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夠了。

稚嫩的眼神乖巧地看著他，無辜的表情好似不是剛剛誰要鬧著親吻的人一樣，那泛著水光的紅唇微微張開，他淡淡地移開目光，輕聲威脅道。

他以為她安靜下來了，抱起她走向干草堆，拿著毛巾簡單擦拭一下，干脆利落地給她穿上土黃色的沖鋒女式衣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將她放下，從熱氣騰騰的溫泉到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干草堆，不過安靜兩分鐘，剛放下的下一秒就見她歡愉地嗷嗚一聲。

金葉嗷~

張起靈嗯？

張起靈眼神冷凝下來，他知道她學會了卻不愿意說，貪玩的性子實在讓他頭疼，看著赤裸著上身肌膚被熱水熏得微紅，一副活色生香的樣子卻冷冽得過分，那刀眼直直飛過來，她嚇得連忙改口，小聲道。

金葉張……

張起靈睡覺。

他的眼神逐漸恢復平靜，淡漠的雙眸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淡淡地看著她篤定而嚴肅，小人魚磕磕絆絆地學著他說話，只是說了半天那就是卡在喉嚨里出不來，她急得漂亮的大眼眼都涌上了晶瑩剔透的淚花。

金葉睡……

張起靈睡覺。

張起靈伸出一只手將她身后的黑色外套干脆利落地穿到身上，不厭其煩地重復這句話，小人魚潔白如玉的小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委屈道。

金葉覺……

張起靈睡覺。

金葉睡……

她學了幾遍還是沒有什么進展，他將一旁的手電啪的一下關掉了，她害怕地身子一哆嗦，一把撲到他懷里，結實的大手放在她后背上，黑暗中淡漠的雙眸漆黑得驚人，他淡淡道。

張起靈說對就親。

金葉睡……覺。

小人魚眼前一亮，頓時磕磕絆絆地說出來了，那聲音悅耳動聽，卻也稚嫩得離譜，兩只手緊緊環(huán)著他的腰，十分期待地看著他，他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張起靈嗯。

金葉睡覺！

小人魚期待地看著他，親親，大人魚說會親親，張起靈淡淡地抱著她倒頭就躺在那干燥枯黃卻也軟綿的干草堆上，小人魚趴在他身上，黑夜里那雙眸子也亮得驚人，他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答應了睡覺，僅此而已。

張起靈嗯。

金葉睡覺！親！

小人魚卻絲毫不領情，大人魚說了，說睡覺就親親，她是人魚族里最聰明的寶寶，大人魚別想糊弄她！黑夜里壓根看不清臉，她卻倔強地看著看著他的眼睛，頗有幾分不給親就不給他睡的架勢。

張起靈……

張起靈有些無奈，他就知道她一定很聰明，但是他不想讓她為了親親才肯學習，她只是依賴他不是喜歡他，待她知曉世俗后，若是回想起幼年之事，只怕心生不滿，屆時有了喜歡的人也會怪他的不制止，也會怪自己不干凈。

這個世代，總歸是女子吃虧些，只是想到她身子都被他看完了，他那點愧疚也墮入他心底處，罷了，總歸親也親抱也抱過了，不差這一回了，到時候如是她愿意他們便成婚，若是不愿，他自會遠離她，不會給她造成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