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韻寒很是認真的在幫他解扣子,不過解到胸口處的時候,她卻像是反應了過來,手里的動作也猛的停了下來,微微的嘆了口氣,一掌打在了嚴浩翔的身上。
“你又騙我對不對?你剛剛不是還說,那是小傷,沒關系的嘛,現在怎么可能連扣子都解不了,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另外一只手嗎?”孟韻寒感覺自己被耍了,心里是真的很無語,她怎么也沒想到,嚴浩翔居然這么幼稚。
聽見這話之后,嚴浩翔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握著她的手臂,輕輕一拽,她就落入了自己的懷里,似嘲笑般,輕聲的說:“我的女人怎么這么單純啊,要是別人說什么都信,那豈不是很危險……”
“誰像你那么無聊啊,有事沒事就騙人……”孟韻寒伸著胳膊肘在他的腰間惡狠狠的打著,那些剛剛還因為心疼他的傷,而暫時消失的氣焰,此刻又一次冒了出來。
嚴浩翔看著她那氣呼呼的模樣,強忍著想要笑的沖動,說:“好啦,不是說要幫我處理傷口嗎,快點啊……”
“你自己不都說了是小傷嗎,那現在就不用處理了……”孟韻寒雙手抱在胸前,也不再試圖從他的懷里移開,但是,也不打算要幫他處理傷口。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只能是用我的方式,吃點藥了。”說著,嚴浩翔就又一次吻上了孟韻寒的脖子,嚇得她一個哆嗦,隨后便急急忙忙的從他的懷里移開,站在了地上。
孟韻寒緊鎖著眉頭,很是不悅的看著他,吼道:“嚴浩翔,你這個人……”
“你不是不處理傷口嘛,那我吃點藥就好了?!眹篮葡枵f話做事,從來都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就像是如今,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可是他卻絲毫都不會去在意。
孟韻寒被他的話給氣得牙癢癢,拳頭攥得緊緊的,不過片刻之后又松開了,很是無語的看著他,隨后便伸手,重新幫他解著襯衣的扣子。
如今的嚴浩翔倒也很是聽話,絲毫都不亂動,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眉頭微微蹙起,每次,當孟韻寒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時,他的內心就有些抓狂,那種感覺,對于他來說,還真的是一種折磨。
當嚴浩翔的衣服被脫下,露出結實的胸膛時,他身體的線條,還真的是有些迷人,不過他的身上卻有很多的傷口,新的舊的似乎都布滿了整個身體,心口處的那個刀傷,看得孟韻寒有些失神了,雖然那里早就已經結痂好了,可是那個疤痕,卻是永永遠遠的留下來了,而他的腰間,有些舊傷,現在已經看不出來,是怎么造成的。
“你確定要這樣一直看著我嗎?”嚴浩翔壓低了聲音,有些艱難的開口,問著這個問題。
孟韻寒白了他一眼,隨后便坐在他的身邊,打開醫(yī)藥箱,準備給他的傷口消毒了,雖說這只是小傷,不過指甲上有很多的細菌,如果不處理好,感染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孟韻寒握著他的手臂,輕輕的幫他處理著傷口,嚴浩翔的視線,始終都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是傷口有些疼,他也只是微蹙著眉頭,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你……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傷?。俊泵享嵑苁禽p聲的問著這個問題,雖然在之前,她就有看過嚴浩翔身上的傷,不過卻從來都沒有問他,到底是怎么弄的。
嚴浩翔伸手將她臉頰上的發(fā)絲移到耳后,輕輕的摸著她的臉,淡淡的開口,說:“因為你啊……”
“什么?”孟韻寒雖然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不過卻還是在嘴里發(fā)出了這樣的疑問,因為,她不是很明白嚴浩翔說這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見孟韻寒很是詫異的看著自己,嚴浩翔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說:“這不是你掐的嗎?”
