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射入斑的臥鋪,他感到心情大好,于是一腳踢醒了帶土,要求他同自己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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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帶土打著哈欠出牌,心不在焉的聽斑嘮嗑。
“你看到鼬的樣子了嗎?聽圍棋室柜臺老板說,他昨天在那里大哭一場,實(shí)在令人不可置信啊。像鼬這種人得是有多傷心才會哭泣。還說他竟然自愿撲進(jìn)一位男人懷里,好笑,一聽到這種事就可以否定不可能了,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鼬但是你想,手刃全族面不改色,連我說活都可以當(dāng)放屁.......”
斑對帶土說,對方正往嘴里胡亂的塞甜食,并沒有回應(yīng)自己的話。
只要是那盒子里的,通通往嘴里塞,說是六代目火影早上拖通靈犬送來的。
“我說啊,你是不是有些過于無聊了,天天打聽這些。前期搞事業(yè),后期搞八卦?”
帶土停止了吃食,皺起眉頭吞咽下去。
斑隨手伸向他盤里拈了幾顆糖豆,吃進(jìn)嘴里后覺得甜的太齁了。咀嚼兩下后就吐出來。他抱怨說:“太甜了?!?/p>
斑將那腦袋般大的盒子搶了去,擱置在自己旁邊,“你這樣吃早晚會掉光牙齒,那時候就該我叫你老頭了?!?/p>
帶土氣憤的搶回來,“我知道,要是我不吃的話,明天忍犬說不定就不會來了?!?/p>
“你很在意嗎?嗯o—bi—to?你留我一個人了啊.....”斑一只手撐在方桌上抵住下巴,嘴角瘋狂勾起,邪笑的弧度和四戰(zhàn)時有的一比。
“也...不是...本來就不是!我不愛他!!他只是我曾經(jīng)的好友,你知道的,現(xiàn)在我沒幾個可以交流的人。你是個神經(jīng)病,鼬很少說話。向我這種生性活潑的人,可不會故意控制自己。”他急促不安的雙手扯住發(fā)絲,使勁薅頭發(fā),就像要把真塊頭皮撕下來。
斑手掌握拳,邦邦的朝帶土腦袋上敲兩下,“去!誰是神經(jīng)病了,不打了”,“你去找找鼬今天我們回村”斑起身去別處瀟灑了。
帶土憋屈的捂住腦袋,為什么被使喚的總是他?斑下手不算狠,還是打的他腦袋直冒金星。都說隔輩親,怎么這一輩有點(diǎn)不一樣?
帶土隨即起身選找鼬,雖說方才表現(xiàn)得不感興趣。但是一想到鼬這種人撲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大哭.......這種事,想想就感到興奮又高興。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那種景象了。
當(dāng)他一把拉開鼬房間的珠簾后,里面空無一人。洗過的衣服搭在床邊,榻榻米有被跪過的痕跡,被子隨意晾在一邊。額,一股鼬身上的玉蘭香氣。奇怪,什么時候宇智波鼬走的如此匆忙。連被子都為來得及折疊,會不會昨晚鼬沒有回來?不應(yīng)該啊,圍棋室離這也就幾個過道的距離。
鼬一定是被那男人的美色吸引,然后被拐跑啦!哈,宇智波鼬說好了大家一起過日子。結(jié)果你一個人享福去了。宇智波帶土這樣想到,十分生氣,所以他才要去找卡卡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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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一早就醒了,昨晚他是無意來這里下棋的,因?yàn)槿蝿?wù)的路途遙遠(yuǎn),身心疲倦,在木葉邊境也只有這家旅館。止水不喜歡獨(dú)自思考,所以便來到了圍棋室,當(dāng)他
第一眼看見鼬時便認(rèn)出來他了。
鼬,已經(jīng)長的如此成熟了啊,心里感到很欣慰,可是看見大家都在互相對弈,唯獨(dú)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最里桌時,心里又感到酸楚,像是有誰揪住了他的心。
所以會徑直朝鼬走來,會不斷暗示自己是誰,他清楚自己任務(wù)的重要性,也清楚身份的重要性??墒且豢吹谨粋€人的樣子,就會忍不住想要逗他說話。沒曾想到,僅僅是自己的一張臉,就會讓他如此激動,應(yīng)該是感到高興還是愧疚呢?
