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變得安靜了起來,他們都很是無奈且堅決的看著對方,誰都不肯退讓一步,誰也不肯首先妥協(xié),在這件事情上,雅靜和張真源,是很難達成共識的,除非有人首先認輸,要不然,這件事情,是很容易進入死局的。
“這件事情,就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雅靜首先開口,追問了起來,在這件事情上面,她還是有些耐不住性子的。
張真源很是堅定的搖著頭,對于其它所有的事情,他都是可以妥協(xié)和讓步的,但是如今,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必須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否則他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雅靜,如果是換作其它的事情,我可以讓步,但是這件事情,我不能讓步,你現(xiàn)在,要么答應我的要求,然后重新回到娛樂圈,要么,你就休想在短時間里回去了?!睆堈嬖从职炎约旱膽B(tài)度,很是強硬的表達了一次,最后便滿眼期待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給自己一個很是合理的答復。
雅靜惡狠狠的瞪著她,可是眼里更多的卻是無奈,沉默了許久之后,她才緩緩開口,說:“我可以答應你說的,不過……我不敢保證,我會很配合你,畢竟對我來說,關(guān)于那些記憶和那個心結(jié),我始終都不太愿意將它們解開?!?/p>
如今,雅靜已經(jīng)妥協(xié)了,甚至還到了自己能退步的極限,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們都有自己的堅持,所以不管怎樣,好像最后,他們都會走進死局。
“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和交易,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想幫你徹徹底底的拜托那些不好的事情,可是你又為什么不愿相信我呢?”張真源像是有些急了,從一開始回國,他的目的就很是明確,他想要幫助雅靜,幫她解開心里所有的結(jié),而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還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雅靜在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一個勁的搖著頭,很是無奈的開口,說:“真源,不管你此刻和我說這些,是作為一個朋友,還是醫(yī)生,我都希望你能知道,不管我愿不愿意去解開那個心結(jié),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而對于之后的結(jié)果,我也是會自己去承擔的,就像是你說的,作為朋友,我們應該做的是支持和信任,那么現(xiàn)在,我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p>
這番話,讓張真源有些不知所措了,之前,他的的確確是說過這些的,但是如今,他卻有些不太愿意去贊同的,原來有些道理,是真的要因人而異的。
他們之間又一次變得安靜了起來,誰都不愿再開口說話,或許他們早就已經(jīng)把自己心里想說的,都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了,所以在此刻,他們誰都沒有繼續(xù)開口的必要。
孟韻寒的忽然闖入,讓他們此刻有些尷尬的場面,總算是得到了緩解,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門口,兩人的眉頭雖然微微蹙起,可是心里卻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氣。
“靜靜,我剛剛遇到了劉耀文,她說你來醫(yī)院了,我一猜,你就會來這里?!泵享嵑贿呎f著,一邊向著他們走去。
張真源靠在椅子上,剛剛那很是不安且緊張的心情,也慢慢的得到了緩解。
雅靜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冷哼了一聲,說:“你能猜到我做什么?我可是先去找你的,要不是你不在辦公室,我才不會來這里?!?/p>
其實,雅靜此刻是真的有些后悔了,畢竟剛剛她和張真源之間的交談,不是那么的愉快,甚至還有種不歡而散的感覺。
“你們怎么了?臉色看起來有些差啊……”孟韻寒坐下之后,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微蹙著眉頭,有些不解的問著,她感覺,自己剛剛好像錯過了什么。
張真源和雅靜相視一笑,都默契的選擇將他們之間,剛剛所談論的那些事情,放在心里,不再去提起。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現(xiàn)在也到吃午飯的時候了,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睆堈嬖纯傆X得此刻坐在辦公室里有些尷尬,于是便提議一起去吃飯,畢竟他也忙活了一個上午,肚子早就已經(jīng)餓了。
孟韻寒倒是一個勁的點著頭,對于這件事情,她沒什么意見,原本,她就是來找雅靜,想和她一起吃飯的,既然如今張真源提議了,她自然是沒有反駁的道理。
“今中午就算了吧,我下午還有事,馬上就要走,要不然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順便也可以聚一聚?!毖澎o其實下午沒有什么事情,只不過,她是真的不太想中午去和張真源吃飯,畢竟他們之間,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一下的,所以還是等到晚上,他們的情緒都得到平復之后,再去吃飯吧。
孟韻寒微蹙著沒有,有些不悅的抱怨著,說:“靜靜,你真的有那么忙嘛?中午飯都不吃,就要走了……”
“不是說晚上吃飯的嘛,你就別抱怨了,你現(xiàn)在這樣,對孩子可不好?!闭f著雅靜就伸手,在她的肚子上輕輕的摸了摸,臉上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有時候,她真的覺得,生命很是神奇。
孟韻寒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笑著說:“那好吧,不過晚上,你要是爽約的話,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p>
雅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孟韻寒,隨后便將視線看向了張真源,說:“晚上我們不見不散,我先走了?!?/p>
張真源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著頭,他知道雅靜此刻在逃避什么,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在孟韻寒的面前,有些話,他們始終都不能說。
看著雅靜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張真源才重新開口,說:“小寒,我們走吧,去吃飯了,你現(xiàn)在可是不能餓肚子的?!?/p>
