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沒有開燈,賀峻霖獨自一人,靠在門上緩緩滑下,蹲坐在地上.
他用手僅僅攥住心臟處前的襯衣,額頭上冷汗不止,唇瓣沒有合上,重重的喘著粗氣,好像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剛好壓在了喉嚨上.
時間過了很久,賀峻霖慢慢冷靜下來,背后的襯衫已經(jīng)汗?jié)?,他用盡全力搬走了那個石頭,手也慢慢放下,冷靜的面對前面的一切.
天已經(jīng)很黑了.
賀峻霖起身,按下了旁邊的按鈕,客廳里的燈驟然亮起.
不知道為什么,他現(xiàn)在很累,可能是剛才拼盡全力從咖啡館跑了回來,可能是……
他心里的一頭野獸,正在嘶吼,不停的撞向心臟處,身體上的折磨,肉體上的折磨.
自己也不清楚.
渾渾噩噩的跑向浴室.
浴室有淋浴和浴缸,慌亂的扭動水龍頭.
關上浴室的門,脫掉衣服,露出潔白的肌膚,音質(zhì)的鎖骨鏈中間掛著一枚戒指,隨著身體的擺動搖晃,浴室昏暗的燈光折射在戒指上,離近有些刺眼.
賀峻霖猛的栽進浴缸里,由于冰水的緣故,他還是抖了一下,但現(xiàn)在他清醒了不少,內(nèi)心的那頭野獸不再掙扎.
他現(xiàn)在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冰水讓他頭腦發(fā)愣.
他猛的把頭栽進浴缸里,享受著冰水帶來的刺激感,快要窒息了.
有一瞬間,他還想把自己淹死,看看痛不痛苦,死的費不費勁.
對面的泡泡不斷減少,有一瞬間平靜了.
終于,他還是浮了上來.
痛苦戰(zhàn)勝了死亡的念頭.
用理智代替.
安靜了一會兒,習慣性的用手摸了摸旁邊的高凳.
觸碰到的只是冰冷的凳面,發(fā)覺沒有衣服,又把手縮了回來.
扶了扶額, 撐起缸面,走了出來,落下來的水珠碰到了地面,發(fā)出"啪嗒"的聲音.
這一夜他注定睡不著.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慌忙的睜開眼,不過已經(jīng)如往常一樣平靜.
衣柜里隨便抓起了一套衣服穿上來 ,走到客廳發(fā)覺燈還沒有關,拍了一下額頭.
這一頁沒有感冒,真是奇跡.
賀峻霖心里感嘆著,手伸向廚房上面的柜臺,打開柜門,把包裝袋拿了下來,一看,袋子已經(jīng)空了.
賀峻霖"需要去超市買點了."
垃圾袋放回了垃圾桶,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準備開門.
開了門后不由得一愣.
嚴浩翔"別這么驚訝,我們昨天才見面."
賀峻霖攥緊了門把手,心一狠,把門全部敞開.
自顧自回到客廳,坐到了沙發(fā)上.
賀峻霖"如果你不想進來,可以離開,別站在門口,影響我聲譽."
嚴浩翔輕笑了一聲,踏進賀峻霖的家門.
賀峻霖"記得隨手關門."
"啪"的一聲回應,嚴浩翔坐到了沙發(fā)上.
賀峻霖"有事?"
沒給嚴浩翔一個眼神.
嚴浩翔"真是個不聽話的小兔子."
賀峻霖"有事說事."
嚴浩翔"陪我去個酒會."
賀峻霖"不可能."
嚴浩翔輕笑了一聲,仿佛早知他會這樣回答,故意放軟了語氣.
嚴浩翔"那怎么辦?我衣服都拿上了……"
賀峻霖扭頭看了一眼嚴浩翔,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提著個袋子,微微露出點布料.
賀峻霖"自己穿."
嚴浩翔"是給你買的,我還有一套."
賀峻霖"那就找另一個人."
嚴浩翔"挺適合你的,晚上7:30我來接你,就這么說定了."
賀峻霖"我還沒答應……"
嚴浩翔"噓……你知道我的."
賀峻霖沒說話,嚴浩翔站起身來,靠近了賀峻霖,腦袋一偏.
嚴浩翔"味道沒變,一樣的香."
嚴浩翔走了.
賀峻霖收起剛才的不安,望了望放在沙發(fā)上的衣服,早已沒了神采.
賀峻霖"我是想干什么來著,對,去買包咖啡粉."
裝作冷靜.
門還沒有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