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是聽護(hù)士們說起,才知道孟志文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當(dāng)他趕去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只看見了孟韻寒,她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
當(dāng)他站在門口,看著孟韻寒的背影時,他卻不敢走進(jìn)去,但是卻又不想離開,他只想就站在門口,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就那樣看著她就好。
孟志文還未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馬嘉祺,他的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后便又恢復(fù)了原狀,滿臉笑意的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孟志文馬嘉祺,什么時候過來的呀?怎么不進(jìn)去等我呢?
孟志文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位置,便開口有些興奮的說了起來。
馬嘉祺聞聲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露出些許驚恐的表情,不過隨后便又恢復(fù)了原狀,說道:
馬嘉祺我也才剛剛過來,正準(zhǔn)備進(jìn)去呢。
孟韻寒聽見了門外兩人的對話,急忙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隨后當(dāng)她看見了馬嘉祺之后,除了略帶敷衍的笑著,始終不知道自己該開口說些什么。
孟志文似乎是感覺到此刻他們之間的尷尬,拍了拍馬嘉祺的肩膀,說:
孟志文你們都別在門口站著了,有什么話進(jìn)來再說吧。
馬嘉祺我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這些天醫(yī)院有幾臺手術(shù),我想著向院長匯報一下具體的情況。
馬嘉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孟韻寒,自顧自的說著這話,像是在和她做著解釋。
孟韻寒依舊只是面帶微笑,微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便走進(jìn)了辦公室,此刻的孟志文早已經(jīng)很是悠閑的坐在了椅子上,而她也快步的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孟志文馬嘉祺,別在門口傻站著了,趕緊進(jìn)來吧。
孟志文看著門口的馬嘉祺,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趕緊過來。
此刻孟韻寒的臉上很是無奈,這似乎是她與馬嘉祺,把所有事情攤開了說清楚之后,第一次碰面,孟志文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雖然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尷尬,可是他卻也并不打算追問他們什么。
馬嘉祺滿臉笑意的坐在孟韻寒的身邊,他只是用自己的余光微微的瞥了一眼孟韻寒,隨后就把自己的視線落在了對面的孟志文身上。
孟韻寒爸,這都是這幾天醫(yī)院的一些文件,你有時間就看看吧,雖然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再親自看一看比較好。
孟韻寒將自己早早就抱來的那些文件,向他推了推,很是嚴(yán)肅的說著這話。
孟志文臉上始終都是帶著笑意的,他看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隨后便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向著旁邊移了移,說:
孟志文你放心吧,這些東西我會找時間看的。
隨后他便將視線落在了馬嘉祺身上,想了想,說:
孟志文對了馬嘉祺,聽說醫(yī)鬧的事情全靠你幫忙,否則小寒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事真是謝謝你了。
馬嘉祺院長,你說這話未免也太過見外了吧,不管怎么說,我都是醫(yī)院的醫(yī)生,幫醫(yī)院解決麻煩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馬嘉祺臉上始終都帶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微笑,就連說的話都是有條不紊的。
孟志文一個勁兒的點(diǎn)著頭,像是很贊同他說的這些,隨后便拉開了自己右手邊的抽屜,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取出一份文件,遞給馬嘉祺,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打開來看。
雖然心里滿是詫異,不過馬嘉祺還是接過了那份文件,隨后便打開了,看著那些紙張,馬嘉祺眉頭下意識的緊蹙了起來,將文件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滿臉詫異的看著孟志文,問:
馬嘉祺院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孟志文交給他的那份文件,是關(guān)于基金會的一些資料,也是他之前一直都想要拿到手的東西,如今孟志文居然主動地將這些交給了他,這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孟韻寒爸,你……
孟韻寒看著桌子上的那些紙張,滿是疑惑的開口,卻不曾想孟志文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讓她之后的話,堵在了嘴邊,說不出來了。
孟韻寒是真的有些搞不懂,此刻的父親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之前基金會的事情,從來都是他親自去做的,而那些有關(guān)于基金會的資料,他也從來都不會拿給外人,即便是連孟韻寒,她都不曾仔細(xì)的看過那些東西,可是如今父親,居然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
如今孟韻寒和馬嘉祺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們都滿心疑惑,滿臉詫異,他們誰都搞不清楚,孟志文此刻葫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
孟志文這些都是基金會的資料,我決定把之后基金會的事情交給你們兩個來處理,我也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基金會是醫(yī)院最在乎的一個項目,現(xiàn)在就讓你們兩個共同去完成,我也放心。
孟志文向他們解釋著自己此刻的用意,眼里似乎隱藏著些許的無奈。
孟韻寒一個勁的搖著頭,急切的說道:
孟韻寒爸,你還年輕呢,再說了,這個項目一直都是你親自在跟進(jìn)的,若是你忽然之間把它交給了我們,恐怕會出狀況。
雖然孟韻寒的嘴里說著很是正經(jīng)的理由,可是她的心里卻有著另外一個借口,她好不容易才將代理院長,這個位置重新還了回去,都還沒來得及過幾天輕松的日子,就又有新的擔(dān)子壓在了她的肩上,孟韻寒心里自然是很抗拒的。
馬嘉祺心里如今也很是詫異,不過他也并沒有過多的去思考這些事情,看了一眼孟韻寒,又望著孟志文,附和道:
馬嘉祺是啊院長,這件事情之前都是你一直在跟進(jìn),現(xiàn)在交給我們恐怕不太好吧?
