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你
恍惚中被重新抱起,重心不穩(wěn),那人體力不支踉蹌幾步靠在墻上,劇烈的喘息著恢復體力,我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微微發(fā)顫,搖晃了幾下,把我從昏睡邊緣拉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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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靠在他肩上,終于睜開眼,姜太顯胸前的軍裝染滿猩紅。他體力透支,經(jīng)過剛才激烈的搏斗,臉上又多了幾處傷痕,他緩緩跨過地上的尸首,步似千鈞,繼續(xù)帶著我趕路,白絮融化在身上,也帶走了我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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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妍,別睡!”他黯然神傷,搖了搖我,“快到了,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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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話,回應他的只有臉頰旁的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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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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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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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沒法再陪你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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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我已經(jīng)把他帶出來了,你趕緊帶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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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入不屬于太顯的氣息之中,又睜開眼,崔然竣一臉肅穆的看著姜太顯。身后是待命已久的一班士兵,姜太顯最后一次低頭摸摸我的臉,眼里充滿不舍與無奈,他還想說些什么,動了動喉結,又強忍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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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他們的計劃,一激動,想要脫離禁錮,但崔然竣將我牢牢抱住,和身邊的下屬已經(jīng)開始朝反方向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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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你要去哪里?”我用盡全力嘶啞著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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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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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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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虛弱地喊不出來,內(nèi)心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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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留給我一個枯槁的背影,丟下武器,面對移動而近的光影舉起雙臂,作出投降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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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你放開我?!蔽覠o力的推著崔然竣,努力伸頭將那孤獨的身影收進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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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方大部隊已趕到,就在我們身后50m,他們對太顯舉著武器叫囂著,我聽不清是什么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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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你救救他……”我快要看不見遠的只剩黑點的太顯,我還抱有希望,哭著抓著崔然竣胸前的衣服乞求他,我不知道我在期望著什么,只是毫無意義的哀求他求他。看在我的份上救救他,我不知道我竟還有這么大的力氣在他懷里掙扎。我哭喊著不顧一切地拍打崔然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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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傳來的槍聲將我推入無盡黑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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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大人,病人的求生意識很薄弱,出血時間太久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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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說這些,你們必須讓她醒來,我只要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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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嗎?我只覺得吵鬧,四周一直有人影晃動,你們真的好吵,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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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得睜不開眼睛,一直在做噩夢,太顯離別的場面一直在我眼前放映。每夢到一次,我的心臟都會被扯碎,鮮血淋漓,痛的我要發(fā)瘋。好像身體里姜太顯存在的部分也跟著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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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槍響,還有炮聲隆隆,我驚懼地醒來,大口喘著氣,冷汗浸濕青絲,我抓著枕頭坐起,凝視手背上的針孔。窗戶外熱鬧如過年,還有禮樂慶祝。我趴在窗臺上,街頭在舉行閱兵大游行,彩色氣球,繽紛禮炮,告訴我這里的人民在慶祝戰(zhàn)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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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隔世,這間病房只有我一個人,冬日暖陽照在我身上,外面是帝國的新生,安靜的讓我想起十六七歲時和姜太顯經(jīng)常在一起寫作業(yè)的午后,也是這樣平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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