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凌便一頭扎進書房,潛心研究醫(yī)書。
蕭元漪:就沒見她讀正經(jīng)書那么認真過。
程始:不都是讀書,能讓她安安靜靜坐那兒,就很了不起了。
蕭元漪:你當真同意她去?她和凌不疑究竟怎么回事?
程始:去不去的,圣上都已經(jīng)同意了,明天我陪她去,夫人莫擔心。
次日一早,凌便向袁善見請假。
袁善見瞧看遞上來的竹簡行文雖奔放灑脫了些,但內(nèi)容倒還算樸實,是一份認真的課業(yè)。
“只是,光這些……”
“這些已經(jīng)是我現(xiàn)在能力所致,我讀書遲,學的慢,做不得夫子心目中的水平,育人不能拔苗助長,夫子得早日心里有數(shù),省得未來恨鐵不成鋼,可不能怪我?!?/p>
袁善見雖有異議,但也不得不認同她的說法。
凌府。
程始領(lǐng)著女兒小心翼翼地走在府內(nèi)甬路上。
凌府沒有曲折游廊,布局構(gòu)造,一目了然。
四處空蕩蕩,不時有衛(wèi)兵列隊行過,縱使行軍十幾載的程始,也莫名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壓力。
父女倆忐忑不安地站在正廳內(nèi)等候主人。
“嫋嫋,待會讓阿父來說,你莫怕?!?/p>
“阿父,我不怕,我是來熬藥的,又不是壞人,凌將軍不會苛待我的?!?/p>
“不是阿父擔心,你瞧這府上,和阿父行軍時的軍營似的,怕是你連個可以說話的仆婦都沒有?!?/p>
“阿父忘了,我是來贖罪的,哪有那等閑情逸致。”
“程娘子沒有罪,更無須贖罪?!币坏狼辶恋哪新曧懫穑璨灰梢簧肀惴钠溜L后走進大廳,似剛療傷結(jié)束,神情帶著倦意。
冷厲淡漠的目光在看到程少商時溫和了不少。
程始腆著笑:“將軍身上還有傷,怎還特意迎將出來。”
凌不疑淡淡道:“總是臥床休息,難免煩悶,程將軍,你來做什么?”
“凌將軍搭救吾女性命,理當?shù)情T致謝……”
凌悄聲提醒:“藥,藥!”
程始皺了皺眉頭,終還是提到:“為表示感激之情,小女愿協(xié)助醫(yī)師為將軍療傷。”
“好,醫(yī)師已等候多時,程娘子可隨我前去。程將軍,恕不送了。”
父女倆面面相覷,暗嘆他準備得夠快的。
程始前腳剛走,太子攜裕昌郡主和王姈到訪。
凌還未來得及離開正廳,就與昔日的宿敵撞上了。
“子晟,聽父皇說昨日你舊傷復發(fā),可要緊。”太子一臉焦急,看得出凌不疑在他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即便的太子親臨,凌不疑也是眉目冷峻,不辨喜怒:“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心,已無大礙了。”
太子舒了口氣:“那太好了,昨日得知你受傷,裕昌擔心得徹夜未眠,”太子轉(zhuǎn)向裕昌時,發(fā)現(xiàn)她正沉著臉看誰,他這才察覺了大廳內(nèi),還有一位陌生面孔,“這位小女娘是……”
凌自然知道落在身上是視線,火辣辣的,恨不得要灼穿她。
她恭敬地行禮:“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少商,見過殿下?!庇衷谕鯅栭_口發(fā)難前,她向凌不疑請示,“將軍有貴客,我就不打擾了?!?/p>
凌不疑點點頭:“好,你就去屋后吧?!?/p>
這默契的對話令裕昌面色驟變,幾乎要脫口詢問,還是王姈替她問了先:“怎么?你還不走,還要留在凌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