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啊啊?。槭裁?!為什么要讓她看到這樣的場景。
大地被鮮血盡數(shù)染紅,一個身形扭曲的女子倒在血泊中,帶著滿身的淤青與不斷從七竅中流出的血液被人抬走。
見此,一直坐在她旁邊轉(zhuǎn)扳指的貴婦人轉(zhuǎn)頭對她笑道:“誒呀,她怎么這么不禁打呢!三十棍就受不住了,我還以為……”
月蕊初停頓一下,仍是笑道:“膽兒大的人更抗打呢!看來這是錯的,你說對不對呀小蘇?”
顧河蘇抬頭,露出一個僵硬的笑,“主……咳咳,主母所言極是……小蘇定會銘記于心咳……”
鮮血從喉間上涌,她卻將其盡數(shù)吞下。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月蕊初見她回應(yīng)得如此乖巧,便起身笑道:“真沒意思,我們回去吧?!?/p>
顧河蘇抬眸,恰巧與那雙笑意濃濃的眼眸對上一瞬。
她在得意什么?……她真的在得意嗎?
顧河蘇不知道。但她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會在必要時,將她抹殺。
?
讓我們將時間撥回顧余離開后的一刻鐘。
那時的顧河蘇正因顧余的離開而葛優(yōu)躺。反正她也追不上,還不如多躺一會。
真舒服。她想。就是這枕頭太硬了,硌得慌。
顧河蘇的眼神逐漸迷離,馬上就要與莊生約會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但又不失風(fēng)度的腳步聲。
“刷——”房門被大聲打開。
顧河蘇皺眉,微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坦白說,她這人有很重的起床氣,很重很重!
她皺著一張稚嫩的小臉從床上緩慢坐起,伸手拿起先前用來做戲的刺繡,她剛捏起繡針,來者便一腳重重跨入門檻。
“顧河蘇,我家夫人點名要你,跟我走一趟吧!”
來者是大夫人的丫鬟——秋月。
那秋月一身珠光寶氣,看起來竟是比她這個小姐過得還要滋潤,再加上那說話的語氣……呵,原主的家庭地位還真是低啊。
“知道了……咳咳,稍等,我馬上就站起來……咳……”
顧河蘇放下刺繡,掙扎著站起身,秋月則是在細(xì)細(xì)觀賞自己剛做的指甲,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秋月,咳咳……我們走吧,可別讓主母等急了。”
話音剛落,顧河蘇便看見秋月扭著臀自顧自地走了,絲毫不考慮顧河蘇是否跟得上。
畢竟在秋月眼中,這死丫頭根本就不值得她來叫。
一個養(yǎng)女罷了,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翻身做主子?可笑!
走廊很長,還有些彎彎繞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秋月就消失在顧河蘇的眼前。
算了,她還是按照原主的記憶走吧。
她慢吞吞地向前走去,走幾步便要休息會兒,長廊的景色很美,但她卻無暇欣賞。
又行了幾步,只見一片桃花花瓣落至腳尖,隨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黑色金絲鞋。
她抬眸望去,卻撞進(jìn)一雙純潔的黑眸中。
“阿姐要去哪里?”
“主母指名……不得不行?!?/p>
她避開顧余的目光,掃過他身后的大夫,最后視線落回那片花瓣。
“那……阿姐不妨在此歇會兒,讓高大夫給阿姐看看,余余去大夫人那兒幫阿姐說明。”
顧河蘇點頭,同意了。
顧余立刻就飛奔而去,高大夫則是示意她坐下,為她診脈。
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選擇,她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真不一定能自己走到那兒,還不如好好休息會兒,等顧余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