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孟韻寒醒來的時候,嚴浩翔趴在床邊,睡著了,而他的手則是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原本她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卻不曾想還是驚醒了嚴浩翔。
嚴浩翔你醒了?
剛睡醒的嚴浩翔,聲音還有些沙啞。
孟韻寒坐直了身子,微蹙著眉頭,問道
孟韻寒你為什么不在床上睡覺啊?
嚴浩翔因為我怕又弄傷你的手啊,再說了,你昨晚上疼醒了那么多次,我想就這樣陪著你。
昨晚嚴浩翔進來的時候,孟韻寒已經(jīng)睡著了,他不舍得吵醒她,更害怕自己晚上睡覺又會下意識的摟著她,將她的手弄傷。
孟韻寒不再說話,只是心疼的望著他,之前,她一直都以為嚴浩翔就是一個自私又自大的人,可是如今他真的變了好多,甚至都不再像是孟韻寒記憶中的樣子了。
嚴浩翔怎么了?傷口又疼了?
見她微蹙著眉頭不說話,嚴浩翔以為她的傷口又開始疼了,畢竟昨晚上她被疼痛折磨了許久。
孟韻寒很是乖巧的搖著頭,這個男人如今溫柔的不像話,讓她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
嚴浩翔這些天,你就不要去醫(yī)院了,老老實實在家待著,醫(yī)院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聽見嚴浩翔說讓自己在家休息,而且還不讓管醫(yī)院的事情,孟韻寒心里有些不舒服了,氣呼呼的看著他,說:
孟韻寒我自己可以處理好,你就不能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嗎?
嚴浩翔也不和她爭,只是輕輕的摟著他,隨后才緩緩開口,說:
嚴浩翔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可以處理好,但是現(xiàn)在你都受傷了,就聽話不要管了……
孟韻寒我沒事,我只是手受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要大驚小怪的了,昨天就是害怕你大驚小怪的,所以才不想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情。
孟韻寒側著腦袋,不停的在嘴里抱怨著。
如今的嚴浩翔心里雖然有些生氣,不過卻絲毫都發(fā)不出火來,他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
嚴浩翔我不想看見你那么累,也不想看見你受傷,我之前就說過,醫(yī)院不是你一個人的,但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許你受傷,哪怕只是一點點小傷,也不可以。
孟韻寒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受傷了,醫(yī)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交給我自己處理。
孟韻寒不想讓嚴浩翔插手醫(yī)院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和他當初拿的那七百萬有關系。
嚴浩翔不說話,只是將頭側在一邊,像是在拒絕孟韻寒的請求。
見他不說話,孟韻寒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談判失敗了,她猛地推開嚴浩翔,自顧自的下床去了。
嚴浩翔你干嘛呀?
嚴浩翔有些慌了,起身跟著她,可是孟韻寒卻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孟韻寒將巧克力抱在懷里,如今她不想和嚴浩翔說話,現(xiàn)在她要以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和他談判,那就是冷戰(zhàn)。
嚴浩翔孟韻寒……
嚴浩翔有些生氣的叫著她,不過卻也只是叫著她而已,嚴浩翔此刻的心游走在妥協(xié)和堅持之間,不知道究竟該作何選擇。
孟韻寒只是抬頭瞪了他一眼,隨后就又摸著巧克力的腦袋,不再理會他,彼此就這樣僵持了十幾分鐘,孟韻寒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她也不予許自己妥協(xié),隨后就起身,向著臥室走去。
嚴浩翔試圖攔住她,不過卻失敗了,倚在臥室門口,看著里面那個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女人,嚴浩翔是真的忍不住了,緩緩開口,說:
嚴浩翔好了,我不會插手醫(yī)院的事情,這次交由你自己處理,行了吧?
孟韻寒那你打電話吧……
嚴浩翔打電話做什么?
孟韻寒轉身看著他,說:
孟韻寒當然是讓你的人停下來啊?
嚴浩翔快步的向她走去,一邊走,一邊問:
嚴浩翔你怎么知道的?
孟韻寒你昨晚上打電話的聲音那么大,我能聽不見嗎?
嚴浩翔很是無奈的笑著,嘴唇微張,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
昨晚上,當嚴浩翔走出去的時候,孟韻寒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自己還特意倚在門口停了一會兒,而后來當嚴浩翔進屋的時候,她并沒有睡著,只不過是不想和他解釋什么,裝睡的而已,不過這事,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嚴浩翔的。
親眼看著嚴浩翔打電話,然后吩咐他的人不再繼續(xù)查這件事情,孟韻寒這才安心。
原本嚴浩翔是不許她去醫(yī)院的,不過孟韻寒說自己的傷口必須要每天換藥,所以不得不去醫(yī)院,而他也并沒有懷疑孟韻寒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反正一想起她的傷口,他就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嚴浩翔時不時的側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總是害怕她的傷口又疼起來。
孟韻寒你能不能專心開車???
孟韻寒雖然不曾側頭看他,可是自己的余光都不知道瞟了他多少遍了。
嚴浩翔一會兒換完藥,我就送你回家。
孟韻寒不行。
孟韻寒猛地側頭,她好不容易才出門的,她可不想一會兒又要被他給送回去,那早知道這樣的話,她還不如不說那樣的話,自己還能在家里多睡會兒呢。
前方的紅燈亮起,嚴浩翔這才側身看著她,滿是懷疑的問道:
嚴浩翔你到底是去醫(yī)院換藥的?還是去醫(yī)院上班的?