我以為你早已經(jīng)把我忘的一干二凈了,然后已經(jīng)成為一名足夠優(yōu)秀的忍者,不會被情感所左右。是我過于絕對了,給你帶來了這樣的傷害。其實(shí)他本打算下完這盤棋就走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只是沒忍住自己對他的思念,也沒想到他會掀翻棋桌來抱緊自己。
他知道鼬這些年受的苦難與折磨,他全都清楚,可又不得不接受,沖動之下的宣泄只會讓人原本沉痛的命運(yùn)變得膚淺。南賀川一別后,沒有想到會活下去,聽帶土說了宇智波滅族一事,不禁為親人感到痛惜,為鼬和佐助感到悲哀。
因?yàn)樯L在木葉村,也就無法與之為敵??墒趋鴾缬钪遣ㄒ蛔?,也是他沒想到的。
他自投羅網(wǎng)回到木葉請罪,長老團(tuán)們指責(zé)他和他摯友的做法。
“你知不知,你的摯友犯了滔天大罪,滅了宇智波一族。僅僅留下了弟弟,宇智波政變無法阻止,可殺人放火就有罪,還叛逃為叛忍?!?/p>
“我愿意終生為木葉效力,贖去我摯友所犯的錯.....”
他知道鼬又能有什么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是最能理解彼此的。自己丟下他一人承擔(dān)重任,他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木葉高層不會管這些。
他被迫成為木葉暗部的一員,執(zhí)行S級任務(wù),終生不可向外透露身份。可他沒想到,這些條件團(tuán)藏早已和宇智波鼬談妥協(xié),所有的所有,只是騙局。鼬根本不是叛忍,滅族是他不得不這么做的。真是再次驗(yàn)證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自己真是傻,又被騙了。如果能同鼬商量商量,也許就大不同了。自己實(shí)在是過于主觀了......
可是止水是個立下誓言絕不反悔的人,只能依照自對木葉的承諾執(zhí)行
只要當(dāng)時鼬假裝沒認(rèn)出他,止水不會再打攪鼬,他只是希望鼬能夠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不是奔走于忍界利益的宇智波鼬。
鼬抱緊了他,哭訴著自己的苦難時。又像回到了兒時,他的腿扭傷了,吧唧著嘴問止水有什么可笑的。
而現(xiàn)在的他,于他而言,不過是習(xí)慣成人思維,歷盡苦難的前行在黑暗中的孩子罷了,只是找到了依靠。
“沒事,沒事,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彼@樣安慰鼬說。然后指尖替他拂去臉上的淚痕,把他緊緊擁入懷中,即使所有人盯著他們也沒關(guān)系。他覺得這么多人屬實(shí)有些羞,于是他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兩手把鼬橫抱起來,離開了圍棋室。鼬的腰間系帶散開來,落在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shù)捻懧暋S谑潜焕站o的和服也隨風(fēng)飄蕩,止水一手?jǐn)r住他腰間,一手從跨間橫過。輕易的踩著木屐伴隨清亮的碰撞聲,回去了。
他發(fā)覺鼬拽他的衣角拽的很緊,臉一直捂在自己胸口,自己隨意抱走他,竟沒有反抗,想必是吃太多苦了......
快要走到自己訂的房間時,他才緩和的低頭詢問鼬說:“你不回屋?還是和我一起?!?/p>
他沒有松開拽緊自己的手,“我有事....要和你說”
止水迅速把尷尬引到自己的原因,“我就是怕小鼬你嫌棄我呢,哈哈。”他咂嘴笑,“鼬啊,你真好,能夠不計前嫌呢?!?/p>
止水把鼬往上提提,避免滑下來,笑面如花的指責(zé),“你啊,實(shí)在是太輕了,這么瘦的話,我會心疼的,生病那段時間我偷偷送到你門口的藥,你也沒有吃,還讓鬼鮫先生拿去扔了,我也是會傷心的?!辈幌袷窃谥肛?zé),更像是在祈求,祈求自己過的好一點(diǎn)。鼬知道,這就是止水的性格無異了,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男人。止水走到自己的臥鋪將鼬從手臂上滑下去。
他瞇起眼睛,嘆氣道:“好友,你比那會兒憔悴....”
