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秋辭剛洗完澡,打開手機看見工作群上有個紅點,她剛想點進去,視線往下掃卻看見江妄舒給她發(fā)了條消息。
指尖停留了一秒,方秋辭垂下眼眸選擇先查看這個叫“舒”的消息。
舒:【表姐,我伯父來A市了,他說明天晚上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在A市照顧我,七點的時候我們會在飯店等你。】
隨后江妄舒又發(fā)來了飯店的定位。
這樣子,不去不行了。
秋辭:【好?!?/p>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jīng)到了約定好的那天晚上。
方秋辭駕車按照定位已經(jīng)準備到飯店了,但是她忽然感覺有些腹痛,怔了下。。
方秋辭打開手機。
七月三日。
離上次例假正好過了一個月多一點。
方秋辭正要起身去周圍的便利店買些衛(wèi)生巾,低頭看見車坐上沾了點血跡,隨后腹部傳來陣揪心的疼。
方秋辭把唇抿成一條線,手按在腹部輕輕揉著想緩解疼痛,她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辦。
她想發(fā)消息給女同事幫忙買點衛(wèi)生巾送她回家,但是方秋辭在公司認識的女性不多,而且住的離這好像有點遠,只好作罷,她待在車里沒出去。
方秋辭咬咬牙,拿起手機給江妄舒發(fā)了條消息。
秋辭:【江妄舒,我在飯店不遠處,你出來一下。】
消息一送到江妄舒手機上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找借口和伯父說要出去買東西。
出了飯店走了幾十米,江妄舒遠遠地看見了輛黑色的車,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方秋辭的車但還是快步走了上去。
走到車子前,江妄舒透過玻璃看見方秋辭痛苦的神情,微微皺眉。
他伸出食指和無名指,輕輕敲了敲車窗。他的手股掌分明,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圓潤,倒是一雙極為好看的手。
方秋辭聽見聲音,降下了車窗,唇瓣一張一合:“江妄舒,我來例假了,你幫我買包衛(wèi)生巾行嗎?”
江妄舒眼神暗下來,嘴巴抿得緊一句話也不說,然后消失在方秋辭的視野里。
方秋辭深棕色的瞳孔一顫,隨后又恢復(fù)于平靜。想了想,她也確實沒資格要求必須別人幫她,而且還是買衛(wèi)生巾。
“您看,這款呢已經(jīng)是老國貨了,有日用和夜用,超薄而且不容易側(cè)漏……”
江妄舒神情嚴肅地聽著售貨員介紹衛(wèi)生巾
“那……女生來經(jīng)期需要注意什么?還需要買什么嗎?”
售貨員一一為江妄舒解答后,夸了他一句:“看來先生很寵愛他的女朋友啊,很少見到有人不顧臉面來問售貨員這些問題的?!?/p>
江妄舒從咽喉發(fā)出一聲淺笑:“這沒什么好尷尬的。”
江妄舒拎著一袋黑色塑料袋,里面裝著不同品牌的衛(wèi)生巾準備結(jié)賬時想起什么,又折回去拿了兩盒糖還有袋紅糖回到收銀臺結(jié)賬。
“咚咚”車窗被人敲響。
蜷縮在駕駛座上的方秋辭抬頭,看見了對方臉上的痣立刻知道是江妄舒。
江妄舒示意她把車門打開,然后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打橫抱起。
方秋辭現(xiàn)在沒有力氣,頭抵在他的下巴一動不動。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江妄舒把方秋辭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江妄舒抽了兩張紙,拿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把紙澆濕擦掉了駕駛座上的血跡,隨后丟進在路邊的垃圾桶。
江妄舒把那袋衛(wèi)生巾放到后座,問:“表姐,你家在哪?”
方秋辭拿起手機,把定位拿給他看。
江妄舒“嗯”了聲,然后給他伯父打了個電話說方秋辭發(fā)燒了送她去醫(yī)院,不用吃飯了。隨后駕車送方秋辭回家。
路上,方秋辭看著江妄舒的側(cè)臉,鼻頭有些酸。
從小到大,沒多少人對她這樣。
這是她二十三年來離光明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