我?guī)兔﹂_窗嗎,如果要的話,吱一聲。”
“漆漆漆……西西西……”房間內(nèi)傳出一陣詭異的低吼,奇先生靠著墻,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也冰冷下來——再次看向房間內(nèi),只有一扇大開的窗隨風而擺,以及地上的一大灘黃綠色的惡心黏液。
奇先生不屑地說:“惡心的東西?!彪S手帶上了房門,“臭東西,早晚埋了?!逼嫦壬俅位刈谏嘲l(fā)上,沒有再用高腳杯品酒,直接拿起整瓶紅灑,一飲而盡。
“刀疤、大蛇?!逼嫦壬穆曇魝鞒觯瑑扇艘荒幸慌Ь吹倪M入了房間,奇先生道:“備車,去殺蟲子?!?/p>
“是。”兩人齊聲道,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猜猜這次,是誰的惡作劇……”
“媽的,小爺餓了,完事吃生姜炒肉吧……”
“血魔,這下死透了吧?!庇酄a態(tài)的楊志斌對著那最后的血魔殘留,一手揮下,“碰!”陡然間,異象突生,那團殘余竟然在瞬間高速增殖!“颯!颯!颯!”幾根碗大的血柱瞬間穿刺了楊志斌的強化肉身,其中一根從襠下而上穿刺從怪物的嘴中突出!
幾乎被刺了一個刺猬,“wow wow wow,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舔食者』嗎,怎么死了!不動了?”那團增殖的殘余分裂出了一張嘴說道,那種聲音極為刺耳,像是指甲劃玻璃。
隨后以那張爛嘴為基礎(chǔ),整團殘余逐漸增殖出了一個人的形態(tài),粘有血肉的白骨也構(gòu)建出了人的胸骨、脊椎、腿骨、頭骨、牙齒,緊接著是白色的韌帶、肌健與紅色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全身那個的無眼的半血肉骷髏頭令人作嘔的搖晃著,聲音越發(fā)的尖細,越來越像是女性的聲音。
被穿透的舔食者發(fā)出咕嚕咕嚕的低吼,但是四肢都被血柱穿刺而無法動彈,再加上多次變身體力大幅消耗,每次變身都會造成大量失血與重度燒傷,但是在解除變身的同時幾乎都可以恢復大部分傷害,但唯獨失血,難以快速恢復。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體力不支,如果這樣的情況下解除變身就會直接因為血柱的穿刺而死,不解除變身的話身體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使用『余燼』的力量的代價十分巨大,每個『余燼』或者『惡魔』對于力量使用的代價都是不同的,但歸根結(jié)底目的只有一個:殺死契約者!
楊志斌所契約的『余燼』名叫“舔食者”,使用“舔食者”力量的代價是隨時間而定,變身化的時間越長,所付出的代價越大——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變身至少已經(jīng)有近乎十幾分鐘了……
“情況不妙!再這么耗下去,無論怎樣都會死!”楊志斌心中暗道,“必須解開了血柱的限制……但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該死!”
眼前的血魔的肉身重塑已經(jīng)到了皮膚階段,頭上的黑發(fā)也開始快速生長,雙眼已經(jīng)長出,眼中已經(jīng)有了光彩——身體上也覆蓋上了一層鮮血,鮮血逐漸變化成了血紅色的西服;以及白色的手套;黑色的褲子與靴子。
面部卻增殖了一堆血塊,血塊慢慢化了那張黑白色對半的面具,血魔慢慢地走到了楊志斌的面前,“瞧瞧你,就這樣子,還想殺我嗎?”血魔看著楊志斌這幅狼狽樣別提多開心了。
“最近上面不給我出去耍的機會,現(xiàn)在讓我們找點樂子吧,舔食者?!?/p>
“颯!颯!颯!”轉(zhuǎn)瞬間一股可怕的沖擊力將血魔沖飛出去,連帶著血柱一同被摧毀,楊志斌才終于可以喘口氣,他已經(jīng)撐不住了,整個人攤在地上變身態(tài)也解除了,“噗嗤!”楊志斌猛的口吐出鮮血,神志模糊間看到了一個身影站在了他與血魔之間,雙眼慢慢地閉上了,徹底失去了意識……
奇先生已經(jīng)坐進了車的后坐,刀疤坐在駕駛位、大蛇在副駕駛位,奇先生道:“去那條街,你應該知道——那么大的動靜你不可能不知道?!?/p>
刀疤聯(lián)想到之前奇先生的“除蟲”他猜到了十之八九,他偷瞄車內(nèi)鏡映出的奇先生的臉,他很說些什么,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可不要給自己的身上惹上一身騷。
當年帶他入伙的前輩他至今都記得前輩是怎么死的,也得到一個教訓——對一個性情不定而且有權(quán)有勢的瘋子永遠都要注意自己的時機。
奇先生那面無表情的撲克臉讓他不知道對方在想著什么,而這個時候奇先生的目光微微上移對上了車內(nèi)鏡,間接性的四目相對!刀疤被嚇到了,移開目光啟動了車,而奇先生那雙恐怖的血色與暗金的異色瞳孔依舊看著,仿佛就像是一面鏡子,一面可怖的鏡子,如果細看甚至能看到瞳孔中的環(huán)紋……
大蛇也默不作聲,她從來不愿意和奇先生多說話,因為那樣她總是會感覺到奇怪和困惑仿佛和她說話的不是人……而是捉摸不透的至上存在,是『惡魔』乃至『余燼』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奇先生有時候說滿口之乎者也令人半懂不懂;有時候卻直白通俗的像一把錘子砸在自己的腦子上;有時候那雙駭人的異色瞳冰冷的像極寒的深淵;有時候卻熱情似火要將整個人燒為灰燼……
“或許,正是奇先生這樣古怪的性格才會讓她坐擁上現(xiàn)在的地位與錢權(quán),”大蛇總是這樣告訴自己,“有錢有勢的人總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或者奇怪的過人之處——奇先生也不例外……吧……”她跟著奇先生幾年了至今也沒看透到底奇先生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