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的提醒,嚴浩翔聽得很是清楚,可是他卻并沒有立刻起身離開,他心里依舊有一絲固執(zhí),他想要見見孟韻寒,哪怕只是和她說一句話,他的心里也會覺得安穩(wěn)一些。
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張真源繼續(xù)說道:“嚴浩翔,其實……小寒她如今之所以那么恨你,那么不想見到你,不僅僅只是因為她懷疑你和她爸的死有關(guān)……”
“什么意思?”嚴浩翔很是驚訝的看著他,眉頭蹙得緊緊地,心里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張真源長長的嘆了口氣,解釋道:“在小寒的心里,她更生氣,更恨你的事情,是因為你一開始對醫(yī)院做的那些事情,以為你是報復(fù)所以才將近她,或許這件事情比她懷疑你與她父親的死有關(guān),更為主要?!?/p>
雖然張真源并不能很是準確的看出孟韻寒心里所想的,但是至少在此刻,他還是想讓嚴浩翔知道這事,畢竟之前聊天的時候,他可以從孟韻寒的那些話里感受到,她只是在借由父親的死,來報復(fù)嚴浩翔對自己所造成的那些傷害。
“可是那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來我也真的后悔了……”
張真源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說:“你現(xiàn)在真的需要給她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吧?!?/p>
嚴浩翔緊鎖著眉頭,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安,說:“我會給她時間冷靜的,這些天小寒就拜托你照顧了,有什么事,麻煩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p>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p>
嚴浩翔微微點著頭,隨后便緩緩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說:“謝謝你……”
張真源很是詫異的看著他,隨后在臉上揚起了笑容,像是在回應(yīng)嚴浩翔的那句話,直到看著他離開了,張真源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嚴浩翔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里會對張真源那么信任,或許是因為他告訴了自己孟韻寒真正恨自己的原因吧,嚴浩翔在離開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了孟韻寒,不過她當時正在和護士聊著什么,臉上浮現(xiàn)了久違的笑容,看著她的樣子如此開心,嚴浩翔嘴角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隨后便走了。
一上車,他就打電話給了張極,如今他已經(jīng)決定了,必須馬上去錦城,處理完那些煩人的事情之后,好盡快趕回來,他現(xiàn)在不僅要查出害死孟志文的人,還必須要想辦法,讓孟韻寒原諒自己,讓她放下心里的那個結(jié)。
“嚴總……”
“你收拾一下,馬上去機場,我們今天就去錦城。”嚴浩翔不想和他多說什么廢話,在電話接通了之后,便直截了當?shù)恼f了起來。
張極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說:“好,那我們在機場見吧……”
“行。”丟下這個字之后,嚴浩翔便掛了電話,他發(fā)動車子,隨后便向著機場駛?cè)?,其實嚴浩翔并不是很想去錦城,不過張真源說的那些話,他還是很在意,既然現(xiàn)在他要給孟韻寒一些冷靜的時間,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想要去見她,那去錦城談工作,是最好的選擇。
當孟韻寒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張真源正坐在里面等她,對于嚴浩翔來過的事情,孟韻寒并不知情,而張真源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你怎么來了?”孟韻寒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向著辦公桌走去,剛剛在外面,她和護士聊得很是開心,此刻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散去。
張真源見她如今開心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遇見嚴浩翔,自己也忍不住的想要笑,說:“今天這么開心?。俊?/p>
孟韻寒將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很是八卦的看著他,說:“剛剛和那些護士去查房,回來的時候,她們跟我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可好笑了,你要不要聽?”
張真源急忙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我對那些沒興趣?!?/p>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呀?不會又只是來抽查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做什么傷害我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吧?”孟韻寒很是嫌棄的看著他,自從經(jīng)歷了那件事情之后,張真源一有空就會來找她,不過每次都沒什么正事。
“我可沒那么閑,今天過來是真的有正事?!睆堈嬖蠢浜吡艘宦暎苁亲煊驳恼f著這話,其實孟韻寒說的不錯,只不過看著她那很是開心的樣子,張真源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可擔心了的。
孟韻寒微微點著頭,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問道:“到底什么事啊?”
“我是來問你,中午打算吃什么,我請客?!?/p>
“什么情況???”孟韻寒微蹙著眉頭,很是嫌棄的看著他,隨后便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接著說道:“你就是來問我,中午吃什么的呀?這就是你說的正事啊?”