他解開鼬的上身的和服,現(xiàn)在他上身只剩一件單薄的白針織衫。
青色血管彌補(bǔ)在他脖子上,因?yàn)槭菹鞯暮?,鎖骨清晰可見青色和白色的皮膚融合在一起。顯得清冷又無力,然而黑色的長發(fā)又顯得豪氣。于是乎黑白混合在一起,便又了冷靜自從,傲氣十足的氣勢。這份堅不可摧的氣質(zhì),會在面對止水時被瓦解。
他稱呼自己,同那晚跳下南賀川一樣,以好友稱呼自己,使人很安心
“那么,好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p>
焦慮的眼神僅僅持續(xù)一瞬,他再次綻放笑容:“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會好好照顧你的,小鼬,你真是太不愛自己了?!敝顾P坐下,捏起自己冰涼的手背湊到嘴邊,鼬感到心頭一緊,幸好他只是哈了口熱氣。止水的頭發(fā)長長了許多,彎彎曲曲的向兩邊生長,打在下頜線上。哈氣時發(fā)絲會蕩漾過自己手背,軟軟的。
鼬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模樣,不想讓止水看見自己可憐巴巴的樣子。他收回手很快揉干眼睛,深吸一口氣對止水說:“謝謝你....兄長?!?/p>
“我把你當(dāng)做我的親弟弟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币蝗缂韧乃?,“我離開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我會彌補(bǔ)你的?!?/p>
止水嬉笑著脫下和服,起身拿起寬松的浴衣。鼬注意到了他皮膚上細(xì)小的傷疤,還有從手臂內(nèi)側(cè)延伸到手肘的,長長的一條疤痕。屈肘時,會變得褶皺,宣告他曾經(jīng)的疼痛。曾經(jīng)光滑水嫩的皮膚,有了些許勾芡,然而他仍是那副樂觀向上的模樣。
“那個,會痛嗎?”他直勾勾盯住止水的傷痕久久不離去。
止水?dāng)[擺手,“哈哈,作為忍者都會受傷,忍一會兒就好了,倒是你......”止水又自顧
自的嘮叨鼬有多么不夠疼愛自己。
“你....為什么不來見我..”鼬恢復(fù)了以往的威嚴(yán),低沉且無情。像是疑問,又是陳述。
“你這么大回應(yīng),我是沒有想到的。”他心疼的看著鼬,食指在他紅腫的眼眶下來回摩擦,輕撫上他淚溝紋的軌跡,這個面容,自己記了好久?!霸?jīng)有些事,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有一件事不會變,我永遠(yuǎn)也不會背叛你”他收回手指,堅定的望向鼬的眼睛。鼬盯視止水,試圖從他眼里找到絲毫欺騙的痕跡。止水的靈魂在交雜眼中,樂觀仍在命運(yùn)的不斷戲弄下存在。何必這樣折騰對方,總之現(xiàn)在他不會讓止水自作主張了。
“算了...”他心軟了說,“.....你回來了就好....”
“鼬一定很累了吧,你先睡下,我很快就回來,那個還有夜間任務(wù)...”他不好意思的搓手掌,敏捷的起身穿上馬甲,空氣陷入了沉默,止水沒有繼續(xù)問,只是耐心的等待自己的答復(fù)。要是我拒絕他走,他會不會留下?
他沒有服從內(nèi)心的想法,理性的回應(yīng):“你去吧..我等你...”
