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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徐必成是被狂響的手機鈴聲震起來的。
他揉了揉因為厚濃煙味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按下了接通綠色鍵,隨即聽見男酒保禮貌的腔調(diào)。
龍?zhí)?/a>“您好請問是徐必成先生嗎?遲小姐在我們這兒喝得有點多,而且一直在反復念您的名字,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一諾·徐必成“在哪。”
這么急的語氣讓一貫從容的酒保也有些卡殼,心想這關(guān)系確實不一般啊,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然聽到了對方合上房門走出房間的聲音。
八卦之心下,訓練有素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快速回答道。
龍?zhí)?/a>“呃xx路hi night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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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必成多少知道點遲知夏的酒量,稱不上千杯不醉,卻也知道她不會放縱自己在酒吧荒唐。所以,喝多了是假的,反復念他的名字應該也是假的。
但他還是來了。
帶著不甘,甚至是難過。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他一個人扔在那兒,去見紀柏忱,還被狗仔拍到。
為什么啊,遲知夏。
他的真心到底算什么。
徐必成實在想不通。
但這份不甘在推開包間門時,又變成了不敢。
——她不喜歡煙味。
自己身上煙味這么沖,萬一嗆著她怎么辦。
就在徐必成自相矛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時候,遲知夏放下酒杯一步步向他走了過來,細高跟落在地毯上敲出陣響。他覺得,連帶著自己的心跳也隨之悄然攀升。好似致命的、引人沉淪的絕佳鼓點。
下一秒,她那點纖薄的重量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身上。
遲知夏“對不起…”
遲知夏“我不該胡亂想、誤會你,不該把你一個人晾在那兒?!?/p>
遲知夏“是我太小心眼了?!?/p>
沒見過這么拙劣的道歉方式。滿心滿意里都是討好和認錯,她甚至還特意穿了那雙華倫天奴的細高跟。投其所好誰不會,但這是遲知夏,前不久別扭到跟他連一句道謝都說不出來。
徐必成覺得那二十層樓爬得太值了。
一諾·徐必成“哦。那又為什么去見紀柏忱?”
遲知夏“沒見他…是療養(yǎng)院打電話說我奶奶身體不舒服,我才火急火燎趕過去的?!?/p>
遲知夏“我奶奶身體不好,之前跟你說過的?!?/p>
這之前最起碼得倒退到兩年前。
徐必成擰了下眉,似是回想起來,而后繼續(xù)理不直氣也壯地吃陳年醋。
一諾·徐必成“然后就碰到紀柏忱了?我可不知道奶奶住哪家療養(yǎng)院?!?/p>
遲知夏“長青苑,”
遲知夏“就在我家附近,下次帶你去…”
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徐必成攥拳抵在唇邊啞笑出聲,帶著鮮活、生動的得意,遲知夏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話里的曖昧,但他下一句話又成功讓星星之火的情絲燎原。
一諾·徐必成“見家長啊,這也太快了吧…”
遲知夏“少沒正經(jīng)!”
他收起嬉笑,
徐必成不是那種愛干涉女朋友生活的男人,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沒在遲知夏身邊恢復合法身份。但有些別在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必須得說清楚、講明白,比如紀柏忱。兩年前的覆轍決不能再次重蹈。
他是真的想跟她有一個重新的開始。
一諾·徐必成“好,那聊點正經(jīng)的?!?/p>
一諾·徐必成“一直就想問,憋好久了?!?/p>
遲知夏揚起臉,似是預感到了什么,脖頸處先漫開一片蝦子紅。
遲知夏“什么…”
一諾·徐必成“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我親你需要提前征得許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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