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有一瞬間愣神,凌悄悄推了他一把:“爹,上??!”
“知道!”裴文宣沖她擠了擠眉,便上前,“微臣裴文宣,見過公主殿下?!?/p>
前世,就算李蓉身邊的位置長期被蘇容卿霸占,他也沒有在他們倆面前發(fā)怵。
重活一世,擁有四十歲心態(tài)的他,自是波瀾不驚,胸有成竹。
聽到裴文宣的聲音,李蓉轉(zhuǎn)過頭去。
裴文宣靜靜看著她,心跳如鼓。
十八歲時的妻子,還是那樣的明艷動人,嬌俏靈動。
烏黑的發(fā)鬢上簪了兩朵重瓣海棠花,海棠粉的襦裙隨著清風(fēng)微微飄動。
她眼尾上挑,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一種上位者睥睨他人的尊貴氣勢。
然而她只道:“哦,免禮吧?!?/p>
隨后她轉(zhuǎn)過頭,笑意盈盈看向蘇容卿,聲音明顯放柔了幾分:“蘇公子,里面請?!?/p>
蘇容卿頓了頓,從善如流的跟上:“公主請。”
說著,兩人便并肩朝著庭院走了進(jìn)去。
眾人識趣的散開。
裴文宣抬起頭來,看著兩人并肩向前的背影,抿緊了唇,一言不發(fā)。
短短幾道目光流轉(zhuǎn),凌瞬間明白了什么,腳步情不自禁的也跟了上去。
“裴凌,做什么?”裴文宣不便拉她,但又擔(dān)心她沖撞了李蓉,只好低聲呵斥她。
“自然是跟過去,爹,那小白臉明顯動機(jī)不純,千萬別讓他和娘親單獨(dú)待在一起?!?/p>
知父莫若女,這話說到裴文宣心坎里了。
“不可,這是在公主的別苑,蘇公子也是世家公子,別胡鬧?!?/p>
當(dāng)年沒有這場春日宴,李蓉似乎沒怎么見過蘇容卿,如今兩人似有隱情,他至少得先觀察下才可行動。
“爹,您可不能滅自己的威風(fēng),長他人的志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音未落,凌突然弓起身子,哼哼唧唧:“哎呦,我肚子好疼啊?!?/p>
這聲兒不小,前面兩人雙雙停下腳步。
李蓉指著身邊的宮仆:“靜蘭,去瞧瞧怎么了?!?/p>
靜蘭點(diǎn)頭,沒一會折返:“殿下,是裴公子的學(xué)生,肚子好像不舒服,要不讓奴婢帶她去偏房休息?”
“學(xué)生?”李蓉冷笑,“本宮親自去會會?!?/p>
宮仆不知公主笑容下的深意,狐疑的讓出了道。
李蓉其實(shí)早就留意裴文宣身邊這個小姑娘了。
學(xué)生?
李蓉啞然失笑。
她這個好駙馬還真艷福不淺,除了一個秦真真,還藏著一個女學(xué)生。
藏的如此之深,直到臨終,她都不知這個秘密。
這個春日宴開的好啊,能讓她早些揭穿裴文宣這個狗東西的真面目。
凌鼓著腮幫子,身體有些輕輕的顫,見公主靠近,更加大聲嗚咽起來:“好痛??!”
李蓉指了指她,一臉尷尬的裴文宣只好上前行禮,解釋:“殿下,學(xué)生身體有恙,還望殿下原諒?!?/p>
清風(fēng)微微飄動,拂起衣袂飄飄。
凌盯著公主裙裾,下一刻忽的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嗷嗷哭起來:“對不起,殿下,都是我的錯,殿下莫要責(zé)怪先生?!?/p>
眼淚奪眶而出,哭的像個出生的嬰孩。
她心中怎不委屈。
呱呱落地的娃娃,正是享受一家子疼愛的時候,卻莫名來到從前,成為擔(dān)負(fù)保衛(wèi)爹娘姻緣的衛(wèi)士,她容易嗎?
=========
感謝寶寶為我開通會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