止水只是嗯一聲,便從窗子翻身出去。朝自己皺眉看了一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止水是個遵守諾言的人,他說過不會在留自己一人哀傷了。
他回想自己在圍棋室的模樣,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表達(dá)情緒了,已經(jīng)忘記邀請他人共情的感受了。他只是太激動了,激動到以為是夢。他感到疲倦,沒有等到止水回來。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愿與德配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從別后,憶相逢。
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
猶恐相逢是夢中。”
止水是大約凌晨回來的,清理掉清單上的人名后,脫下沾滿泥土的馬甲扔在一旁,匆忙換回浴衣后拉起了臥鋪邊的珠簾,“啊,你等我很久了吧,對不起啦”他撇嘴喃喃自語道。他輕聲走過來,蹲坐在鼬身邊,鼬的睡相很柔和沒有平日的鋒芒與無情。這樣的他是沒有背負(fù)仇恨的他,睫毛會微微抖動,眼皮的折痕恰到好處,淚溝紋顯得更加美麗動人?!叭绻闵谄胀ㄈ思?,一定早已成為人夫了吧,那樣也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敝顾焓謱Ⅶ鑱y的黑發(fā)撇向一邊。
然后側(cè)躺在離鼬三尺的木地板上,他不想與鼬同床,怕吵醒他。只敢睡在冰冷且生硬的地板上闔眼休息。離的太近怕對你不利,離的太遠(yuǎn)又舍不得你。
早晨他不忍心叫醒睡熟的鼬,于是穿上和服后打著光腳離去。
“你去哪兒”后背傳來沉重的喊應(yīng)。不知什么時候,他早已坐起身靜聽止水的動靜。
“啊,小鼬你原來醒了,我去端早餐?!彼仡^笑道。
鼬爬起身系好腰帶,看向他:“我同你一起?!?/p>
“好啊”止水主動轉(zhuǎn)過身牽起鼬的手,像兒時那樣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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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拳頭痛打自己的大腿,眉頭皺成一團(tuán),極力控訴著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對自己造成的肉體傷害和精神傷害。
“他們就知道欺負(fù)我!還總是支使我干活,以前就是,現(xiàn)在也是?!彼麘嵟牡上蚩ㄎ鳎斑€有你,你也是,你還敢笑—別以為你帶著面罩我就看不見!”
卡卡西賠笑道:“是是,那我要怎么補(bǔ)償你呢?!彼妓饕粫汉罅苏旅嬲?,“現(xiàn)在你可以看著我,我絕對不笑?!?/p>
帶土別過臉哼了一聲,“不要,你就是嘲笑我”,他湊到卡卡西面前,兩人的距離拉進(jìn)的只剩一巴掌?!澳阍撗a(bǔ)償我的還多著,現(xiàn)在我只要還活著一天,就煩你一天,我要把我所有的壞情緒都帶給你,然后讓你變得和我一樣邪惡!”帶土雙手撐在后面的墻壁上,卡卡西被關(guān)在了雙手之間。并且眼睛占滿了卡卡西眼球所能及的位置。
但他沒有注意到,卡卡西在說是的時候,椅子還在悠閑的抖來抖去。
他感到很滿意,捏住卡卡西的下頜往上提,“卡卡西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失去一切啊?!彼X得還不夠有羞辱性,手還搖了搖,“所以啊,看在你這么笨的情況下,我就勉為其難陪陪你吧?!彼砷_了困住卡卡西的手,往后一靠坐在火影桌上,不小心碰掉了一堆文件??ㄎ骶谷粵]有氣急敗壞,還對自己瞇起眼笑了笑。
“真是奇怪的男人....”他小聲嘀咕說。
另一邊,斑隨意收拾了幾位守衛(wèi),闖進(jìn)大蛇丸的實(shí)驗(yàn)室,尋找一番后鎖定一間玻璃容器。寂寥清冷的實(shí)驗(yàn)室有無數(shù)的人,不算寂寞,檢測儀的滴滴聲刺激他的神經(jīng)。
白色的單調(diào)天花板和純色地板顯得一致,所有躺在儀器里的人都面容端詳,仿佛在睡覺一般,都是一具具空空的遺體,不帶情感與憎恨。斑手按在玻璃罩面,留下霧氣般的手印,漸漸散去,他試著與那人對話,可是他只是躺在容器內(nèi),沒有言語。
隔著玻璃與你對話的我真是膽小鬼啊,我不怕你責(zé)怪我,我怕我無法真正原諒你。
通過我對你的信任,殺了我,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hù)親愛的人,可是為了自己創(chuàng)造的村子,說即使是兄弟摯友子孫對村子不利,也會殺死。那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千手柱間,那個在懸崖邊暢談未來的千手柱間。我對你太失望了,我要創(chuàng)造一個真正擁有和平的地方,可是我錯了。辛苦幾十年的成果,換來的只是大家對我憎恨與恥笑。
你贏了.....
他嘆氣后一手破壞掉玻璃罩,伸進(jìn)容器中的水里,拔掉了男人身上的管子。
那人漸漸睜開眼睛,模糊的一起變得透亮。
“柱間,你變垃了......”斑雙手環(huán)肩站在一邊說。
好像柱間的出場有點(diǎn)隨意,沒事,這是第四章的上部分還有下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