張真源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無比認真的說:“這當然是正事啊,你現(xiàn)在的飲食可是很重要的,一日三餐不僅要按時吃,還要注意營養(yǎng)搭配……”
孟韻寒很是無奈的笑著,她感覺在自己的記憶里,張真源不像是這么不嚴肅的人啊,想了想,問道:“你今天是這么了?行為這么反常……”
“我好心請你吃飯,你怎么還說這話呢?如果你不樂意,你可以當做是我在請你肚子的寶寶吧?!?/p>
“好吧,那中午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去吃飯,真源,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真的沒事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泵享嵑浪@反常的舉動,都是因為擔心自己,作為好朋友,他的關(guān)心,孟韻寒還是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的。
張真源微微點著頭,說:“中午的時候,我過來找你,你先忙吧,別太累了?!?/p>
“放心吧,你這啰嗦的樣子,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非要被你給煩死?!泵享嵑苁窍訔壍恼f著這話,不過心里卻很是開心,現(xiàn)在的她,好像也只能是和張真源拌拌嘴,調(diào)侃他幾句,才能緩解一下自己心里的壓力了。
張真源只是白了她一眼,隨后便滿臉笑意的走了,他覺得自己今天這趟來的還是值得的,至少他成功的說服了嚴浩翔,讓他給孟韻寒一些時間冷靜,暫時不要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中午的時候,張真源請她去吃飯,不過孟韻寒卻吃的很少,這些天,她都是在逼著自己吃東西,即便是很努力的在吃,可是吃的依舊很少,甚至都有種食之無味的感覺。
看著她那沒有絲毫胃口的樣子,張真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說:“我給雅靜的治療很順利,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那些不好的事情,重新做回那個發(fā)自內(nèi)心開心的自己了。”
如今,張真源想要用這件事情來引起孟韻寒的注意,讓她那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得到緩解,順便用這件事情,來轉(zhuǎn)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真的嗎?那太好了……”在聽見了這個消息之后,孟韻寒臉上忍不住的浮現(xiàn)了笑容,這恐怕是這么多天以來,她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張真源見她那很是欣喜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說:“真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吃藥了,過不了多久,那些困擾著她的事情,她心里的結(jié),就會很快解開?!?/p>
“她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是很不好的事嗎?”孟韻寒微蹙著眉頭,很是好奇的追問著,對于雅靜心里的事情,她一直都很好奇,一直都想要知道,可是一直都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
面對她的這個問題,張真源感覺自己有些難回答了,很是無奈的笑著,說:“小寒,你應(yīng)該知道,心理治療是需要簽協(xié)議的,更何況,你也是個醫(yī)生,清楚我們是不能隨便把病人的隱私透露給其他人的。”
“我不是其他人,我是她的好朋友,難道也不能說嗎?”孟韻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眼里滿是期待。
張真源微微搖著頭,笑著說:“我都已經(jīng)把她的近況告訴你了,你就別追問細節(jié)了,如果你實在很想知道的話,你去問問雅靜,看看她愿不愿意告訴你?!?/p>
孟韻寒冷哼了一聲,抱怨道:“你對她的事情到是很保密啊,可是為什么對我的事情就不保密呢?還告訴她,我懷孕的事情……”
“那次只是個意外,是你忽然暈倒了,我和她一起送你去醫(yī)院,在路上給李飛打電話,所以她才知道的,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你覺得是讓她知道比較好,還是讓嚴浩翔知道比較好啊?”張真源很是認真的解釋著,好像孟韻寒說的不錯,在雅靜面前,他真的會變成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當聽見了嚴浩翔這個名字之后,孟韻寒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她感覺自己的好心情,都在此刻消失不見了。
張真源也是看見她忽然變得不開心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話了,他不該在此刻提起嚴浩翔的名字,可是剛剛那樣的情況之下,他只顧著和孟韻寒解釋那件事情,哪里注意到這事啊。
“你……”
“我沒事,我吃飽了,我們回去吧?!泵享嵑谀樕蠐P起一絲微笑,明明心里很是不痛快,可是如今她居然在說著安慰張真源的話。
“好,走吧?!奔热幻享嵑幌攵嗾f什么,那張真源自然不會多問,畢竟如今他已經(jīng)說錯話,自然不希望自己再多說什么,然后又錯了。
在離開餐廳,回醫(yī)院的路上,孟韻寒始終都沒有說話,她想著今天嚴浩翔沒來找自己,心里倒還有些不太習慣,如今居然會在心里擔心,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嚴浩翔到達錦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跟著前來接他們的人回了酒店之后,便又匆匆忙忙的離開,去見客戶了,嚴浩翔很想要盡快處理好這里的事情,不管是為了公司好,還是他想要快點回去,反正一到那里,他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隨行的人,起初對于嚴浩翔那很是認真的樣子還有些詫異,不過隨后便又很快適應(yīng)了,畢竟工作狂這個標簽,是他們所有人對嚴浩翔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