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天下別看江湖草莽層出不窮,但誰人敢說江湖就是一切,江湖能一手遮天?
焉知若是惹怒了朝廷,讓其出動大軍,到時候任你萬人敵又能如何?
幾十萬大軍一股腦壓過來,哪怕全是豬擱那讓你殺,也能累死你,更況那可不是豬,是會有所反擊的人。
當然了,你可能會說現今朝廷贏弱,官家昏庸,但泥人焉有三分火氣,朝廷再不濟那也是手握幾十萬大軍。
這大軍擱手里那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是一柄懸于無數江湖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不然就說當年的朱武俠為何沒有反朝廷,而是接受招安,說到底還不是覺得打不過。
話題扯遠了,就說眼前。
在聽到那這兩字后,為首倆個官匪頭子瞳孔一縮。
要知道現今朝廷里,能被后輩喚以‘父王’兩字的那幾乎都是鐵板定釘的親王,最重要的是朝廷里親王那可是有實權的人物。
如果眼前女子……
一時間倆人心里開始后悔的同時,打起了退堂鼓。
他們幫主都不敢跟朝廷叫板,如果他們真無意觸怒了貴人,那后果只有一個字——死。
還是死了也白死的那個死字。
同樣悔的腸子都青了的還有那管事。
他雖然不知道對面女子的真實身份,但想想也知道,能獨自在外行走還掏的起錢住三樓的人,要不就是自己有真本事,不喜喧鬧喜靜,要不就是以前人家享受慣了,有著深厚的背景,壓根不在意這點銀錢。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不管是他,亦或者是他身后的南宮家都不想得罪這種人。
可是千不愿,萬不愿,卻似乎還是得罪了一尊大佛。
而且聽其語氣,眼前這位似乎還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某位郡主或者縣主之流。
這事鬧的……
至于你問為什么他們一個個一點也不懷疑眼前蘇眠的信口開河,很簡單。
一是蘇眠態(tài)度著實跋扈的有點太過強硬。
江湖上誰人敢在水路上如此不屑于朱大天王幫?
嗯,除了那天高皇帝遠在都城的皇親國戚們。
二是蘇眠對南宮家的居家臨下,以及其自身的氣質出眾,卻在江湖上從未聞及其名諱。
江湖是一個大染缸,如果蘇眠真是江湖人士,不可能不留下半點痕跡。
而能養(yǎng)出這種氣質后輩的家族,又豈會是一般人家。
排除掉這些可能,再結合她嘴快下的那句話,其身份十之八成就為真了。
——瞞著長輩,獨自偷跑出京闖蕩江湖的貴人。
念頭在腦海中成形的那一刻,在場幾人都有些慌了。
畢竟如果眼前女子所言為真,那他們的下場……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兩個小頭頭立刻在臉上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對著不遠處那將自己掩于白紗幔帳后的女子連連道歉與解釋,話里話外無外乎就是他們擔心那惡賊傷人,這才急急闖門等等。
倆人的前倨后恭真可謂惹人發(fā)笑,但在場誰敢笑他們呢?
那你肯定會問了,蘇眠這說幾句話就能退敵,是不是太過兒戲了一些,這些老江湖就真一點不懷疑她的身份作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