“我沒問你這個……”
嚴浩翔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指著自己的肩膀,說:“這里是你咬的,心口的刀也是你捅的……”
他此刻算是在把自己身上的傷,一一的列舉出來,看看哪些是孟韻寒所造成的,不過這些傷,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很浪漫的存在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泵鎸篮葡杷信e出來的一樁樁,一件件,孟韻寒感覺自己沒有反駁的權利,因為那些真的是造成的。
嚴浩翔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傻瓜,說什么對不起啊,有這些傷疤在,才能證明,你有多么的愛我,再說了,哪個男人身上沒有傷疤啊……”
“可你不一樣啊,你身上不應該有傷疤的……”在孟韻寒看來,嚴浩翔不是一般人,即便是他遇到了危險也會有許許多多的人擋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上,不應該出現這些傷疤才對。
嚴浩翔握著她的肩膀,笑著說:“那這就要問我最心愛的女人了,為什么要讓我的身上留下這么的傷疤呢?”
此刻他們兩個人所說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情,孟韻寒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是不明白,他腰間的那些傷是怎么出現的,而嚴浩翔所說的,卻是那些由來清晰的傷。
孟韻寒伸手,指著他的腰間,看著他的眼睛,很是嚴肅的開口,問道:“你的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
感受著孟韻寒指尖的溫度,他不用低頭看,就知道,她此刻所指的位置是哪里,嚴浩翔的眉頭微蹙了眉頭,隨后便又恢復了原狀,關于那些傷痕的故事,他不想說,因為那些說出來,可不會像其他傷疤那樣,是很甜蜜的回憶。
“這里的故事很長很長,之后我再慢慢說給你聽,現在,你還是趕緊把我手臂上的傷處理了吧,一會兒你好整理東西,我們還是早點下樓比較好,免得大家又覺得,我們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p>
嚴浩翔轉移話題的本事,也算是挺高明的,不過孟韻寒卻還是知道,他是刻意再回避自己的問題,每次問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嚴浩翔都是這樣,孟韻寒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是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
“已經幫你處理好了,這兩天還是不要碰水比較好?!泵享嵑砷_了他的手,說著這般叮囑的話,隨后便開始收拾醫(yī)藥箱,放回了原處。
“那這兩天洗澡,洗頭這種事情,就得麻煩你了……”
孟韻寒冷哼了一聲,不想理他說的這話,然后就準備整理衣服了,而嚴浩翔心里雖然很想去幫她,不過卻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好事,換了衣服之后,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看著她忙活的背影。
行李箱的最下面,放著那封十年前的信,孟韻寒也不知道自己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居然把這東西給帶來了,她本能的想要把信藏起來,不過也不知道嚴浩翔是什么時候看見的,在她還沒來得及把信藏起來的時候,嚴浩翔就已經把它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孟韻寒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想要去搶,可是嚴浩翔卻把手高舉著,而信也被他緊緊的攥在了手里。
“你干嘛呀?還給我……”
嚴浩翔微微搖著頭,很是嚴肅的看著她,說:“其實我之前就想要知道,你當年寫了什么,居然在寫了之后就反悔了,我還真的是很好奇……”
孟韻寒緊鎖著眉頭,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嚴浩翔,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可它是我?guī)湍隳没貋淼?,對于里面的東西,你不是應該讓我知道一下嗎?”嚴浩翔此刻的態(tài)度很是堅定,對于信里的東西,他之前在拿到之后就想看,在醫(yī)院的時候就想問,不過一直沒有那樣做,一直等到了現在,他覺得也是時候了。
嚴浩翔說完這話,就準備要打開那封信了,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孟韻寒,就像是做好準備,防止她來搶一樣,只不過,孟韻寒的視線,一直都在他手里的信上面,要不是看在他把信高舉在頭頂,孟韻寒是真的會不管不顧的去搶的,她感覺自己的秘密,馬上就要被嚴浩翔這個當事人知道了。