孟志文微微搖著頭,說:
孟志文我剛剛參加完學(xué)術(shù)研討會議,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目前這個項目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但是我卻抽不出時間,繼續(xù)盯著這件事情,所以就只能將它交給你們了。
孟韻寒爸……
孟韻寒很是無奈的叫著他,心里明明有一千種想要拒絕的理由,可是在看見了父親那略帶哀求的眼神之后,卻也不忍心再開口。
馬嘉祺心里一直有些琢磨不透,他總感覺這件事情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么簡單,可是他卻也想賭一次,萬一孟志文是真心的想要把這個項目交給他們,那之后的他也不用想方設(shè)法的去拿到那些資料,繼續(xù)自己的計劃,如今是好是壞的概率都是一半。
馬嘉祺院長,要不你再想想吧,反正目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著急,畢竟這個項目,是你一直都很在意的,更何況之后我還有很多手術(shù)需要做,也并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如果你真的沒有時間去過問這個項目的話,你可以把它交給小寒啊。
馬嘉祺將自已面前的資料重新推回到了他的面前,極力婉拒著孟志文的好意,不管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馬嘉祺都覺得此刻的自己,應(yīng)該說著拒絕他的話。
孟韻寒眉頭皺得緊緊的,她本來就很是抗拒這件事情,如今倒好,馬嘉祺居然想把這些事情,推給她一個人。
孟志文小寒對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有你幫著她,我才能放心。
孟志文也不清楚此刻馬嘉祺的拒絕,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既然他已經(jīng)在心里作出決定,那就必須要向著自己心中所預(yù)想的那樣去做。
因為出國前收到的那封匿名郵件,孟志文一直都想要找到醫(yī)院的那個內(nèi)鬼,而如今,他心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此刻眼前的馬嘉祺,為了找到那個人,他不惜用自己最為在意的項目作為誘餌,哪怕最后會輸?shù)囊粩⊥康兀惨欢ㄒ业侥莻€人。
馬嘉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孟韻寒,說:
馬嘉祺其實小寒如今已經(jīng)有能力,獨(dú)自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應(yīng)該對她多一點(diǎn)信任,況且這是你最為在意的項目,我相信小寒一定會做得無比認(rèn)真的。
孟韻寒很是無奈的嘆著氣,她并不清楚父親此刻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看著父親那無比堅定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孟志文好了馬嘉祺,你就不要再拒絕了,我雖然相信小寒有那個能力,可以獨(dú)自去處理一些事情,但這個項目是目前醫(yī)院最為看中的,我還是覺得,你和她一起接手比較好,這樣我心里能夠更安心一些。
孟志文將資料重新遞給他,一副很是認(rèn)真的樣子。
最后迫于無奈,馬嘉祺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他,說:
馬嘉祺那好吧,這件事情我會盡量配合小寒,不過我并不能保證,我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得很好,畢竟我只是個外科醫(yī)生而已,但我會盡全力去做的。
馬嘉祺說的不是他此刻內(nèi)心的擔(dān)憂,他只是想要把之后最壞的結(jié)果全部推脫掉,撇清那些不好的事情,這也就是所謂的丑話先說在前面。
孟韻寒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他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也根本就沒打算要過問一下自己的意見,越是想著這些,孟韻寒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但她也不說話,只是略顯生氣的望著他們。
孟志文好了,那現(xiàn)在我就把基金會這個項目正式交給你們兩個人,你們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隨時過來問我。
孟志文已經(jīng)將自己的誘餌拋出了,如今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到那個幕后黑手,自己露出馬腳。
馬嘉祺很是認(rèn)真的點(diǎn)著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隨后便站了起來,說:
馬嘉祺那好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手術(shù),我就先去準(zhǔn)備了,晚點(diǎn)再過來向你匯報一下,近期那幾臺手術(shù)的狀況。
孟志文好,你去忙吧。
馬嘉祺瞥了一眼孟韻寒,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便轉(zhuǎn)身向著門口走去。
孟志文將桌上的資料拿起,說:
孟志文等一下,你先把資料拿回去吧。
馬嘉祺資料先交給小寒吧,我還要去準(zhǔn)備手術(shù),我就先走了。
馬嘉祺如今不太敢隨意的去接過孟志文手里的那份文件,他雖然也想賭一把,不過卻也不能太過急進(jìn)。
看著馬嘉祺離開了辦公室,孟志文望著門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而孟韻寒始終都保持著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側(cè)頭看著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