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趔趄了一步后站穩(wěn)：“對！就是找你，你走就走，嚇唬誰呢！”

“心里若沒鬼，何懼我突然止步，且還是在這個老地方?！绷枰簧毂?，將宮燈探了出去，照出了橋底水面的粼粼波光。

只是那方光亮有限，越發(fā)讓周圍的黑暗顯得可怖起來。

想到昨天白日里落水的貴女們，還有今天遇到的各種蹊蹺事，這個不信邪的五公主，心神也忍不住晃了晃。

她心虛地梗著脖子，低吼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好你個程少商，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別看這是永樂宮，我就是將你拖出去杖斃也不會有人說?！?/p>

暗處似有微弱的嘆息聲。

凌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笑笑：“噓，五公主先別急，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當(dāng)真不怕昨天對我做過的事會被發(fā)現(xiàn)，傳揚出去？”

她的目光太冷，讓五公主心中寒了又寒，同時心里有股道不清的惱怒冒出來：“笑話，這皇宮我住那么多年了，也沒見什么神明出來，你不就是想說昨天那些貴女落水嗎？她們可不像你不懂規(guī)矩?！?/p>

“但萬一有人問她們呢，比如說，是不是五公主讓她們把我推下水……”

“哈哈哈，程少商啊程少商，你就在我母后那兒聆訊了幾日，怎么，你就想越過我的身份去？我就是讓她們推你了，又如何，只是她們蠢笨，你又太狡猾，否則我早就把你淹死在這里了，還能有你現(xiàn)在說話的份！”

“咚，咚！”突然有什么東西掉入了水塘中，發(fā)出輕微的響聲，足夠讓橋上的兩人聽到。

五公主警惕地張望開去：“誰？”

凌笑道：“怕是五公主的話被神明聽到了，覺得驚訝吧?！?/p>

“驚訝個屁！”五公主本就窩了一肚子火，這會被程少商如此嘲諷了一句，心中的火氣噌噌就竄了起來，她緩緩向前逼近，“既然你都知道我想你死了，你就乖乖給我下去，別再上來了，本公主也就既往不咎，否則，我讓你全家跟著陪葬！”

凌一邊退一邊笑道：“所以昨日那水塘里的蛇也是五公主放的吧，幸好沒毒，否則那些貴女聘聘婷婷地來宮里，回去的時候要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那該如何是好呢？”

“你個混賬東西！”五公主揚起手臂，作勢要推程少商下水。

此時水塘上發(fā)出越來越多的聲響，好像有無數(shù)個石頭砸向水面。

不少還落到五公主身上，她驚恐地尖叫起來，顧不得推人，只好退到橋下。

“你！這都是你弄的對不對！你給我等著，我去找父皇母后，把你這個妖孽給處死！”

凌大聲制止道：“五公主且慢，今日是皇后的生辰日，子時未過都算是，此時你若去長秋宮，此為不孝，你總不會想母后在生辰這天煩心傷身吧?！?/p>

五公主一頓，氣得根本想不出對詞：“你還和我談孝順，好！你有本事，明天一大早我就向父皇母后稟報，看誰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