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云變幻,雷蛇在云中穿梭,交加的白色閃電“霹靂——”一聲炸開,雨滴重重砸向地面。
風(fēng)極速碾過枝枒,枯黃的葉子紛紛掉落,水滴浸潤腥臭的泥土,蔓延起一片威壓。
妄酈山上,綿延不斷的宮殿,一層玄色結(jié)界籠罩,巍峨主殿上,掛著“悟肅宮”的千年冥土之木而制的牌匾。
遇到此風(fēng),那牌匾竟有飛天之勢,動(dòng)一兩下,便被迫沉默于殿上。
殿內(nèi),鏡面玉瓷鋪了滿地,燭火搖曳,映在被拉長的地上。
身著紅色騰龍繞云繡紋的男人端坐天界檀木幾前,對面一個(gè)悠哉悠哉搖著扇子的綠衣男子,側(cè)坐架腿。
白玉花窗上,淺淺浮光流動(dòng)。
狂風(fēng)映照出一片白霜和灰土,紅衣男人不禁握緊手里的茶杯,說:“來人了?!?/p>
綠衣男子挑挑眉,像是毫不在乎的樣子,說:“來就來唄?!?/p>
紅衣男人嘆氣道:“此非幸事,它界觀望多年,無甚動(dòng)靜,今日卻是異象突生,來的絕非一般人?!?/p>
綠衣男子笑得有些風(fēng)流,說:“那又如何,你有力阻止嗎?”
紅衣男人放下茶杯,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說:“有心無力,此人怕是與我不相上下?!?/p>
綠衣男子一驚,不搖扇子了,連道:“我以為師兄你只是感知不到具體方位。卻不知,入侵者竟強(qiáng)大到如此地步?!?/p>
紅衣男人不答。
綠衣男子又道:“天下又要亂了?”
紅衣男人緩緩搖頭:“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不得以未知置其理....只是很大概率,來者不善?!?/p>
“........”
綠衣男子頗抱怨道:“我還想去妖界玩玩呢?!?/p>
紅衣男人瞥他一眼:“那旯恪師弟,你最近最好安分一點(diǎn)?!?/p>
那旯恪撇撇嘴:“好嘛....師兄怎么總是這么古板....”
紅衣男子眉心一跳:“講我的壞話請到背后講?!?/p>
說罷,又暗暗呢喃:“他...也該出關(guān)了吧....”
&
萬里之外的葬魂之林。
一道黑色法陣沿著天際展開。
詭異的紋路蔓延在青綠的草地上。
深至百里一下的土壤,皆被法陣覆蓋,它不停地?cái)U(kuò)大,散發(fā)一種死氣的冷漠威壓,旋轉(zhuǎn)著變化圖案。
霎時(shí),極其妖艷的彼岸花自法陣隱在最中央的地界里綻放。
樹下,幾個(gè)黑衣人見此,連忙跪下行禮,齊聲喊到:“恭迎少主!”
漆黑的門從浮動(dòng)的空氣中浮現(xiàn),死氣更加強(qiáng)烈。
幾人臉色煞白,已受不住這壓倒性的力量壓制,哪怕這只是對方三成不到的功力所對應(yīng)的換界威壓。
他們似乎看見了....
死去的親人.....
突然那股力量消失。
他們不敢抬頭,因?yàn)槊媲斑@人,有規(guī)矩說是不能直視的。
黑色法陣頓時(shí)消散如煙,如此劇烈的異象恢復(fù)只在一瞬間。那股威嚴(yán)卻還在,促使他們顫抖起來。
“起來吧?!?/p>
一道清冷,悅耳到極致的聲音響起,他們站起來,腿卻還打著顫。
余光也只瞄到面前潔白的裙尾,他們的少主穿的是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