“好啊,我們就去醫(yī)院的食堂吃吧,反正我也有很久沒有吃過食堂的東西了,如今倒也有些想念了。”說著,孟韻寒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如今她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了,除了身體時不時的有些困倦之外,好像還真的是沒有什么其它比較明顯的變化。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孟韻寒雖然試圖去追問,剛剛在辦公室里,雅靜和他說了什么,可是張真源,卻總是一笑而過,并不做過多的解釋,他和雅靜之間的交易,除了他們之外,還真的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后果也很是嚴重。
坐在食堂的椅子上,孟韻寒看著自己眼前的那些東西,筷子握在手里,卻不知道自己該從哪里下手,隨后她便將筷子放在了一旁,說:“沒想到我這么多天沒來食堂,看著這里的東西,依舊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多吃青菜,對孩子有好處?!睆堈嬖措m然知道,女人在懷孕期間,胃口總是會變化多端,可是,他現(xiàn)在卻還是希望孟韻寒能夠吃一點東西,哪怕只是為了孩子,她也不能餓著自己了。
孟韻寒看了看四周,將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說:“真源,你能不能小聲一點?。课覒言械氖虑?,還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為什么呀?”張真源筷子緊握著手里,眉頭緊鎖著,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之前孟韻寒不想別人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是因為不想讓嚴浩翔知道,但是如今嚴浩翔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那他還真的是搞不懂,孟韻寒如今希望自己保密,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孟韻寒微微的嘆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的解釋道:“就像你之前說的,現(xiàn)在所處的時機很危險,我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所以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張真源很是贊同的點著頭,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說:“這件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可是你和嚴浩翔之間,終究會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撇不清關(guān)系,所以你和他直接的事情,還是慎重考慮比較好。”
“其實,我和他之間……”
“孟院長,可算是找到你了……”一個護士站在她的身邊,氣喘吁吁的說著這樣,樣子看起來很是驚慌。
孟韻寒緊鎖著眉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你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闭f著護士就拽著她的手腕,向著食堂門口走去。
看著孟韻寒的腳步有些匆忙,張真源也急急忙忙的跟了過去,直到他跟著孟韻寒走到了嚴浩翔的病房門口時,他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拽著身邊的護士詢問了一下情況之后,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起初,他還一直以為嚴浩翔是出了什么事,不過如今看來,他只不過是又在為了愛發(fā)脾氣,對于屋里的情況,張真源只是在門口瞥了一眼之后,便轉(zhuǎn)身走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孟韻寒心里的結(jié),還是需要嚴浩翔自己去解。
病房里又一次凌亂不堪了,藥瓶,玻璃碎片,那些原本在嚴浩翔床邊柜子上的東西,此刻都全部出現(xiàn)在了地上,而且還是以一種破碎且凌亂的狀態(tài)出現(xiàn)的。
護士早已經(jīng)被嚴浩翔給嚇得不敢進病房了,而關(guān)于嚴浩翔為什么發(fā)脾氣的事情,在來的路上,孟韻寒也已經(jīng)聽護士說過了,他現(xiàn)在無非就是因為沒有看見自己,以為自己又一次離開他了,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逼著自己出現(xiàn),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他胃出血入院時,一模一樣。
如今的嚴浩翔,額頭上布滿了汗水,他從上午醒了,吃過一次止痛藥之后,就再也不愿吃藥了,就連中午護士給他送的飯,他都一口未盡,此刻他的樣子很是痛苦,不管是傷口,還是胃,都有些不太舒服。
從孟韻寒走進病房開始,嚴浩翔就一直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但是,無論他偽裝的有多好,臉上的表情,卻是怎么也騙不了人的。
孟韻寒心里雖然也很是氣憤,不過卻也不發(fā)火,將藥片和水遞給他,淡淡的開口,說:“你先把藥吃了吧?!?/p>
嚴浩翔遲疑了一下,隨后便乖乖的接過她手里的藥和水,很是聽話的吃了下去,傷口處的疼痛已經(jīng)折磨他很久了,他本來就不喜歡藥片苦澀的味道,又加上沒有孟韻寒在,他就更加不愿意吃藥了。
看著他微微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聲變得平緩,孟韻寒這才起身,端著門口桌子上,護士送來不久的飯,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吃點東西吧?!币琅f沒有多余的話,始終都是直截了當?shù)恼f,雖然語氣很是冷漠,可是字里行間都是命令的味道。
嚴浩翔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輕聲地說:“小寒,我以為你又一次丟下我了……”
孟韻寒長長的嘆了口氣,向后退了一步,讓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滑落,隨后才開口,說:“嚴浩翔,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現(xiàn)在是病人,配合護士和醫(yī)生,是你應該要做的事,我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那么多時間,在這里看你胡鬧……”
“胡鬧?我這是胡鬧嗎?我只是想見你,想確定你沒有丟下我不管……”嚴浩翔似嘲笑般的反問著她,眉頭蹙得緊緊的,心忽然開始疼了起來。
聽著他的反問,孟韻寒冷笑了起來,將手里的東西重新放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又忍不住的想要和嚴浩翔爭執(zhí)了,可是理智卻提醒她,不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