孟韻寒換藥。
孟韻寒很是篤定的說著,不過隨后又補充道:
孟韻寒順便去上班。
那一瞬間嚴浩翔算是明白了,她只是打著去醫(yī)院換藥的幌子,實際上是去處理醫(yī)院的事務的,
嚴浩翔孟韻寒……你又騙我……
孟韻寒我沒騙你,我真的要換藥,既然一會兒都已經(jīng)去了醫(yī)院,就自然是要順便處理一下醫(yī)院的事情嘛。
孟韻寒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望著她,一個勁的做著解釋。
嚴浩翔重新發(fā)動了車子,不過一路上也不再繼續(xù)說話了,臉色看起來很是難看。
直到車停在了醫(yī)院門口,嚴浩翔才側頭看著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得孟韻寒趕緊開車門,準備逃,可是那一刻她才意識到,嚴浩翔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居然又一次鎖了車門。
其實自從孟韻寒那次有過要跳車的念頭開始,嚴浩翔開車就多了一個習慣,那便是鎖著門,之前孟韻寒沒發(fā)現(xiàn)也不奇怪,畢竟她以前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有過想要逃的念頭。
孟韻寒你要干嘛呀?
嚴浩翔你居然又騙我……
嚴浩翔雖然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不過他也并不是真的生氣,否則他此刻也不會送孟韻寒來醫(yī)院。
孟韻寒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
孟韻寒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沒有騙……嗯……
之后的話還沒說完,嚴浩翔就堵住了她的嘴,唇瓣觸碰到了一起,相處摩擦,孟韻寒眼睛瞪的大大的,此刻他們居然在醫(yī)院門口,吻上了。
想到如今他們所處的位置,孟韻寒就慌了,伸手拍打著他的胸膛,而隨后嚴浩翔像是懲罰一般,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便松開了她。
孟韻寒伸手捂著自己的唇,不說話,眉頭緊蹙著,嘴唇有些痛,她惡狠狠的瞪著那個一臉壞笑的男人。
嚴浩翔以后要是再敢騙我,那我可就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消氣的。
孟韻寒都說了,沒騙你。
孟韻寒一個勁的反駁著,雖然她不該說謊,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就聽嚴浩翔的話,什么都不管,就待在家吧,如今她可是這個醫(yī)院的代理院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呢。
看著孟韻寒那氣呼呼的模樣,嚴浩翔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隨后就又湊到了她的身邊,說:
嚴浩翔我可是一直都以為你是要來醫(yī)院換藥,所以才送你過來的,可是現(xiàn)在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孟韻寒什么叫你感覺?你這就是不講道理。
嚴浩翔好了,下午我過來接你,你要時時刻刻給我記住,你現(xiàn)在受傷了,做什么事情都小心一點。
聽見嚴浩翔說這話,孟韻寒那氣呼呼的樣子,瞬間就變成了樂呵呵的樣子,她知道嚴浩翔沒再生氣了,也不會阻止她今天去處理那件事情了。
嚴浩翔你要是再不下車,我可就要反悔了。
孟韻寒你倒是開車門呀?你什么時候學會這招了
孟韻寒有些急了,她不是不想下車,她是出不去啊,況且她現(xiàn)在也不想再待在車上了,畢竟她也害怕嚴浩翔又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強吻了她。
嚴浩翔你什么時候學會跳車的,我就什么時候學會鎖車門的。
孟韻寒停頓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動作,隨后就開車門下車了,她的心里似乎有些亂,所以直到走進醫(yī)院,她都不曾回頭看過嚴浩翔一眼。
剛剛嚴浩翔的話,似乎又一次提醒了孟韻寒,不管他們?nèi)缃袷嵌嗝吹南鄲郏墒撬麄冎g始終都存在著那七百萬的交易,也始終都有著那份協(xié)議。
孟韻寒到醫(yī)院之后,就直接去馬嘉祺的治療室了,不過卻并不是去換藥,是去和他商量一下如何處理昨天的那件事情。
馬嘉祺你這么早就來醫(yī)院了?
還沒有走到馬嘉祺辦公室,孟韻寒就和他在走廊上遇見了。
孟韻寒我這還算早啊?你好像比我還早吧。
馬嘉祺笑著搖搖頭,問道:
馬嘉祺傷口還疼嗎?
孟韻寒有止疼藥呢,怎么會疼啊。
馬嘉祺止疼藥不是什么好東西,能少吃就少吃。
馬嘉祺微蹙著眉頭,很是擔心的叮囑著她。
孟韻寒好了好了,說正事吧……
馬嘉祺翻了翻自己手里的資料,說:
馬嘉祺小寒,等一下我過去找你吧,現(xiàn)在我還要去看看那個術后的患者,一會兒我去你辦公室找你,我們再聊吧。
看著他那一臉焦急的樣子,孟韻寒也沒有阻攔,點點頭,說
孟韻寒那好吧,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先回辦公室了,一會兒我們再聊吧。
馬嘉祺笑著點點頭,隨后便轉身,向著病房走去了。
孟韻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神了,許久之后她才轉身,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剛在椅子上坐下,她就露出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如今或許只有盡快解決三個月前的那場醫(yī)療糾紛問題,她的心里才能真真正正的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