“等一下……”孟韻寒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伸手緊拽著嚴浩翔的手臂,很是不安的說著這話,眼神里滿是哀求。
嚴浩翔緩緩停頓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動作,低頭看著這個,此刻已經快要吸附在自己身上的人,說:“小寒,不管你現在做什么,我都是不會改變決定的,信封里的東西,我很久之前就想知道了,一直等到現在,你也仁慈一點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
看著嚴浩翔那很是無奈的眼神,孟韻寒也真的是有些說不出什么阻止的話了,雖然馬上,她就要無地自容了,可是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好吧,你看吧,可是你不要后悔哦?!泵享嵑砷_了拽著他的手掌,雖然不再去阻止他了,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說些提醒他的話。
嚴浩翔冷哼了一聲,將手從頭頂放了下來,一邊拆著信封,一邊說:“我不看才會后悔……”
當那張薄薄的信紙被打開的時候,嚴浩翔微蹙著眉頭,像是有些緊張,可是看見上面的那句話時,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上面的話,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著,就像是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樣。
孟韻寒見他的樣子有些嚴肅,眉頭緊鎖著,就像是不太開心一樣,微微的嘆了口氣,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道:“我都提醒過,叫你不要看……”
“原來……在那個時候,你都已經很愛我了?!眹篮葡杳偷奈兆×怂募绨?,很是激動的說著這話,眉頭雖然依舊緊蹙著,可是眼里的欣喜,卻是掩飾不住的。
肩膀忽然被他握住就算了,他的力度居然還不小,孟韻寒有些不太自在的動了動,隨后便放棄了掙扎,微微仰頭看著他,說:“是啊,你一直都感覺不到嗎?”
聽見這話之后,嚴浩翔便伸手將她攬入懷里,抱得緊緊的,臉上的笑容,像是再也藏不住了,說:“感覺到了,現在感覺的異常清楚?!?/p>
孟韻寒不停的拍打著他的后背,說:“嚴浩翔,你是要讓我窒息而死嗎?你再不松開,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這短短的一分鐘里面,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處的骨頭都要碎了,現在,又是被嚴浩翔抱得快要窒息了。
嚴浩翔猛的松開了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信上只有一句話,可是那句話,卻足以讓嚴浩翔為之瘋狂了。
“你是不是……嗯……”
嘴又一次被他給堵住了,所有的話,都被打住了,彼此溫熱的唇舌觸碰到了一起,交織著,糾纏著,嚴浩翔的吻很是急切,力度也很大,他就像是想把孟韻寒給吞進自己的肚子里一樣,可是片刻之后,他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安撫著自己懷里這個不斷抗拒的人。
這短短幾分鐘所經歷的事情,孟韻寒都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當她掙扎起來的時候,嚴浩翔卻變得溫柔了起來,而隨后,她便徹底的沉淪,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一點點的回應著他。
“浩翔舅舅,小寒舅媽,外公讓我叫你們下去,馬上就要吃飯了……”門口又一次傳來了宋語的聲音,以及她那有些急切的敲門聲。
聽見門口的聲音之后,孟韻寒便猛的睜開眼睛,很是慌張的推開了嚴浩翔,也無比倉促的結束了這個吻,孟韻寒看著門口的方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著嚴浩翔緊握著拳頭走了過去,他的呼吸聲很急促,就像是要去打死門口的那個人一樣,嚇得她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在嚴浩翔開門的瞬間,孟韻寒便拽住了他的手腕。
“小語,你先下去吧,我們馬上就來……”孟韻寒很是慌張的沖著門外的人說著這話,隨后便拽著嚴浩翔往臥室里面走去,可是嚴浩翔卻像是不太想往回走,而是甩開她的手,準備要開門了。
孟韻寒很是快步的跑到門口,站在那里擋著他,眉頭蹙得緊緊的,不停的搖著頭,似乎讓他現在不要出去,也不要發(fā)火。
宋語此刻對于屋里的事情,絲毫都不知情,簡單的應和了一聲之后,滿臉笑意的轉身下樓去了,她絲毫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差一點,就要被嚴浩翔給揍死了。